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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徽章的瑕疵3


娜蒂亚皱起眉头:“守望者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不定现在还在哪里看着我们呢!”

“是的……我们是无处不在的。守望者本身的存在,即是历史的存在……只要你们仍然存在于历史中,就必定会被我们记录下来。”幻影这么说着,同时伸出手,指向奥斯卡的鼻尖:

“我一直在等侍你,梦之徽章的主人。这条路是为了你而开,为了你而封闭的。这条路将带你通过现在,一直走向拉普它永劫的未来。”

“永劫的……未来?”

奥斯卡愣在那里,他望着那个幻影,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拉普它的命运是继寄在机械种族之上的,这是恒古不变的事实……拉普它的历史,就是机械种族的成长和消亡史。所有的一切,都从机械种族被神与人创造的那天开始……所以……”

幻影顿了一下,他的话语中似乎透出了一丝笑意:

“改变机械种族的命运,也就改变了你自己的命运,奥斯卡。别忘了,机械种族也拥有他们自己的心灵和灵魂。”

“机械种族有灵魂什么的,我是绝对不能认同的!”

娜蒂亚大声反对道。奥斯卡呆了一下,转头望向身边的娜蒂亚。

“我才不相信,那些东西只不过是工具而已!”

奥斯卡感到心中一紧,他皱了皱眉头把脸扭到一边,缓缓地低下头去。

“血腥和现实迷蒙了你的眼睛,少女啊……你应该学会用心夹看待事物,而非用眼。灵魂的梦想和愿望是共通的,总有一天,你能明有机械和生命的真正区别。”幻影笑道,同时,他的身体绽放出了一缕金黄色的光芒。渐渐地变得更加透明:

“该转达的,我已经转达了。现在我必须离开了。希望你一直存在到我们再会的时刻。”

娜蒂亚愣了一下,啧了一声:

“什么嘛……”

沙地一声,幻影在昏黄的空间中消失了,而静止的时间亦同时开始了运转。昏黄和蒙尘的色泽也在空间中刹时褪尽。

一片纯白的羽毛从幻影刚刚悬浮的地方滑了下来,旋转地飘到了奥斯卡的脚边。奥斯卡愣了一下,缓缓地俯下身去拾起那片白羽毛。

我……真的拥有灵魂吗?……灵魂……

机械种族……

混乱的思绪忽然之间被一阵强大的轰轰声打断了,在那片声音当中,六芒星从中间出现一道裂缝,然后那个裂缝越来越大,巨大的铁栏杆门此刻渐渐地打开了。

“奥斯卡,我们走吧。”

娜蒂亚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刚刚耶尔库幻影的提醒,她率先走进了院子里,转身对还在发呆奥斯卡说道。

“啊,是……”奥斯卡一边思索着幻影的话,一边应道。

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忽然无法集中。幻影的话让奥斯卡觉得费解和不安,但不知不觉之中,却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希望。

踏进院中,脚踩在那厚厚的枯叶上沙沙作响,听起来非常诡异,令人不安。

他们往院子的前方走去,一扇高大的门屹立在两人面前,那是一个巨大的灰色石门,上面同样雕刻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图案,和铁门的一模一样。

六芒星上,纹刻着世界树的图案。扭曲着的枝干之下,包裹着一枚巨大的卵。卵已经破裂,从里面伸出了一双长长的蝶形的羽翼。

门微微虚掩着,奥斯卡上前,伸出手去,把那扇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

一阵轰轰的声音。同时一股潮湿隐晦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种潮气一下钻进两人的皮肤里,甚至刺痛着两人的骨头。

娜蒂亚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一种莫名和不安和恐惧涌上心头。

奥斯卡望向石门的深处。此刻,石门已经完全打开,石门内除了一片令人非常不安的黑暗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奥斯卡又郑重地看了娜蒂亚一眼,关切地问:“进去吗?”

娜蒂亚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人踏进了那片深深的黑暗之中,而同时,他们身后的那扇大门缓缓地合起,最后咣地一下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看来……没有回头路了,我们得走到底了。”

娜蒂亚说道,在黑暗之中,她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奥斯卡左手背的那个徽章忽然发出桔黄色的强烈光芒。

那种光芒将四周的黑暗照亮,奥斯卡举起左臂,让徽章的光芒来照亮前面的道路。桔黄色的光芒在这片深深的黑暗仍然显得微弱,只能照亮奥斯卡身体周围约四米远的地方,再往前便又是一片黑暗。

在徽章的桔黄色光芒中奥斯卡和娜蒂亚沿着墙壁缓慢的走着,这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的墙壁非常潮湿,长满了不知名的、粘糊糊的寄生植物。

从这个隧道的深处,一阵阵寒风不断吹来,同时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远运地听起来好像隧道内有人在哭,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片寂静的黑暗中,两人的脚步早已变成了巨响,响亮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不知道走了多久,奥斯卡他们来到了一座高高的台阶之上。

台阶的每个阶梯都有一米宽,长长的,一直往下延伸,似乎看不到尽头,也没有尽头。

于是他们开始从楼梯上不停往下走去。不知下了多少台阶,却还没有到尽头,娜蒂亚自言自语似地喃喃道:“到底这个台阶有多深呀,难道要通到地底?”

“不知道呢……”

奥斯卡轻声回答。

两人又默默地走了一会,娜蒂亚再也忍不住了。她轻声问了一句:

“奥斯卡……那个……可以问吗?”

“什么……?”

“这个徽章……和那个魔神……究竟是怎么回事……?”

奥斯卡愣了一下,他直视前方,没有看走在自己身边的娜蒂亚:

“这是做梦之徽章,是时之守望者带给我的……他说,这个徽章能够让我梦想成真,其他的……我不清楚。”

“时间的……守望者……”

娜蒂亚思索片刻,重复了一下那个称号。

无论是她的父亲星海良,雷电英雄卡咯鲁,还是心灵徽章的小浩和钢铁徽章的光里,从他们那里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这个神秘的人物。有徽章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而有他身影的地方必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守望者……吗?”

片刻沉默,娜蒂亚忽然又问:

“那,奥斯卡,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奥斯卡沉默一下:

“我的梦想吗……”

奥斯卡没有回答,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着。

娜蒂亚从他的脸上,似乎读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奥斯卡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娜蒂亚忽然明白过来,她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悄声问了一句:

“你生气了?”

奥斯卡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过了一会,他悄声答道:“不,我没生气。”

顿了一顿,奥斯卡用一种柔和的声音接着说道:

“我……觉得有点高兴。”

娜蒂亚的心不禁徽微一动。忽然她感到自己脚下发出了一声奇待的轻响。

跟走台阶时的声音不太一样……

“我们……在哪儿?”娜蒂亚问。

“香格里拉城的地下。”

奥斯卡想了想说道,他正朝四周张望。不知不觉他们走完那沉长的台阶,终于来到了由另一种石材拼成的平地上。但周围仍然是一片黑暗。

而这时,奇妙的事忽然出现了,随一阵阵呼呼的声音,整个隧道在一瞬间猛然变得明亮起来。两人这才发现隧道两边每隔五米距离的一个灯烛台此刻全部亮起来。蓝色的幽幽火焰在灯烛台上不停跃动着,排成笔直的两排一直向隧道的深处延伸着。

整个空间都被蓝色的火焰照亮了。

“这是……”娜蒂亚愣了一下说道:

“……这是灯炎……我,我在父亲的书上看到过,只要一直被等待着的人进入相应,火焰就会出现,为那个人指路。”

“灯炎……?”

奥斯卡重复着这个词,有些不解。

“这是一种高级的定时魔法,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人会使用了,在很久之前,只有神族才拥有使用这种魔法的力量……”

娜蒂亚皱了皱眉,她解释道,同时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难道……那个幻影说的是真的……?奥斯卡你真是被等待着的那个人?”

“娜蒂亚,你看!”

这时身旁的奥斯卡大喊道。他正用手指着这个隧道的墙壁。

娜蒂亚顺着奥斯卡手指的方向。

面前的巨大墙壁上刻了一幅巨大的浮雕,不仅这一段墙壁,两人发现,两边的墙壁上都雕刻了巨大的浮雕,浮雕组成的墙壁一直向隧道深处延伸而去。

在他们的正前方,第一幅浮雕开始的地方,刻着几个巨大的文字图案,娜蒂亚和奥斯卡凑上前去。

“这个好像是拉普它的古语……”

娜蒂亚轻声说道:“由上古神秘符号书写成的神族的语言……。”

“时光之道……”奥斯卡这时忽然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一串娜蒂亚听不懂的句子,接着惊讶地大声说道:

“时光之道……这里,是时之守望者建造的时光之道……。”

我曾经去向死亡的世界,同时也体会过生存的温暖。

我很快乐,也很幸福……所以,我决定将这个世界引导到正确与必然的方向。

水之徽章赐给我永恒的生命,也赐给我穿越时空的能力,我熟知过去曾经发生的每一件事,我知道现在正在进行的每一件事,我还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每一件事,我看到太多的生离死别,看到太多的悲欢离合。

完、

但是我并不悲伤。

我明白,他们的笑容发自内心,我也明白,他们的未来事事难料。

所以,我想把我的所见所闻,告诉他们。

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他们永远与我同在。

――过去:耶尔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