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实在无意冒犯郡主不过这婢子说得也没错。”浮烟眼色平静地看着她。r
“你ǿ”颜若气得脸色泛白怒喝道:“我连你一起打ǿ”r
管家见状怕事情闹大忙上前息事宁人他一步踏到两人中间朝颜若跪下:“禀郡主多亏了这位将军解了咱的危难ǿ”r
颜若转脸视线落在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那实在是一张俊美秀逸的脸只是双眸凌厉了些散发出的寒气令人不敢逼视。r
“哦……原来是墨将军。”她张扬地扬起下颌“既是将军在此便好办了将军帮我评评理她弄坏了我的玉如意到底该不该赔ǿ”r
该不该赔?他一勾唇角若是别人也许不该赔但她是苏家人……听闻苏家此次要将远在恒城的小女儿送进宫去莫非就是她?好一个惑国妖颜怪不得他苏家有恃无恐了。r
“苏府的?”他的马鞭直指浮烟眼中似是询问之意。r
“咳、咳ǿ”浮烟突然忍不住咳了起来。r
“我家小姐是……”漪兰忙答。r
墨昊冷睨漪兰一眼“我问你主子何时轮到你说话。”r
浮烟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望着面前盛气凌人的将军躬身道:“苏府浮烟谢过将军相助。”r
“苏府?丞相府?”墨昊一眯眼看了眼一旁简陋的二马小车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怪不得如此蛮横无礼了难道是苏澈新纳的宠妾?”r
苏澈?路旁的观者一副惶然明了的神情眼中不知是惊喜还是惋惜苏府的大公子风度翩翩才容绝佳能娶到如此美妾实在令人羡慕。不过一直未闻苏大公子有娶妻妾莫不是这女子来自烟花之地登不得大雅之堂?r
“原来只是个贱妾ǿ还不快赔我玉如意ǿ”颜若得意地一笑气势越发逼人。r
“你们胡说ǿ我家小姐才不是什么小妾ǿ”漪兰气得跳脚。r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墨昊手中的九节银鞭如银蛇般袭向漪兰。r
“啊ǿ”漪兰痛得惊呼出声跌倒在地。r
然而随着一声更嘹亮的脆响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寂静了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人们硬生生吸了一口冷气仿佛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ǿr
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居然打了当朝辅宰的三公子南越国赫赫有名的禁卫军、却薛军、左护军三军统领威武大将军墨昊一耳光?r
墨昊被这突如其来的力扇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上渐渐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r
浮烟自己也怔住了右手的疼痛令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到那个铁塔般的身影在她的上方投下巨大的阴影她才尚自惊觉自己干了件什么样的蠢事。r
一双黑色金边战靴停在她面前。r
浮烟不敢抬头她错了她不该在来到昭临的第一天便同时得罪了当朝的两个权势一个是坐拥千万财富的瑞郡王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将军。难怪自小便被父亲送到恒城去自她出生不久她便被贬如今刚一回来便又令他难堪。莫非她真是他的克星?为何此次他又要召她回来?r
银鞭抬起她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与他对峙。r
他身后的黑色披风此时正迎风烈舞着似暗夜中修罗的羽翼无数的雪花自他身边落下充满了肃杀之气ǿr
他细细眯起双眼“刚刚我真是太优待你了。”r
浮烟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咳出来双眼平静地直视着墨昊深邃凌厉的眸子“是将军失礼在先不过小女子打人亦有错将军为何要与小女子为难?”r
“哦?为难?”墨昊粗暴地捏住她的下颌俊秀的眉目带着丝丝冷气向她逼近“打碎了郡主的玉如意难道不用赔?向来哲夫成城哲妇倾城看来苏澈是太娇惯你了。”r
“啪ǿ”地一声浮烟只觉颊边火辣辣地一痛脚下一个不稳便重重倒在雪水泥地中。众人齐齐抽了一口冷气巴不得替那女子挨了这一巴掌却又摄于将军慑人的气势懦懦不敢上前。r
地下的雪水夹着污浊的泥泞渗入袄衣内冰冷、刺骨ǿ浮烟挣扎着从地下爬起来凛然道:“将军打也打过了可否让我们主仆二人离开。”r
“还有我的玉如意呢ǿ”一声娇喝从墨昊身后传来颜若走到墨昊跟前眼角斜睨着浮烟道:“还请将军帮我讨要。”r
“我朝律法毁人财物者需受笞刑。”墨昊冷冷地扬鞭长长的银鞭啪地甩在地下激起片片残雪。r
一个人影突然飞扑过来抱住了墨昊的双腿。r
“求将军放过我家小姐。”漪兰发辫散乱颊边尚留了一道殷红的鞭痕双手紧抱住了墨昊的腿不放。r
墨昊不曾低头瞥她一眼只略一抬腿漪兰已如破絮般飞了出去摔倒街边的石狮上痛呼一声便没了声息。r
“漪兰ǿ”浮烟惊呼出声不顾前方卫队的阻拦便要飞奔过去。r
一只有力的手却将她拽回去。r
“放开我ǿ”浮烟怒目而视“听闻墨家军征战时尚不杀老弱妇孺何以天子脚下却要如此欺压两个弱女子ǿ”r
她嘴唇冻得乌紫眼神却凌厉逼人寒风陡起扯乱了她如云的发髻墨色的头发随着脑后一根白色的丝带瀑布般流泻直下宛如一朵寒雪中盛放的白梅。气势上竟丝毫不输于墨昊。r
人群中突然发出低低的嗡声墨昊侧过头去眼神朝四周一扫冷凛的目光立刻令周遭安静下来。r
“本将军乃是按律法行事ǿ”r
“既然将军口口声声按律法行事ǿ”浮烟指向一旁的五马高车“敢问将军五马高车是何人才能坐得?”r
“你ǿ”颜若气得满脸透红却无话辩驳。r
那五匹马本是狄戎国进贡来的良驹皇上因不善骑射便赏给了爱马的瑞郡王今日便被颜若拉出来炫耀。律法虽定一品以上大臣才能坐五马高车但当今皇上一向与瑞郡王亲厚一向不与她计较瑞郡王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甚是宠爱。正是这个缘由她飞扬跋扈惯了也无人敢管。没想到今天竟当街被一个女子斥责脸上竟是一红一白气得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