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领着大队人马越过河内郡西部地区,不多时便来到了上党郡与河内郡的交界处。
张扬自打进了上党郡的地界,发现虽已入冬,但田园整齐农民自得其乐,完全不像身处在这种战火纷纷,民不聊生的汉末乱世。身旁的张辽在后面悠悠说道“主公治理并州三郡不过一年,如今已经是百姓安居乐业,人们都迎来了第一个丰收年。”张扬拿马鞭子指着远处的农庄“我们拼死拼活打仗,难道只为了我们口体之奉?其实更多时候说匡扶社稷,不久是为了看到这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景象。”
张辽和穆顺一起称赞道“主公所说甚是。”
张扬又叹了口气“为官之道,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心中装着百姓,不管能力如何,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社会不至于丧失礼教。”张扬转身又看了看张辽二人,笑道“有公等追随辅佐我,志气不在这一点儿!”
三人路上一路闲谈,士兵也很开心,各个唱起来了自己家里的土谣山歌。这时张扬看着身旁行走着的一个步兵,长得很面熟,于是问道“兄弟,看着你好面熟!”
那个士兵憨笑道“主公肯定看俺面熟,俺是您的亲兵部队的,您忘了,俺还听过您念诗呐!”张扬瞬间想起来了,哈哈大笑“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那个士兵回话道“主公,俺在家里排名老四,姓陈,大家都喊俺陈四哥。今年二十岁了。”
张辽一边夸奖道“主公有所不知,这陈四哥我多有了解,此人为上党郡的著名大孝子,父亲早亡,母亲多病,三个哥哥受战乱瘟疫而死,剩下他十二岁的时候便背着自己的母亲逃难。当时地方官看中他的孝顺,但是无奈家族地位太低,无法推举孝廉,只能留在帐下从军,如今体力出众,又肯拼杀忠义无双,所以提的护卫亲兵。”
张扬拍拍陈四哥的肩膀“兄弟,以后做我的持刀亲兵,除了我回家,你不离我左右怎么样?”陈四哥赶紧要跪下,张扬命人扶起来。“陈四哥,你要深知我是看中你的任性和忠义,你这个职位会很累,责任重大,你要兢兢业业,好好做事。”陈四哥用力的点点头。
张扬一行人行至距离长子县五十里之处,发现前面旌旗飘展,鼓声震天。一个个士兵威严战立,刀枪剑戟明晃晃夺人眼目,冷森森要人胆寒。后面所立着骑兵数千,各个勒袍束带,雄姿英发。后面鼓乐手齐奏上古皇帝破阵乐。为首一行人身着官服铠甲,见张扬来到,皆下马行礼。
张扬仔细观瞧,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别驾从事薛洪,后面齐刷刷立着眭固、杨丑和缪尚。见张扬骑马行到众人跟前,薛洪领着这几人赶紧拿着红巾,跑过来帮张扬擦鞋。张扬吓得“使不得使不得,没这么多礼数。”自己赶紧跳下了马,拉着薛洪的手说道“各位辛苦了,还跑出来那么远来接我,真是没必要。眭固,你从太原跑过来,太原出了事情,我拿你是问!”
眭固哈哈笑道“主公,你就算罚我,我也得亲自来接你!”众人寒暄过后,一起上马,直奔长子县而去。
卸去了风尘仆仆,张扬领着自己手下的文官武将在自己的刺史府正堂坐下。张辽代表张扬将这次远征的的大小战斗依次介绍给了大家,说到精彩之处,张辽把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面部表情相当夸张,好像自己身处现场一样,众位将官听了之后也都瞪大了眼睛,仿佛亲临现场。直到听完,各位将军还是意犹未尽。
眭固叹口气道“主公和文远竟然和吕布那厮大战了两次,哎,这样过瘾的事情,我怎么赶不上,我这手中的大刀早就按捺不住了!”张扬赶紧陪笑道“白兔将军不要急,现在董卓西迁,就意味着关东彻底乱套了,诸侯之间互相征战往后肯定是常事,你要是想打仗,打吕布有的是机会。”
张扬又领着各位将军讨论了下一步的打算,薛洪提议了攻打上郡的战术,杨丑和缪尚等人也提供了不少建议,同时各位对目前手下兵马进行了系统的分析,张扬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这次带去的人马也折损不少,而且很多都是久经沙场,久经战乱考验的老兵。讨论完之后,张扬领着诸位将军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喝了一场酒,到了天黑时分,众将便各自离开了刺史府。
张扬踱步来在后堂,推开自己卧房的门,发现薛云儿已经盛装等待了,看到张扬进来,欠身便要拜。张扬摆摆手“你是我的夫人吗,这个时候,还在那里行礼,你应该直接抱住我。”薛云儿素知张扬的性格,也不拘谨,小跑两步直接钻进了张扬的怀里。
张扬抱着薛云儿挨着桌子坐下,拉着她的手问道“我这一走了快一年,从初春到隆冬,你在家都干嘛呢。”薛云儿娇滴滴的说道“妾身前几个月都在忙着家父的祠堂营建。多谢夫君的安排呢,郡中的各个大小官吏都很支持,本来妾身希望从简营建,一应都用最简单的用料,但是薛洪薛先生劝说道家父的祠堂应当是夫君你在上党为官成事的一道标志,不应该太吝啬,所以一应用的石材也就越来越好。”
张扬点点头道“我临走之前还特意嘱托了薛洪,薛老太守我的岳父老泰山是我们上党的一个标志标杆,不止能因为他老人家是我的岳父就要从简而作,更重要他是整个上党的百官楷模,到之后也应该是并州乃至整个华夏的百官楷模。所以,我更想的是立一个标杆,创业不易,守成更难。”说罢,张扬拍了拍薛云儿的手。
薛云儿激动地望着张扬,“啵”的一声在张扬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父亲如果能活着看到你说出这番言语,真想不出来他能有多激动。”张扬搂着薛云儿,正准备给她讲一下这一年来征战的趣闻。突然薛云儿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走到床前,张扬看去床上摆着三件锦袍,做工和之前薛云儿送给自己的那一件很相似,而且好像更精细了。
“我看你就穿着我送你的这一件,怪可怜的,这不我在家自己有给你绣了三件,这下你出门去征战我可以一直保佑你,在你身边了。”“谢谢夫人!”张扬一把抱住了薛云儿,在她的嘴上轻轻一吻,薛云儿立刻红透了脸。然后她一把搂住张扬的脖子,羞涩的说道“将军,我有一个愿望你能满足我吗?”
张扬愣住了“说呗,有啥愿望都能满足你,哈哈哈!”
“我想要为你生一个儿子!”
第二天早上张扬起了个大早,但是发现枕边薛云儿已经不见了,自己赶紧起身披上衣服,也不出屋,在窗口下面的书桌旁坐下,拿起来一卷兵法,虽然看着吃力,但是也慢慢的看起来。
“夫君,快来吃面。”
张扬探头向外厅看去,之间薛云儿自己捧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然后热的将手放在耳朵上,小脚在那里紧紧的跳了两下。
“哈哈哈烫着了吧,这么大清早,不多睡会,还去做面条,虽然闻着很香。”张扬往桌子前凑了凑,闻了闻。
“哎呀,夫君,今天是你的生辰之日啊。”薛云儿一面把自己的碗推到张扬的面前,“夫君今天是你二十六岁生辰啊!”张扬摸摸头“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张扬心下一惊,自己真正的年龄也是二十六岁啊,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薛云儿笑道“夫君有所不知,自打将军十四岁被云中郡举勇武让何进大将军发现之后,世人都说你不爱过生辰之日的,我当时嫁入你门之时留了个心眼儿,打听到你的生辰八字,这样才知道,你可不要怪我。”说罢薛云儿娇滴滴的拉着张扬的袖子恳求道。
张扬哈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埋怨你,你这么有心爱你还来不及。”说罢捏了捏薛云儿的脸颊。薛云儿一拍张扬的手,故作生气,娇嗔道“还不快吃了面,州中一堆公事等着你去干呢!”张扬一面吃着面条,一面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快快走,晚上再来陪你。”薛云儿红了脸,扭头进内室去了。
张扬吃完面条,大踏步走出自己的后堂,穿过中间的花园和一层院子,来到了刺史府的正堂。陈四哥已经早早在正堂等候,将薛洪之前已经分好的各类文案放在张扬的桌前。看着这么多竹简,张扬心下很烦,没有办法也只能勉强一点点开始看,古代竹简行文,及其简便,张扬就跟做阅读一样,大体看的懂,看不懂的让陈四哥在旁边记下来,一并交给薛洪,陈四哥虽然出身寒门,文学造诣不高但是自由也读书,写的一手好字。
“主公你的故人来了!”薛洪大踏步走进正堂。张扬扔下手中的竹简,正好奇是谁,突然见一个白面书生扶着一个中年长须男子走入了正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