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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黑暗的水滴3


“……?”卡依听不懂这个称自己为时间的守望者所说的话。

“该留的不会走,你和你的朋友们,并没有分开,你们会再见的。那个女孩也会没事的……”

时间的守望者好像非常清楚卡依的担忧,他说着,把卡依从地面上小心地扶了起来:

“可以站起来吗?。”

“……”

卡依处于愕然中,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雨水中,守望者摘下了挡住他脸孔的斗篷帽子,露出了他的真容,同时对卡依真诚的微微一笑:

“所以……没关系。”

听了这句话,卡依的心中忽然涌上一丝欣慰。

雨仍然不停地下着,看上去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像。

天上的乌云黑压压的在头顶上浮动,似乎手就可以触摸到。密集的雨点打在街道上废弃的金属垃圾箱上发出鞭炮一样劈里啪啦的声音,两边的建筑物上伸下的灰色排水管道内哗哗地淌着从建筑物上汇聚而下的雨水,地上的雨水亦`象溪流一般泛着白光流淌入街道两边的下水道。

这一切忽然之间显得非常不可思议。

忽然之间,在这飘乎的雨际之中,忽地闪过一个灰白色的人影。地上的水滴亦随之溅起。飘开,最后散落在地,与其他的水滴再度融为一体。

奥斯卡正在快速地奔跑着。他身上那件灰色的衣服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他细瘦纤细的身体上,他的左手手背上那桔黄色的徽章图案所散发的桔红色光芒微微地晃动着透过薄薄的手套流露出来,银白色的头发也湿湿地贴在他的额头上,雨水沙沙地从头发上滑落下来,刹时被飞速奔跑的奥斯卡甩到身后。

除了地上的尸体,一个人都没有。

奥斯卡听到了爆破和战斗的声音。他隐约地感觉到某种强烈的异变正在发生。

脑子里,仍然深深地记得自己哥哥的脸。

从来没有忘记过。

奥斯卡又跨过了一具少年士兵的尸体,还未凝固的血液随奥斯卡脚下溅起的水花飞溅而起。

自己的哥哥,是不是也在这里……?为什么自己的心中,涌动着如此不安的暗流……就像被火焰灼烧一般,这种感觉无比强烈。

奥斯卡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哥哥的存在,这使他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在拐过一个弯后,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影一下印入他的眼帘。

奥斯卡一个急刹,猛地一下闪到弯道的这边。同时悄悄地将头探出拐角,望向那个人影,

那原来那是一个少女……她有着一头蓝色的短发,湿漉漉地滴着雨水,棕色的背心和浅蓝色的短裙满是淤泥和血迹,少女左手按在雨水中支撑着摇晃的身体,另一只手耷拉着,右肩的位置满是鲜血,在雨水地冲洗下,右肩的血液不断的顺着右手臂淌到地上,现在少女坐着的地面已经满是血红色的积水。就像是坐在了血池里一般。

少女忽然猛地抬起头来,她长长地在雨水中叹了口气,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奥斯卡的心猛地一征,他猛地上前一步,走出了拐角。他认出这个女孩。

奥斯卡的声音有点犹豫,但他仍然叫出了少女的名字。

一个他似乎已经遗忘了许久的名字。

“星海…娜蒂亚……副官……”

忽然之间少女猛地抬起头,她的目光射向眼前的少年。刹那之间,两人的目光一下子相交了。

是的……事情仍然在继续。

就像我脑中的记忆一般,一件件地向前延伸。这一切,都将在时间的尽头,永远地结束吧?

耶尔库在雨中搀着卡依走向前方,他缓缓地出了口气。从天而降的雨滴刹时夏变得阴暗,甚至溢出了深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