虽然天波府这样的几个灯箱广告里的大字，使得接近街尾的一幢独立的二层楼房，就是在夜晚里也显得分外的醒目。但这样的建筑里，毕竟和杨家将故事里代表的一门忠烈，却又是本质上的完全相反，因为接下来的几个字却是休闲娱乐中心。
应该是生意不错吧，中心两层的那些房间，几乎所有的窗口都亮起了灯光。大门口仍然在进进出出的那些人，也更像是这样的在证明。
就在这样的一派歌舞音乐中，一辆出租车从黑夜中开了过来，缓缓的驶过灯光明亮的大门，又滑动的向前，在那显得有些暗淡的地方这才刹车的停稳。
早就守候在这里的中心老板马禄花，立即快步的驱身上前。但并不等到她走近，那车里的乘客却自己打开了车门。不过，在下车的同时，他却是伸着一颗头颅的在四处的观看。
而满面春风的女老板也立即凑近他，让自己那涂抹了口红胭脂，显得面皮怪样泛白的脸，向着这人绽放出了恭敬和讨好的笑。
“啊，宝哥，突然大驾光临，真的是没想到啊！”
牛培宝收回的视线，并没有在她这种珠光宝气的身上如何的停留。出租车开走了，他却是淡淡的说；“马老板，看来生意满不错嘛！”
“宝哥，在你这样的贵人眼里，我们这样的小摊也算生意？可是笑死人了！”
牛培宝含蓄的一笑；“说些什么啊？在党领导下，什么贵人不贵人！”
虽然这样说，却并不是不高兴。但也没有再客套，两个人也没有去大门，而是走向了身边的幽暗里。因为就在这两幢建筑之间，有一道并不起眼的，完全是露天的简陋的楼梯，他们是顺着楼梯的在往上面走。
“怎么不早给电话啊，宝哥？”
“你们这有个会议嘛，就顺便过来了！”
“是吗，什么会议？”
“食品工业协会，很平常的列会。”
到楼上情况就不一样了，仅仅是里面的装修，和楼梯的情形，感觉上就像是天壤之别。而他们进去的房间，却又是另外一种象征富贵的柔曼的情调，灯光照出的是淡红色，上档次的家具十分的精致，就连沙发的靠背，也搭上了嵌着金丝一般的柔纱。
马禄花试探的手吊了宝哥的手臂，由于没有明显的拒绝，这似乎让她很觉得开心，那嘴里甜甜的说；。
“宝哥，想不想知道，别人看你该什么感觉？”
“哦，说吧，什么意思？”
“就好像这天，是在云天里！”
“什么云天里，我这不是正在你手上嘛？”
“只是身体，可不是心，所以才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哈哈”宝哥放肆的开怀大笑了起来；“太肉麻了，没有这样夸张吧！”
马禄花也笑了，毕竟能够让对方开心，让她感觉到心满意足的非常愉快；“可不要笑话啊，小女子这可不是贱，是真心话！”
牛培宝担心她下一步还说出更不像样的话来，便说道；“好啦，言归正传，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当然，不是说你们？”
马禄花一怔，马上也反映了过来；“哦，是问一化厂的情况？”
牛培宝点头，那脸色也变了，显然是相当的不愉快；“告诉我，卫驳这个老小子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也就是，听到什么了吗？”
大概是他这样的语气让马禄花感觉到不对劲，但是在认真想过之后，她看着对方的却又轻摇了头。
牛培宝没有说再什么，看见他坐下来，女老板起身的端来了饮料。然后是弯下腰，妖媚的脸对着牛培宝说道；“宝哥，是接到电话，我亲手为你准备的，可以保证合你的胃口！”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是接杯子在手上，品尝之后才放在了玻璃茶几上。也许是她凑得太近，牛培宝身子仰靠了沙发。
这并不是让人可以欣赏的脸，接近四十的老板娘，居然还女孩子一样的领口低开，露出两团大半的乳胸。牛培宝不相信，这种表面上看似雪白的柔软，那种明显肌肉的松弛，难道她自己真的就没有感觉吗。
“我不可能还有多的时间，可是，有几件事我们必须当面的谈。所以马姐，所有的问题你都得必须如实的回答我，不可以还替谁有任何的隐瞒？”
“为什么这样说，宝哥，你一向是相信我的呀？”
“当然，提醒一下嘛。不过，问题还是在老小子那里，说吧，你最近听说了什么？”
见马禄花摇头，宝哥却是明显的生气了，他气愤的说道；“真不知道他卫驳什么名堂，老不懂事的东西！”
马禄花一看他这样严肃的表情就已经明白，应该是卫驳出了什么样的状况，可她的确是不知情，甚至一点这样的风声也没有听说过。
但是接下来，宝哥便告诉她了实情；“你可能不了解，关于这个狗娘养的的电话，都已经打到我姐那里了，是你们这里，市委书记要亲自负责查处一化厂！”
没想到情况竟然会有这样的严重，马禄花吓得脸色也变了；“我的天，凭什么啊，这个老小子到底干了什么！可宝哥，珍姐呢，她说了吗，是为什么问题呀？”
“报信人只敢像这样提醒，至于具体为什么事让市委书记大为恼火，好像也不是好清楚。电话里嘛，是不是？”
马禄情沉重了起来，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麻烦。宝哥又说道；“有一件事，当然，是我意外听说的，这混账老小子，是不是在对单位的老工人下什么狠手。你听说过什么了吗？”
马禄花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有这样的事吧，市委开会，不是让他们企业内部挖潜革新，降低成本吗，所以卫驳下决心拿那些老东西开刀。”
“哦，什么意思，目的？”
“当然是赶这些老不死的出企业，然后找临时工填补空缺。我听说，他们做这种事有一些时间了！”
宝哥摇摇头；“不一样的用人嘛，为什么赶老的走？”
“这里面当然有名堂，老小子是这样算计的：人老眼花，干事情肯定不如年轻人，并且脑子里尽是死心眼，拿着过去那些传统大道理，暗地里对企业的生产不满，早晚都是祸害。可是养他们，只需要拿一点钱就行了。再请的临时工就不同了，政府有补助政策，而且这种人只要工资，奖金福利一切全免。就算把生产单价压到最低，他们还是抢着事情干，而且从不说三道四的非常听话！”
牛培宝虽然点头，却又是思索了起来。不过再说话，反而还更加的声色俱厉；“现在够了，你告诉他们，这件事不可以再干了！还是脑子他愚蠢，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过，虽然这样做看似不错，就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说啊？”
牛培宝恨恨地说；“卫驳这老小子也太无所顾忌了！告诉你吧，就因为这样，保卫科把人打了，又没有进一步的考虑。结果呢，人没有给走，反倒是把柄捏在了人手里。企业打人，媒体要是知道的话，曝光出来，他这个一化厂，可以说就一丝不挂的躺在了手术台，让人家里外的都要看过遍！”
问题果然严重了，马禄花听得也难免心惊肉跳了起来。她几乎是哆嗦的说道；“要真的卫驳这东西栽了，我们挪用的那些钱”
牛培宝摇摇头；“恐怕得有所准备！这个老小子靠不住，何况他现在没有用，对你们的生意完全没有了价值！”
“可是宝哥，手里还有贷款呐，是抵押那种？”
“这个你就别心了，让你珍姐想办法。我虽然不参与生意，但绝不可能就坐视不管吧？”
马禄花听他这样说，立即感激流涕的凑向他，就像发誓一般的说道；“就知道宝哥是我命中的大贵人，马禄花没有别的，今后还是这样一句话，需要我什么，就是命也行！”
宝哥却是微微的一笑；“还不至于是这样，只是目前这关口，你转告老小子，叫他好自为之！”
“肯定，我今晚就告诉他们，让他们作好准备！”
“那么这个老小子，他人来了吗？”
马禄花点头；“按你的吩咐，卫驳他早就到了！宝哥，现在还要见他吗？”
“你想我可能吗，一直就不必见的人，现在说不清楚他可能还招惹上什么样麻烦，再去见他？恐怕不必要给这个面子吧！”
“一切都听你的，宝哥！”
“你安排一下，还是想看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马姐，你怎么考虑？”
马禄花却是面有难色的说道；“没想到宝哥要见他，所以墙中墙你是知道的，不会有监控？”
宝哥含笑的说道；“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东西，你找个人带进去。高科技的，老小子这种家伙不可能还想到？”
马禄花好奇的接了宝哥递给她的这东西，似乎不至于如何的特别，普通的卡通玩具猪。
宝哥解释到；“可以粘贴在墙壁上，磁性的，自己不会掉！”
马禄花几乎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还是点头；“好的，我马上安排。”
于是，她起身的走到办公桌前，轻轻的说了一句什么。几乎是转眼间，有女孩推开墙壁上的文件柜，并且就从那里走了进来。
看见坐在沙发里的牛培宝，漂亮的脸一声惊呼；“呀，是宝哥你来了！”
本来就穿得很少的女孩，似乎明白自己来这里的任务，因此，等不到对方的表示，她便习惯性的脱去了身上很少的一点衣物，就这样光了上身，习以为常的挺着两个坚挺奶，子的走向了牛培宝。
不过，宝哥并不是以往那样的待她，而是摇头的将目光看向了马禄花。于是那女老板笑道；“这样吧，把纱巾披上，另外有一件事，你就按我吩咐的去做。”
在一阵附耳的低语后，女孩笑了；“这么简单啊，马姐？”
“有一点，必须保证绝对不惊动他们！”
女孩点头后，拿了东西从原路的返回。
宝哥看着合严的文件柜，这才又问道；“这样进去，老小子会怎样反映？”
“当然不会起疑心，因为老板向客人送礼，他们通常是来者不拒！”
“又什么礼物，这么受欢迎？”
“表演，姑娘向客人展示身体。如果是拒绝，她就会停止表演马上离开。”
“什么，你让彩玉干这种事？”
“不会，不要吃醋好不好，彩玉是你的专利，没有人敢碰！”
“好吧，”宝哥满意了，他显得轻松的说道；“你打开监控室，让我们看一看卫驳这个东西，都他妈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