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大木突然想起了林万木,于是道:“两位大侠,请允许老朽失陪一阵,我去看看阿黑。”老人心地善良,阿黑毕竟是他的亲侄儿,所以他想去问问他是否有什么需要。
巴天龙道:“啊,对了。这里是一盒‘生肌续骨膏’,是在屈进卯的私藏里得到的。你拿去给阿黑用上,让伤口好得快些。”说着,递给老者一个小巧的大口瓷瓶。
“啊,这太好了。谢谢巴大侠!”林大木高高兴兴地朝后屋走去。看着老者渐渐消失的黑影,巴天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小妮子柔声道:“天龙哥哥,你是不是在想,傍晚在院门外,幸好没有贸然打死阿黑,对吧?”她第一次叫“天龙哥哥”,却叫得非常顺口、亲切自然,巴天龙听了,很是顺耳。
巴天龙笑道:“妹妹,没什么瞒得过你,你个鬼灵精!哈哈。”不过,话音尚未落地,他脸色一变,故意显出生气的样子,瞪着小妮子。
小妮子诧异道:“天龙哥哥,怎么突然生气了?我哪里招你惹你啦?”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再不老实招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啦。”巴天龙气呼呼地道。
小妮子把头一歪,道:“哎呀,是不是刚刚收了两个跟屁虫,就打算不认我这个妹妹啦?好啊,你这算什么哥哥?”她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呃,妹妹这是什么话?不要那样说陈松和毛二,他们是性情中人,你是知道的。我生气的原因你心里明白,不要装疯卖傻!”巴天龙道。
小妮子大眼一瞪,认真道:“天龙哥哥,你不就是还惦记着那三个问题的答案嘛。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再说,我肚子也饿了,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你的三个问题啊!”
“好吧,一言为定,明天告诉我。否则,我真的不理睬你了。”巴天龙也一脸严肃,道。
“没问题,一言为定。天龙哥哥,不许再生气了哈。”小妮子说着,走到巴天龙的面前,弯着腰,向上直视着他的眼睛。
“好啦,我原谅你。我也不是小气鬼,我没有生气啊。”巴天龙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压在小妮子的额头上,然后轻轻将她推了开去。
此时,林九香和老妇人已经托着两个食盘进来,然后将香气四溢的饭菜摆满了一桌。须臾,老者林大木提着一笼酒,也走了进来。
“两位大侠,请喝酒、吃菜!”林万木说着,在巴天龙的右手边坐了下来,小妮子坐在巴天龙的左手边,老妇人和九香坐在下首。
林大木将酒坛打开,屋中顿时酒香四溢。小妮子鼻子猛吸,欣喜道:“老伯,这酒好香啊!这是什么酒啊?”
林大木一听,似乎来了劲头,解释道:“哈哈,这位大侠是个懂酒之人。这是我们林家自酿的‘松泉老酒’,这一坛酒有八十年的历史了。八十年前,林家财大气粗,有自己的酒坊,每一年都要用上等的高粱酿造一百坛老酒,存放在后院的地窖中。我家后山松林里有一处山泉,我们叫它‘松泉’,泉水清凉明澈,四季常流,用此泉水酿出来的高粱酒口感甘醇,十里飘香啊。后来家道中落,再也无力酿酒了。不过,至今地窖里还有几十大坛陈年老酒,只可惜林家现在懂得品酒的人不多了。”
巴天龙道:“以前听人说过,酒是越老越香醇。可惜我不会喝酒。”
“天龙哥哥,不会就不可以学吗?不学,自然永远都不会。”小妮子说着,端起酒碗,轻啜一口,然后闭眼、点头,一副极其陶醉的样子。
“贤弟,你喝一点酒我不反对,但是,不能喝醉、更不能发酒疯。我暂时还不打算学喝酒。”巴天龙认真道。
“切,我什么时候喝醉过啊?别小瞧人!”小妮子说话口气不小,显出一副有着海量的样子。
林大木劝道:“两位大侠,来,吃菜!吃菜!”
“好呢,我就不客气了。”巴天龙说完,就埋头吃饭,忙乎了大半天,肚子还真饿了。
看得出,这一餐林家母女俩已是尽力而为了,她们将一只嫩公鸡杀了,配上蘑菇、时令菜蔬,做成了一大盘子的野山菇烧童子鸡,成了这一餐的主菜。另外,一盘卤花生米、一盘白油豆腐、一盘香油炒青菜苔,都美味可口。巴天龙真喜欢这些家常菜的风味,所以吃得很饱。小妮子也大叫“美味”,不一会,大家都吃饱喝足了。
见大家都吃饱了,林大木道:“两位大侠,请你们到上房休息。我这就给陈松、毛二两位壮士送饭菜去。”老者说着,就领着巴天龙和小妮子来到了堂屋西侧的两间上房,安排他们一人一间,早点休息。然后他提着一个灯笼,步履略显迟缓,朝着自家院子走去。
巴天龙让小妮子住最里面那一间,自己就住靠外的这一间。二人各自站在门口,不约而同地微笑着对望了一眼,然后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巴天龙脑子里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不过也未去细想。
巴天龙躺在床上,感到有一些烦躁,睡不着觉,心里想:“奔忙劳累了一整天,满身汗迹,要是能洗个木桶浴就好了。”可惜这林家不比从前,现在家里连个杂役、丫鬟都没有,首先,要准备一大桶热水都不容易。所以,他也就不好提说了。
可是,巴天龙在地下黑洞里,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到地下暗河里畅游一番,然后一身干净清爽,再睡觉,就舒服极了,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精力更加充沛。就是后世的巴天龙,夏天也喜欢睡前打两桶井水洗个凉水澡,然后再睡觉。
唉,今天不能游泳、不能洗澡,这怎么睡得着呢?突然,从半开的窗户外吹来一股微风,还带着松脂的清香,立即让人心旷神怡。“松风,松泉,嗨,有啦!”巴天龙脑子里突然联想到老者提到的“松泉”,何不到松泉,来个泉水浴呢?
巴天龙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自豪,嗯,绝妙的主意。遗憾的是不能告诉小妮子,否则,容易让她误会。
想到这里,巴天龙把窗户完全打开,纵身一跃就出了屋子。他运起轻功,一路飘飞,片刻之后就来到了后山。
此时,皓月当空,山风拂煦,这样的夜晚美极了。对于异世巴天龙来说,这样的夜晚更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四年多没有见过月亮,突然遇到这么美丽的月夜,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
凭着灵敏的听觉,巴天龙听到了似有似无的阵阵松涛声,他很快就找到了“松泉”所在的僻静山谷。山谷里长着很多高大的松木,还有一丛丛的紫竹。
在一处陡峭的石壁下方,见到大约六尺宽的一幅清流,从离地两丈高的石缝里奔涌而出,石缝周围不远处,稀疏地长着茂盛的茅草,石壁上铺着油润发亮的青苔。水流渐渐散开,待落到地面,已宽达一丈有余,恰似一匹光鲜的白色锦缎,悬挂于石壁之前,最终泉水跌落在一个水潭里。这水潭必是由这泉水多年来的冲击而成。
“山静松声远,秋清泉气香”,巴天龙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佳句。时节虽然不是秋季,但是,这松声、这泉气,完全符合佳句的意境。
于是,巴天龙兴奋地脱了个精光,走进了潭水,潭水不深,大约四尺有余,刚刚过腰。潭水太浅不宜游泳,可是流泉淋浴、潭水净身也是很不错的。巴天龙洗得高兴,感到浑身清凉自在。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地面枯树枝被踩断的噼啪声,接着又是行人穿越灌木丛的哗啦声,又见几根紫竹的顶端突然摇动起来。“不好,有人来了!”他立即警觉起来。
巴天龙不由得吃了一惊,跳上地面穿衣裤是来不及了。他立即下潜,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了潭水之中。在地下河流里锻炼了四年,巴天龙潜水的技能绝对一流,他可以呆在水里,几个时辰不露出水面。呼吸是通过扩大的毛孔和气道的粘膜进行的,当然,一般人做不到。这种功夫,爷爷叫做“神龙鳃膜功”,是从乌龙鱼那里学来的。
巴天龙躲在水里,眼睛却警觉地观察着潭水的波动,也透过水面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尤其是光影的变化。凭他敏锐的神识,他知道来者是一个人,不是几个人,也不是虎豹熊狼之类。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呢?
正疑惑间,突然水声哄然,只见一道模糊变形的人影入到潭水之中,两条白晃晃的长腿在水里慢慢走动着,光洁的大腿、浑圆结实的臀部清晰可见,来人也没有穿裤子。
巴天龙正在惊慌之中,只见这个人居然朝着自己所在的角落走来,透过水层,可见一道晃动着的模糊人影,苗条的的身段,瘦窄的双肩,丰隆的胸部上似乎有两只玉兔在跳动,原来是个女人!巴天龙吃惊不小,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酮体,他不自觉地脸颊绯红,心快要跳出喉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