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
小刀差点没被他气死,这一个好端端的学生突然之间谈恋爱了,这也就罢了,十六岁了也不小了。可他竟然找了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女人,而且还是在社会上漂的女人,这……他无法接受。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小刀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只是被蒙蔽了,热血冲昏了头。
六月很冷漠的看着他,说道:“我的事用你管吗?”
小刀有些头疼,不敢再去说什么,以他对六月的了解,现在最好还是顺着他来。
“我不管。我哪里敢管你大少爷啊。你们两爱怎怎样,就算你明天抱个孩子回来,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你这是打算干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反感这些事情嘛,就算你想为你女人出头,你给我打电话说声啊,你把你自己牵扯进来算什么?要是被爸妈知道了还不打死你啊。”
这里的话有些多,信息也比较多,但是显而易见,刚才的分配方案是行不通了。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六月踉跄的站了起来,走到周小红的身边,周小红见状连忙把他扶住。
“我是她周小红的男人,以后由我罩着她,你们都可以来试试,包括你周天水,看看我有没有能力守护她。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后果自负。”
众人愣了楞,没有开口,一个愣头青,还是小刀的弟弟,这还是别惹了。
小刀无奈道:“你老大发话了,怎么也得给你老人家一点面子,肖歌的地盘归你女人,这下你满意了吧。”
没有人有异议,枫城虽然很混乱,水很深,但是小刀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必须得给。
无外乎其他,仅因这个男人是枫城的无冕之王,要是他没兴趣扩张,他们这些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六月点了点头,替她说道:“那就谢谢各位老大了,其他的事我们就不参加了。”
六月示意她离开。
临走之时,他又想起来一件事,转过头对小刀说道:“记得封口。”
小刀无语道:“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六月没再理他,和她一起离去。
出了酒吧,六月猛的蹲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吐了一地面条,还有一大滩苦水。
周小红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埋怨道:“屁大的孩子就学会逞能了。”
六月没有反驳:“现在的确还承受不住这种爆发。”
周小红有些感动,有些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物理学!”
六月的回答让她郁闷不已,她心想还是不问了,免得头疼。
“这边处理了,那边还得处理。”六月起身说道。
不过他身体有些痉挛,刚才帅了,现在他全身都开始疼起来了,真的很疼。
“死要面子活受罪。”
周小红哪里看不出他现在疼得不要不要的啊,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
“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搞定,现在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别一不小心疼死了,又成寡妇了。”
六月有些垮了,这下疼得更加厉害,不过还是挺着说道:“不用去医院,休息休息就好了。”
“真不去?”
六月摇了摇头。
“那好吧。”
周小红也没勉强,目光搜寻了一下,然后发现了一个目标。
……
“你干什么啊?”
六月想哭的心都有了,刚才他说休息休息就好了,她说你现在这身体不适宜颠簸,反正现在都晚,就在附近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去学校。
他同意了下来,他现在确实很很疼,也很疲惫,真的不适合走太远,坐车回学校现在也不好进去,还是等明天早上再回学校,也能编好迟到的理由。
好吧,这进酒店开了一间房,她竟然不打算走了。这可把他愁得不要不要的。
“瞧你那熊样,老娘还能吃了你不成?”
周小红看着六月死死的把被子拽住,不由有些好笑。
她就说了一句话今晚不打算走了,就开开玩笑,就把他吓成了这样。
她不知道他刚才的勇气都去了哪里,竟然直接敢对老黑大打出手,对小刀发飙,帅气得一塌糊涂。可出了酒吧就怂了。
她见过怂的,可没见过这么怂的。面对强权怂也罢了,可面对女人怂成这样她也是头一次见到。
好歹也十六岁了,什么不懂?而且正值青春萌动的年纪,怎么也该是欲拒还休啊,结果比一个女孩都不如。
刚才还准备走的,她决定不走了,今晚就睡这了。
当然想逗逗他,也有想平淡的睡一觉。和一个男的睡在一起,心无杂念,就是很普通的睡在一起,平平静静的睡一觉。
这种渴求很简单,但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难以得到,比找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还要难得到。
或许,也就只有年少的清纯之时,才有那短暂的一瞬间吧。
周小红躺到六月旁边,伸了一个懒腰,想要去抢被子,却愣是没从他手里拉出来。
她只好抱住双臂,蜷缩成一团,哀怨道:“冷死个人了,冷死个人了。”
“要不我……你再去看一个房间吧。”
六月本想说我自己再去开个房间的,不过想起刚才交押金的时候那笔不菲的数字,只得改口了。
他也有些感慨,以前还不觉得钱有什么重要的,到用了的时候才知道只有嫌钱不够的。就连第一次进酒店,也是女的付的,这……
多少还是有些伤悲的。
周小红翻了翻白眼,说道:“花钱不知挣钱苦,你以为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过日子就要学会精打细算。知道不?”
六月妥协了,他觉得她说得很对,钱当然得省着花。他每次的生活费就一百五十块,来去坐车十块,一周一包烟十二块,上两次网十几块,除了下来他也就只剩下一百一十块左右。他需要过整整十二天,吃三十六顿饭,平均每天九块钱。
每次他妈问他够不够,他都说够了,但也没再少要。毕竟他现在还在长身体,营养肯定得跟上,一天九块再少就不行了。
至于抽烟那叫爱好,上网那叫乐趣,再刻板的人也不能没个兴趣爱好什么的,不然也太闷了。
所以,他是真的觉得她说得很对,但是他却好像忘了她压根就不是精打细算的女人。
“那你睡床吧,我去沙发上睡。”
“你敢。”
周小红霸道的说道:“做我男人当然要和我睡觉,今晚你要是不和老娘一起睡,以后就不准喜欢老娘了。”
这实在是太霸气,连这种话都说得如此霸气,估计也就只有女王了。
“放开!”
“不准动!”
六月这种小初哥又如何斗得过周小红这种言谈无忌,行事开放前卫的熟女呢?
真有一丝一物降一物的感觉啊!
要是小刀看见这一幕,估计恨不能放上几天几夜的鞭炮来庆祝,然后幸灾乐祸的说一句:你也有今天啊!
他浑身本就有些僵硬,现在更是一动不敢动,生怕触碰到了什么,就连大气都不敢出,满是沁人的芬香,一吸入就有些头昏脑涨。
他不敢去看那个轻轻的挨着自己,枕着他的手臂的罪魁祸首。
他忽然觉得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呢?好似宁采臣初遇聂小倩的时候也是这样尴尬无比的。
两个都是书生,一个是女鬼,一个是妖精,都是被克得死死的啊!
他不得不承认老和尚说的话很有道理,想来那也是一个苦命人啊!
“你要是再魂不守舍,胡思乱想,老娘就把你吃了。”
周小红故作凶狠,觉得不能再调戏下去了,不然可能真收不住场。
她肯定是不怕,但如此纯洁的少年又怎忍下手呢?
纯洁这种东西,一旦失去哪里还能够复返?
自己是如此,他以后也是如此。
所以,她想多看看。
六月有些怕,才刚想到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这老虎就发话要吃人了。哪里还敢继续胡思乱想啊,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他知道,她想说说。
“我啊,当年也和你如此单纯不知人心险恶。初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溜达了,那时觉得那些话好好听啊,想一听便是很久很久。”
“可我醒悟得早啊,不到十七岁就明白了什么是现实,现实就是没有童话。童话啊,早就随童年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也没受什么苦,甩了渣男以后,我就跟了肖歌。他比我大十几岁,可那又怎样呢?他可以给我钱,可以不让我受人欺负,而且还会哄我,真金白银的那种,哪里是那种小男生的口头禅能比的啊。”
“虽然,我不喜欢他,可也不讨厌他啊。会哄你开心的男人,怎么都讨厌不起来。成熟的男人和小年轻有很大的区别,前者会先把你养起来,养熟了才吃,那样才显得更美味。小年轻则一直吃着你,把你从青涩吃到成熟,不光不会养你,还会把你甩了。”
“你说,这两者之间怎么选?傻逼也知道怎么选啊。所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收获满满,就得先付出。”
“老娘才不会做一辈子的花瓶,再好的花瓶用久了也会腻。腻了自然就得丢进杂物间,或者垃圾堆。”
“我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能去做什么呢?只能去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随着我手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喜欢我。一个日益出落得妩媚动人的女子,还是一个可以帮助到他的女子,怎么能不喜欢呢?”
“我又哪里会心甘情愿给人做一辈子的附属品啊,至少他是不配的。所以,我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在积累,再过两年我就能鸠占鹊巢了。可谁想他竟然死了,老娘谋划了那么久的计划,就全给他打乱了。就算要死,你也等等再死啊!”
“老娘苦心积虑了几年,结果又被打回原形了。我肯定是不会就这么放手的,至少我还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有希望自然不会放弃。”
“再说,老娘长得好看,要脸蛋有脸蛋,要胸有胸,要臀有臀,要腿有腿,骚得不要不要的,还不是花瓶,这样的尤物哪里怕找不到下家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老娘,越惦记老娘越骚,可老娘就是不给,渴不死他们。”
“等他们抢,抢个头破血流,整出个胜者为王来,我再来选择。可,我又什么选择呢?整个枫城我唯一看得上的就只有小刀了,可人家压根都不正眼瞧我。其他的啊,都是一群不成大气的朽木,还得让老娘我搭上人。所以,我不服啊!”
“为什么男人就可以凭着本事去上位,我们女人就得靠着身子去上位呢?不是我们不如男人,而是男人眼里容不下女人,几千年来有几个女子爬了上去的?可就这样,男人还得对我们女人赶尽杀绝,只要看着有不安分的女子就各种手段齐出,打杀压迫。”
“凭什么女子就不能如男?因为缺人洗衣做饭带孩子啊!所以,女子就不能如男。”
“女子无才便是德!去他M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老娘就是不服,死也不服。”
“是不是特无聊的想法,我们两个都是半斤配八两啊!所以我愿意和你聊天,愿意让你喜欢,愿意让你做我男人。”
“因为我们都是白痴啊!”
“我们都处不到一块,那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凄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