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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生恼火


高玄话刚落,大门自己就“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股刺眼的阳光射来,同时伴随着高母慈和的声音:“清缈你没……咦,玄儿?”

高玄和张清缈同时定在当场,俩人如被人点穴一般,哑然的看着这一切。

这一下,高父高母也呆住了。二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同时处在一间房里,儿媳妇还穿着亵衣。儿子的表情虽然不太好看,不过和媳妇站得到挺亲近的。

不只是俩个老人惊住了,连丫鬟佩儿也呆了。愕然的站在那里,手里端的洗脸盆都在颤抖。

天啊,少爷真的跟少夫人同房了吗?

高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努力了那么多久,最终还是被爹娘给撞见了。当下,颇为丧气的瞪了张清缈一眼,然后苦着脸轻唤了一声:“爹……娘……”

高父一看到他,气得就跺脚道:“你这个不孝子,还有脸回来啊你?”

“爹,我……”

“你离家那么久,是存心要气死我啊?”高父怒然大喝,一时气急攻心,猛的大咳起来。

高母却立马为他顺气劝阻:“老爷,你别气了,玄儿不是回来了吗?你看,他和清缈不是好好的?昨晚,二人是不是同在一个屋里过夜了?”

“娘,我没……”高玄本来想反驳的,可是一看到爹那铁青的脸,以及一怒就毛病百出的身体,当下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无奈之下,只能私下瞪了瞪张清缈,希望由她来说清楚一切,好证明自己跟她还是清白的。

张清缈接收到他眸光的讯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其实,就算他不给她暗示,她也会说的。

“娘,其实,我跟你儿子他……”

话到嘴边,高母却笑吟吟的走了过来,然后抚着张清缈的手道:“好了,清缈,娘懂,娘都明白。昨晚上,你房间里发出的声音,是玄儿的吧?”

听着高母有些高深莫测的话语,张清缈脸都红了。虽然他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但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装闺女。高母那没有言明的意思,想必,过来人都会懂的吧。

“娘,你胡说什么呢?虽然孩儿是在房里,但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到这里,高玄惊觉失口,立即止声。一时间,懊恼不已。

高母听罢,脸色一喜,对着高父道:“老爷听见没,我就怀疑昨儿个玄儿回来了,他那日一走,什么都没带。我就算准这几天要回来,所以昨天,故意派个人在清缈的房间外边守着。”

高父听罢,当下满意的朝高母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宠溺道:“还是你生的儿子,你最了解。”

这一下,张清缈和高玄才惊觉,自己打了一晚上的如意算盘,却让高父高母给算计了。果真,还是他们老奸巨滑啊。这一切,明显就是个阴谋嘛。

“娘,你怎么能这样呢?”高玄当下恼道,蹙起俊眉大为郁结。

高母却板着脸道:“不这样做,能困得住你吗?”

“不错,你娘做得好,这也是老夫的意思,怎么?你不满意?”

高父话一出口,高玄默然无语。却暗中凛了一眼张清缈,眼里有说不出的鄙夷与厌恶。也许在他看来,这个丑女人就是与他爹娘串通好的。

张清缈有口难开,有苦难言。当下,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

“好了,玄儿,既然回来了,日子就好好过。其实,清缈也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差嘛,你看,这不你也和她单独待了一晚上嘛。”高母说罢,便神秘兮兮的睨了一眼张清缈,一副,你干得不错的表情,让清缈想死的心都有了。

高玄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着脸站到一侧。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有种让人冰冻三尺的感觉。

高母没有发现,一手拉上一个,便朗然笑道:“好,我的乖儿子,乖媳妇,难得一家人聚一起,用早膳去吧。”

张清缈当下就挣脱下来,神情尴尬道:“娘,我还没穿好衣裳呢。”

高母这才发现,自己过于高兴,倒忘了媳妇和儿子都才起榻。于是,暧昧的冲高玄和张清缈眨眨眼道:“那你们小俩口准备一下,等会一起出来用膳如何?”

话落,高玄便冷然的踏前一步道:“不用了。”说罢,往门口走去。

高母立即追上前道:“玄儿,你要去哪儿?”

高玄定住脚,并没转身:“孩儿要去洗淑。”

“你房间在这里,你要去哪儿?”

“娘不必操心,房间还是让给她吧。”语落,这次完全不顾众人的反应,便径直走了。

张清缈一时间,愣在当场。因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说到“她”这个字眼时,语气有多么的耐烦和讨厌。

高父则怕高玄再次离家,于是立即让人上前跟着。随后,便又跟张清缈说了几句,二老才乐呵呵的离开。

张清缈回到房间,坐在镜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愣许久,才喃喃道:“唉,真是丑啊。看了这么多久都还是不能习惯眼下这模样,将来,怎么让别人习惯啊。”说完这句,她自己都不由为高玄而感到担忧。

……

高老夫人,唤了几次人来催促,张清缈才鼓起勇气到前堂用膳。

要换了往日,她早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可想到今天,因为有高玄在,于是她就没了啥喟口。

并不是高玄长相有问题,而是她不想看到高玄那厌恶自己的双眸,以及讨嫌自己的语气。

小时候她不是没受过气,但是,那是迫不得已。现在,长大了,她觉得自己有自力更生的本事,她便不想再受这些无谓的气了。而且,高玄和高蓠这种大家千金少爷,从小根本没吃过苦受过难,所以从来不懂得尊重别人和体会别人的感觉。如果长得丑是一种罪,张清缈自知自己是死罪。可是她也没办法,穿越到了这种人身上了。这不是,她所能选择的。

虽是不想去,可是碍于高老夫人的好意,她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远远的就看到高玄坐在高老夫人身侧,他一边用膳,一边不耐烦的听着俩位老人的谆谆善诱。这时,见张清缈来了,高玄直接把碗筷往桌上一扔,语气极为冷漠的说道:“爹,娘,孩儿吃饱了。”说罢,起身就走。

路过张清缈身畔的时候,竟低语一声:“这家,你住不久。”

那话,似随风而来,又随风而逝。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消失得,又让人茫然无措。

随后,高玄走了。他英挺的背影后面,蓦地飘下一片落叶,落中在风中旋转飞舞,并无丝毫美感,给张清缈的感觉,就好王母那无情的金衩,陡然的划下一条银河,让二人从此的距离,便遥遥相隔。

高父高母立即追了上来:“玄儿,清缈来了,你怎么走了?”

高玄并不应声,渐渐在众人视线消失。

高母怒叹:“唉,这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张清缈回过神来,立马朝高母一笑道:“娘,算了,我们用膳吧。”

他走了也好,这样,张清缈不用面对他,胃口倒回来了。

不错,这么庞大的一个躯体,若是每天吃不饱的话,那饿起来的滋味,甭提有多难受了。

高玄从前堂离开后,就直接去了高府的寂月亭,坐在亭中,吹着凉风,嗅着河塘里飘来的淡淡轻香,方才的烦燥情绪,顿时消减了一大半。

不错,若不是碍于爹娘年逝已高,再也经不起激刺,否则方才再见到张清缈的那一刻,他真的恨不得再次离家而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爹娘为何一定要让她娶这个女人。而且,还是千方百计的要他娶这个女人。

这个丰洲第一丑女,说出来就是个笑话,如今他却成了这个笑话的夫君。这让他,受尽旁人的非议,同时,内心也是倍受煎熬。

这一刻,高玄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不错,就算爹娘不允许他与清芸相爱,可也不能,将这样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塞给自己吗?

从得知要娶张清缈为妻的那一瞬间,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是爹娘的亲生儿子。

高玄一边蹙眉苦叹,一边埋头凝思,却不知另一抹娇巧的身影渐渐靠近。

“哥……”女子清亮的喊声,瞬间将他唤醒。

高玄抬起头来,有些萎靡不振的看着眼前这个调皮又机灵可爱的妹妹,只是淡淡的应了声:“蓠儿,是你啊?”

高蓠看着多日不见,略为憔悴的哥哥,当下心疼道:“哥,你怎么啦?”

“我没事……”高玄有气无力的回着。

离蓠却大为恼火道:“还说没事,我听下面府上的人说了,你昨晚,是跟张清缈那丑八怪待在一起的。”

“我……”这不提还好,这一提啊,高玄只觉头疼不已。

“哥,你说,这是不是真的?”高蓠刚刚在得知这事情以后,几乎死也不敢相信,她最好的哥哥,会跟那样一个恶心的女人在一起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