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书屋 > 职场 > 改制之争全文阅读 > 第88章 狂怒的马卫炯

第88章 狂怒的马卫炯


没有了,老流氓父亲曾经算计的那种望子成龙,那种有钱有势的美好前途,现在是彻底在宝叔这里掐断了。而马轻舟也不是善于幻想的角色,既然是绝望,那就另打主意吧。

他知道父亲不会善罢甘休,并且也包括了远在家乡的母亲,很可能也会去找牛培琼求情。当然,这样的结果是,自己将来在公司里混这应该是没问题。但也只是混而已,因为只要是牛培宝控公司,他马轻舟所谓的美好前途,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既然清楚了一切,马轻舟思前想后,后来还是决定不再去多想了。先回到原来的化工厂呆一下再看吧,毕竟要不了多久企业就必须改制,而在这期间,他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将来吧。心里在这样的想过之后,他也就把宝叔拒绝自己的情况,在电话里告诉了老流氓的父亲。

“这是真的吗,他牛培宝凭什么这样做!”

父亲的惊讶和震怒这可以想象,似乎他因此而受到的打击也并不比自己轻松,喊着的说话是那样的情绪激动。但在稍微的平静之后,他便要求他,把两个人的谈话内容详细的说给他。

他还能怎么说,不就是任职的资格条件什么的,显得非常冠冕堂皇的拒绝。总之,这个党委他是再也别想了,还说什么公司现在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建立党委那也是将来。而现在,他总得自己养活自己吧。

“这个是肯定,虫子蚂蚁都在做事情填饱肚子。但我马家人,今天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吗?不行,你得把谈话的情况全都告诉我!”

大概的意思就这些了,老流氓还想听什么呢。好哇,不是想听吗,那就加油添醋的一通发泄吧,这样你他妈老流氓应该是满足了吧。

看来是满足了,气得哆嗦的父亲丢下了这样一句话;你不要关机,你给我等着!

等着还可能有奇迹吗,他绝对的不相信,因为公司不是马家人,而是牛氏兄妹在持。当然,虽然知道这种等待并没有实际的意义,但是等一下这算不上是麻烦,因为他有的是时间。

没想到开着的手机里马上就有了电话,但不是老流氓,而是淘气包打来的。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在告诉他,老板马禄花这几天心情非常的不好。主要是曾经挨打的那家伙,说他好像有什么亲戚也是干公安的,好像这一次是下了决心,非得要把事情来过一查到底。

接着淘气包又报告了另外一个更让马轻舟沮丧的信息,好像马上要进行党组织换届选举。并且还说完全发扬民主,不搞领导意见,也不像过去那样采取上级党组织推荐,而是支部书记完全由党员群众投票产生。所以淘气包认为,舟哥会不会还有笼络人心的必要。

当然是没必要,而且也没有意义。不过马轻舟不会这样告诉淘气包,只说现在的情况他脱不开身。

显然,淘气包告诉他的这些情况,难免让马轻舟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并不看重的什么狗屁书记,一直觉得企业里一钱不值的这种名堂,在天下居这种也想凑热闹的公司,居然就存在宝叔特别强调的,所谓任职资格这样的价值。

可惜知道得太晚了,偏偏是企业党组织换届选举,这书记当然不可能还是他了。首先是巫大成的反感自己,而企业里,那些生来就喜欢见风使舵的家伙,现在还可能给自己什么好脸吗。

既然就连这种唯一值得一提的资格,不足挂齿的支部书记也彻底失去了,他马轻舟还谈什么进入公司新建立的党委班子,这当然是痴人说梦。

可惜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去想过,反而还不必要的在宝叔那碰了一鼻子的灰。真他妈晦气,老流氓的馊主意,真他妈可想而知的自取其辱。

唉,如此的祸不单行,让马轻舟这样的内心是说不出的晦暗。他完了,企业里的他早已经是风光不在。而他马轻舟将来还可能呆的,说不定就只有这里的公司了。因为马禄花的数码相机,还有那里正在进行的公安的调查,天波府马禄花手下继续屈辱的日子,他也应该是走到了尽头。

不,不需要想得太多,等吧,一切到改制的时候再说吧。心里只是这样的考虑,马上又是父亲打来的电话,要求他争取尽快的,马上赶到环城中段公司施工的工地。

“就现在吗?”

“舟儿,你得抓紧时间呐!”

他收起电话,这才又想起淘气包刚才谈到的另外一件事,也就是问他周柄木在这里的情况。也许他那会还应该再渲染一点什么吧,可自己的回答却是太干脆。到底现在还能够向自己通风报信,他淘气包还算是够意思。

也真的是怪事,只是这心里想,刚刚在接近公交车站台地方,居然就看见了那傻屁的周柄木。好像来这里也不是多久吧,居然还他妈像模像样的连摩托车也骑上了。

“我靠,你他妈舟哥啊!”在他面前刹住车,年轻的脸愉快而红润。

“怎么,这玩意儿也骑上了啊?你小子混得不赖嘛!”

周柄木一只脚踩了地面的,那脸上却是并不掩饰的憨笑;“马马虎虎,这不,还感谢舟哥你的提携嘛!”

马轻舟难免上下的打量他,之后又看着他的头说道;“啊哈,还记得我这个舟哥啊?就想起你脑壳上顶着的,他妈那个鸡冠子!”

周柄木手摸了一下脑袋,又嘿嘿的一笑;“还是周哥考虑得周全!有时间了,小弟摆酒招待大哥,来一个一醉方休怎么样?”

“什么摆酒,又不是乡下,说话还这样老土!”

虽然有些腼腆,却仍然是笑脸的说道;“嘿嘿,拿宝哥的话说,小弟这就叫住本性难改嘛!”

马轻舟一怔,有些不相信的说;“什么宝哥啊,该不会是我宝叔牛培宝吧?”

“舟哥,这可不能怪我啊?按说人家这样的大官,要呆在乡下,就是想看上一眼也不容易。可人家就这样要求嘛,特别要我像家里人一样,也不必外人那种客套,只要是随便就好!”

马轻舟不只是惊讶了,这样的情况甚至还让他感觉到震撼。堂堂的厅级高官,连自己也难免畏惧的牛培宝,真的就是这样的待他吗?一个深山沟里冒出来的小瘪三,甚至还让牛培宝这种人看在了眼里,这的确是让人难以置信的稀奇。

但周柄木的回答却非常的肯定,刹那间,马轻舟那心里严重的失去了平衡。不是说资格吗,这种事他又应该算作什么!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不甘心,内心里这种的失落,远比一般的愤怒还要让他难以忍受。

然而,再是心里如何发憷的嫉妒,但他唯一能够的,还只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因此,虽然明显的心里挫折,他仍然尽可能的显得淡漠的说道;“当然,上了年纪嘛,就怕人把自己喊老。还是心理上的原因,这不足为怪!”

周柄木明显的心思不在他这里,看见不远处那正在转弯过来的公交车,他忙告辞的说道;“舟哥,这会儿可没时间啦!刚刚公安校放学,得马上赶回去安排啊,尤其是住宅里他们那些人的勤务。所以,以后再聊好吗?”

仅仅是听他这样说话,马轻舟就有些火冒三丈。什么,这样的家伙还上了公安校?不是听错了吧,居然还是婶娘身边贴近的人,甚至连住宅的情况还是由他来负责,这个牛培宝是不是昏头了。

这当然不是昏头,宝叔这种既老奸巨猾又非常精明的家伙,明显地是在相信他。居然还信任起了这种小瘪三的角色,这让人只是想,心里面也是说不出的憋气。

眼看周柄木说话间就要走,他突然灵机一动的说道;“兄弟,拜托你,也就是帮一下忙行不行?”

眼看公交车近,周柄木只得将摩托车靠了边。看着公交车滑过他刚才呆的地方,那嘴里同时又不免催促的说道;“行啊,舟哥的事小弟记住了就是!不过,电话里我们说好吗?”

由于看见执勤的大爷正在急急忙忙的赶过来,马轻舟只得点头的报出了电话号码。

周柄木在点头,应该是执勤大爷的走近,他发动起摩托车的骑上,扬了扬手的迅速拐向了车道。见此情况,马轻舟也立即后退的站到了人行道。

执勤大爷就地站住的并没有再追究什么,马轻舟放心了。但又难免的怀疑,这个周柄木可能听清楚并且记住了吗,自己报给他的电话号码。

只是刚刚在这样疑虑,结果是自己的手机又响了,凑到耳边的接听,说话的居然就是周柄木的声音。

难怪宝叔会器重他,看来这小子记忆的确是不赖。而接下来的通话,周柄木很快就领会了马轻舟的问题,那回答的确也十分的爽快。

“行啊,记住了舟哥!也就是,宝哥和你婶娘讨论的,特别那些关于你的事情,无论好坏如实的说给你是吧?小弟答应你,决不食言!”

这样的回答足以让马轻舟满意了,要自己今后回到这里的公司混,假如对这个周柄木多加笼络的话,在婶娘的身边,像这样的耳目眼线意味着什么呢。而了解他们内情的马轻舟,到时候又能够干什么,或者干出什么来呢,他虽然不清楚,但他知道,机会总是对于有准备的人而言。

在施工区里一幢已经完工的毛坯房子里,马轻舟见到的不只是他那老流氓的父亲,非常意外的,小叔竟然同时的也在。并且这种还没有安装门的房间里,也就只有他们老兄弟二人。

父亲的脸色很不好,明显的是在生闷气。看见他,老流氓父亲几乎是赌气一般说了这句话;。

“舟儿,把和你宝叔当时谈话的情况,再讲一遍给我自己的兄弟吧!”

他看了看只是蹲着,显得灰头土脸面容憔悴的充满怒气的父亲,再去看小叔。但那小叔马卫伦却只是平静的对他点头,声音也是平静的说道;“也不至于原话嘛,轻舟,你拣侧重的谈一下就行了!”

马轻舟相信父亲应该是向小叔发过脾气了,于是,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委屈的说道;“小叔你叫我说什么啊,我和他有什么血缘关系呢?所以不必要,知道叔是真心的疼我,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生气!”

小叔疑惑不解的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因呢,该不会你们当面就谈崩了吧?”

“当然不可能,人家长辈嘛,说什么我除了听着,真的还敢有脾气吗?直说了吧,那意思,好像这公司,根本就没有我自己什么事!”

“不可能吧,平常培宝也不至于这样的行事,我了解他?”

“反正尽给你大道理敷衍,还说什么吃的是草!在企业混了这些年我还不知道,当官的就这样,他要是不愿意,那些哄死人的革命大道理,不愿意听你就自己的走人!”

小叔马卫伦又一次的看了他,虽然再没有说什么,却又是脸色凝重的转过了身去,然后就闷着头的踱起了步来。

那老流氓父亲突然的站立了起来,脸上的肌肉抽搐一般的哆嗦着。完全是发狠,狂怒的马卫炯爆发似的喊着说;“我知道你们这公司,现在是慈禧太后掌权,李莲英干政!你叔夫已经落得个打边鼓。而我们父子呢,忙乎了这些年又是什么啊?我这个施工员算不上帮忙,拿了钱嘛。可是我舟儿,你们发事那会,为了那些资本,孩子除了过去的担惊受怕,那种更大的风险现在还搁他的头上啊!兄弟,会不会太欺负人了吧?偷来的鸡拿别人吃肉,而落到我们身上的,就看到剩下来一地的鸡毛。就想不明白,扪心自问,你说说看,这算他妈哪门子亲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