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烟看着他的眼心中却是忐忑不已只是假装淡定道:“哪里?相公多虑了今日确实很晚了你还是……”r
未完的话突然被他吞进口中他吻上她的唇刚开始只是轻轻的如露珠般轻盈;渐渐地他的呼吸开始粗重只是辗转在她唇间不肯离开。r
他的唇那么炙热。r
罂粟般将人的思绪完全打乱。r
浮烟一阵莫名的战栗她居然在回应他不能这样若让他发现床上的那人……r
浮烟愣神间她的里衣已随他掌心的移动渐渐滑落至肩。那样炙热的温度几乎令她陷落但是她睁眼望着他令人捉摸不定的眼眸那种深不见底的阴霾却让她心中不禁一寒。r
抬手拉住他游移的手她不敢正眼看他“你还是回去吧。”r
她慌忙理正衣襟背过身去只剩一个决绝的背影。r
他突然笑起来眼底的幽暗仿佛冥火般燃烧。r
“难道是我真的错了让你即使失忆了也恨我?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的恨几乎要将我撕碎ǿ”他疯狂地将一旁的金丝楠木瑞兽桌掀翻在地。r
桌上的茶具一一坠地在幽静的夜里传出刺耳的碎裂声。r
浮烟惊怔在地待她回过神来他已摔门而去。r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青鸢闻声而来看着满地的碎渣也不禁愕然。r
“帮我拿点止血的金创药来还有打些热水来。快些ǿ”r
“慢着。”似乎又想到什么浮烟突然叫住青鸢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轻声叮嘱道:“不要让别人知道。”r
“是。”r
青鸢急急将打来热水将金创药递给浮烟紧张道:“夫人你哪里伤了?我替你上药吧。”r
“不用了。”浮烟将药接过“你先出去吧。”r
“可是……”青鸢蹙眉正要说什么。r
床上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r
浮烟脸色一变僵笑道:“这几天总是有外面的野猫溜来。”r
青鸢眼角斜瞟了一下浮烟身后帘帐低垂的床榻心中一凛默然退了下去。r
将青鸢打发出去后浮烟将门窗关好这才蹑手蹑脚将床帘掀起将被子里的人脱了出来。r
“啊……”浮烟低呼一声惶恐地看着他的伤口。才一会儿自他伤口流出的血已然将床铺染成了殷红红得如此触目惊心ǿr
轻轻将他被鲜血染红的深蓝色长袍褪下里面白色的中衣已经染成了红褐色。r
“你忍忍。”她战栗着手将他腹部与血肉相接的中衣剥离。r
“嘶……”他痛得醒了来将牙也咬得吱吱作响额头渐渐沁出冷汗。r
用热水浸湿过的棉布轻轻擦净他的伤处浮烟将金创药敷上他的伤处。r
“啊……”那人痛得拽紧了被子苍白的嘴唇低喃道:“丫头就不能对师父温柔点吗?”r
“你说什么?”浮烟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人。r
然而他的眼睛只是眨了一下又很快地昏过去。r
将他的伤口包扎浮烟才诧异地发现他除了刚刚腹部那一处伤口腿上、手上也都是近来还未痊愈的新伤。一条条仿佛蜿蜒的蚯蚓甚是吓人。r
“你到底是谁?”浮烟看着他那张妖孽般风华绝代的脸一时有些愣神“为何竟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又是如何认识我的?”r
“夕颜、夕颜……你不要走……”他在昏睡中低低呢喃远山般俊秀的眉也不禁皱起。r
夕颜?浮烟回身思索脑中却无此人的半点映像。该是他所爱的女子吧?这一身伤莫非也是为了那个女子?r
浮烟忍不住低叹一口气将床帘拉下自己则抱了一床被子靠着床边的脚踏疲倦地睡去……r
苏府内。r
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干着活儿大气也不敢出个自早上苏澈起来后便是一脸不化的寒冰一个女婢不小心将茶具打翻了也被罚了一个月银钱。r
“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r
“我住西苑那边听不见动静啊倒是好儿今日跟我说她昨晚听见踏柳院内有东西摔碎的声音。你看今日夫人不是都没有出来用膳吗?”r
“还有啊据说夫人和相爷一直没有同房呢?”r
两个扫地的丫头正低声私语地起劲突然一声冷斥道:“连夫人与相爷的事也敢议论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r
两人抬头一看却是一身柳色长裙宝蓝小褂的青鸢脸色不禁一白。如果说枣儿姐是相爷身边的红人这青鸢无疑便是与夫人寸步不离的贴身女婢得罪了她可不是闹着玩的。r
“青鸢姐我们不敢了。”r
见两婢女一脸紧张青鸢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们的话若是传到相爷耳朵里可就不得了了。只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女婢不忍看她们受责罢了也许也是不想让夫人难过。r
快步走进膳厅却见苏澈正就坐于桌前温润的眼底仿佛被某种深沉的东西冻结显得如霜般淡漠。r
“相爷……”青鸢屈身向苏澈行了一礼。r
“夫人呢?”r
“夫人……夫人说她在房内用膳叫相爷不必等她了。”青鸢尽力让自己的嗓子保持平静但不知为何在触及苏澈眼神的一瞬间仍然不觉颤抖起来。r
“啪”的一声轻响青鸢吓得一抖。却见是苏澈放下筷子起了来。r
“将这些都给夫人端去吧。”他冷冷吩咐起身出了膳厅出府门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朝踏柳院的方向望了一眼。r
那一眼中的爱与恨也许是外人所看不清的。r
扣扣的叩门声响起浮烟一怔随即拉下床帏问道:“谁?”r
“夫人是青鸢。早膳端来了。”门外有人轻声应道。r
“哦。”浮烟这才将房门打开待青鸢进门来复又关上“你便将饭菜都放桌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