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天龙怒气未消,看了看阿黑,道:“林万木,看在你也是上当受骗的份上,我就饶你不死,但是活罪难逃。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又将堂兄卖给土匪做苦力,还打算侵占伯父的家产、坑害堂妹,这些罪过都是不可饶恕的。如今你双腿已经残废,再也站立不起了,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生活,这就是惩罚。不过,你的一双手仍然可以活动,算是从宽处罚了。这里是你家的房契、地契,你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要再去赌博了。听到了吗?”
巴天龙像法官一样,宣判了对阿黑的处罚。
“听到了。”阿黑答道,虽然心里仍然不服,却也不敢表露出来。此时,巴天龙走到阿黑身边,蹲下身去,拉着阿黑的两只手臂一阵提拉推扯。阿黑大叫两声,然后双臂运动自如,原来巴天龙帮他把肩关节复了位。阿黑脸上居然洋溢出一丝笑意来。
巴天龙接着道:“林老前辈,这里是一千两银子,是给阿黑疗伤的用度,由你们掌管。”
“谢谢,谢谢,大侠想得真是周到。”老者接过银两,笑着点头道。
巴天龙对陈松、毛二道:“你二人将林万木抬进后屋,放到床上,然后你们立即回到这里来。”陈、毛二人不敢怠慢,立即照办。
“你们两个,”巴天龙指着那两个小喽啰,道:“虽然只是跟班,但是毕竟干过坏事,为虎作伥,不惩罚说不过去。你们有两个选择:砍一根手指,或者切掉一只耳朵,任选一个!”
“大侠,别砍我们手指,我们今后要靠劳动吃饭,不敢再干坏事了。”两个汉子立即跪在地上,叩头道。
“那就切掉左边一只耳朵!你们过来。”巴天龙叫道。于是,那两个汉子颤颤惊惊地走近了巴天龙。
此时,小妮子道:“哥哥,我看他们诚心悔改,是不是处罚再轻一点儿啊?”毕竟女孩子心软,觉得这两个人只是小跟班,只要他们改过,也就行了。
巴天龙想了想,道:“好吧,既然贤弟求情,我就再减轻一些吧。”巴天龙说完,快步上前,弯曲右手中指,运起“神龙弹指功”,快速地在两人的左边耳朵上各弹了一下,两人左耳上半部耳廓立即出现了一个半月形的缺口,同时两片耳肉飞速砸在白色的粉墙上,居然嵌进了墙壁,入去半寸之深。
“多谢大侠开恩!”两人一摸左耳,发现只是失去了一小部分,也忘了疼痛,同时感恩戴德道。
“这里是六百两银子,你们各拿一半,回老家做点小本生意,不许再干坏事。如今你们左耳已经有了‘半月缺’,这是本人给你们做的记号。今后见到坏人里面耳朵有‘半月缺’者,我都要格杀勿论!”巴天龙厉声道。
“谢谢大侠,小人再也不敢了!”二人信誓旦旦,道。
“好吧,你们走!”巴天龙命令道。于是二人转过身,一溜烟走了。
此时,陈松、毛二已经安顿好了阿黑,又回到了堂屋里。
谁知,那两个刚走的喽啰突然又折了回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说:“大侠如此仗义,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走之前,我们有一个请求,请大侠答应!”
“不妨说来听听!”巴天龙冷然道。心里嘀咕道:这两个小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我们想知道大侠尊姓大名!否则,我们这一辈子心里都不踏实。”二人叩首道。
“姓名?”巴天龙、小妮子也都不约而同地说出声来,并且都瞪着眼睛盯着对方。他们都在心里说道:“啊,姓名,是啊,我也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我叫巴天龙!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巴天龙大声道。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做这些事光明正大,难道还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姓名么?
“谢谢巴大侠!”二人起身,快步走了。
“巴大侠,你好!”小妮子笑道,用得意的眼神盯着巴天龙,那双眼睛好像在说:“哈哈,呆子,我终于知道你姓甚名谁了,可你呢,还不知道我是谁呢,哼!”
而巴天龙心里嘀咕的是:“唉,这个鬼灵精,她到现在都没有透露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她倒是先知道了我姓甚名谁。我这一路忙下来,居然没有一点机会逼她回答我那三个问题。看来今天晚上也没机会了,只有等明天吧。”
巴天龙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众人道:“你们等我一下,我要去查看一下房间,如果安全的话,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
说完,他飞快地走向宅院各处,仔细查看了每一个房间。巴天龙顺便仔细搜查了屈进卯住过的房间,在夹墙里搜出了大约三千两黄金、两万两白银,还有珠宝、古玩等等。他将这些收获一并装入了自己的仓戒。
不多久,巴天龙就又回到了堂屋里坐下。
“陈松,毛二,你们听着。”巴天龙发话了:“你们二人今天表现好,算是戴罪立功了。但是,小小的惩戒还是免不了的。”
“巴大侠,我们甘愿受罚!”陈松、毛二道,同时走到巴天龙面前站下。巴天龙快速弹指,两人左耳也立即出现了“半月缺”,当然,又有两片耳肉嵌进了墙壁。
巴天龙从仓戒里取出两千两银子来,交到二人手中,道:“这里是两千两银子,你们拿去平分了,然后回家去做个小本生意,今后千万不要再走歪门邪道。”
二人开心地各取了一千两银子装入怀中,但是并不离去,反而同时跪地不起。
“嗯?陈松、毛二,你们这是为何啊?”巴天龙不解地问道。
“回禀巴大侠,我们二人不愿意离开大侠!我们要跟随大侠,一辈子听从大侠的吩咐!”陈松、毛二道。原来他们刚才把阿黑放到床上后,就私下商量好了要这么做。
巴天龙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转过头来,瞪了小妮子一眼,似乎在说:“哼,看你带的好头,他们也赖着不走啦!”而小妮子此时却掩面偷笑,还差点儿笑出声来。
“这个使不得,难道你们就不思念家人吗?”巴天龙问道。
陈松解释道:“巴大侠有所不知,我们二人都是孤儿,小时候流浪碰在一起,就成了朋友。长大后我们就结拜成了弟兄,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们没有家人可以牵挂。”
毛二憨厚地一笑,也道:“是啊,我们是嗅味相投,都喜欢练武功、喝酒,对别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我们从来不会喝酒误事,这一点大侠可以放心。我们收下了大侠给的银子,就是打算攒点儿酒钱,没有别的意思,嘿嘿。”
“大侠,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大木突然插话道。
巴天龙右手平伸,道:“前辈不要客气,请讲!”
林大木清了清嗓门,恳切道:“既然两位壮士诚心弃暗投明,又如此忠心,大侠不妨留下他们吧。”
巴天龙想了想,郑重道:“好吧,我就留下你们二人。不过,要约法三章:第一,喝酒可以,但不许误事;第二,练武可以,但不许仗势欺人;第三,跟随我可以,但一定要忠心耿耿,不可以违反我的任何命令。”
“小人一定做到!”二人伏地叩首,齐声道。
巴天龙看了看他们,微笑道:“好了,你们起来吧,坐下来说话。”
“是!”二人立即起身,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吧,现在没有外人了,”巴天龙对着老者夫妇道:“我就跟前辈你们交代一些事情。这里是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你们拿五千两去赎回林九木,剩下的作为二老的养老用度。”说完,从仓戒里取出几张银票,站起身来,走过去塞在老者手里。
“巴大侠,老朽不敢收,不敢收!我们应该感谢两位大侠才是,怎么敢收大侠的银子呢?使不得,使不得!”老者说着,坚持将银票往回塞。
“这个使不得!”老妇人和林九香也附和道。
小妮子见状,劝道:“老伯,收下吧。不要客气,我哥哥不缺这些银子。有了这些银子,你们才可以全家团聚啊,要赎出林九木,就要很多的银子,土匪的要价可能会涨的。”
林大木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为了九木,我们就收下。九香,还有她娘,都过来,我们给两位大侠磕头!”老者说完,拉着老妇人和九香齐齐跪地,就要磕头。
“磕头就免了。你们快快请起。”巴天龙道,立即将他们了扶起来。
“两位大侠,我们林家世世代代都会记住你们的大恩大德!”林大木道着,眼里含着泪花。
巴天龙真诚道:“前辈言重了。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举手之劳。”
林大木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泪,道:“好吧,咱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两位大侠一定饿了,九香,你和你娘赶快回到我们院子,做几样可口的饭菜端来,两位大侠吃了好早些休息。”于是,九香和老妇人立即行动了起来。
“陈松、毛二,”巴天龙看了看天空,吩咐道:“你们二人轮流吃饭,不许喝酒,今晚轮流到哨楼上去警戒,以防有贼人偷袭。”
巴天龙傍晚时就注意到林家院子有一座高高的哨楼,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这个屈进卯,不是一般的阴险狡诈,他派人骑快马去青石寨找人来报复的可能性极大,必须防一手。
“遵命!”陈、毛二人响亮地答道,立即开始行动,去了哨楼。原来,当年遭了匪患之后,林家的先辈就修筑了这座哨楼,如今这哨楼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