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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自知知明


“好啦,别叫了,就忍着点吧,总不能一辈就因为你受这种气吧,你也争气些。”张渺自言自语,却不料被正走来的高篱听到了。

高篱见自己厌恶的女人就坐在自己平时常坐的石椅上,还说着这种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在,某些人还是有点自知知明的,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知道自己这样不堪,又为何要插进来破坏别人的幸福,打扰别人的生活。”

张渺抬头,看到高篱眼中的厌恶,慌忙躲开了,此时不想再争斗什么,只想绕开她静静地走一走。

“快去吃些吧,你这身肥肉怕也不是一朝一夕吃起来的,若是只望饿一顿就饿瘦了,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主动离开高家,这样对你,对我们都好。”高篱根本不管张渺的伤心,只是一心想为哥哥将这个女人赶走,好让哥哥开心。

张渺停住了脚步,轻轻回答说:“不是我不想走,只是爹娘年迈体衰,我怕万一我离开这里,他们会因为失望而伤了身子。”

“别用这种套词来为自己开拖,不过是你死赖着我哥不走罢了,以往你那种花痴模样难道是假的不成?”高篱一想到以往张清渺看自己哥哥时那种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就厌恶至极。

他有什么好?再帅也不过是皮囊。可是张渺不敢说出口,更不能说,这具身体里的自己,是与原先的那个张清渺有所不同的。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两位老人伤心。只要你有办法,让两个老人开口让我离开,我是一刻也不会停留的。”张渺温和地说完,然后静静向屋子走去,身体没有锻炼成,大清早就听了一肚子的丧气话,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心情了。

刚刚走到房间外面,就从窗户外看到高玄在洗漱。他只穿了白色的亵衣,此时脸上也没有愤怒与鄙夷,只是刚刚睡醒时淡淡的惺忪,张渺坐窗外欣赏着,如果他在现代,是可以做模特了吧。

一米八的身高,欣长匀称,鼻骨挺直,牙齿白而整洁,眉毛浓密而长,下面的眼睛更是明若秋水,炯炯有神,若是自己的男友有如此模样,能与自己举案齐眉的同时,自己还能赏心悦,那此生也算无憾了。

张渺望着窗内的人,一时发了呆,却不料早被高玄盯着了。

“喂,花痴,看够了没有?我都怀疑,你一会是不是就要留出口水来了。”高玄见张清渺站在门外,也不进来,才发现她的眼神正瞅着自己发怔,于是脱口讽刺道。

张渺这才回神,收了眼神说:“不过是看到你头顶上有一只蜘蛛在爬,所以看的仔细了一些,你不必自做多情。”

“什么,蜘蛛?在哪里?在哪里?”高玄平生最恐怖的东西就是蜘蛛,听得张渺说,差一点就跳起来了。

张渺一看,得,猜中高玄的一个致命处,以后好歹有个防备了。

看着张渺得意的神色,高玄知道是被涮了,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道怎么会被这个八婆知道。

“我警告你,以后最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否则后果自负。”高玄狠狠地瞪了眼前的张清渺一眼。

张渺看了高玄一眼,却笑而不答,这一招往往能让高玄气得抓狂却没有理由发怒。张渺笑完,就挤进了屋里,随即躺在床上四叉八仰的享受着床的舒服。

“喂,你起来,谁让你睡在这里的。”高玄又要拿脚踢。

“收起你的贵脚,你若是不想让你爹娘知道,我晚上睡在地上,而且又不希望这个家里盘一方炕的话,你最好让我白天睡够了。”张渺并没有看高玄,昨晚一夜未睡好,这时候眼皮打架。

看着高玄气得摔门而去,于是张渺安心地熟睡起来,因为根本不用再担心高玄会将自己挤在地上。

在睡梦中,隐隐梦到自己又变回那个苗条纤瘦,美丽大方的张店长,张渺在梦里笑了。

中午时分,张渺又一次被人推醒来,睁开眼睛一看,是陪嫁丫头小云。

因为自己在高家的地位使然,小云被派在别处做活,今天才准许回来。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小云看着张渺一脸茫然,就哭着问。

“你,你是谁呀,哭什么?”张渺并不认识小云,也根本不知道陪嫁丫头一说,来到高府,遇的事情应接不暇,也没功夫回娘家问问自己的家底。

小云看着小姐眼圈青黑,而色黑了不少,就哭着说:“小姐,我是陪嫁的小云啊,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这段时间,我被高小姐派到了另一处庄园里采蔷薇花做香料,所以现在才回来,小姐,你都瘦了。”

张渺这才有了些头绪,看着乖巧灵秀的小云,就摸了摸头说:“辛苦你了,我没事,只是昨天有些中暑。今天又饿的要死,去给我拿些吃的来喂喂这个肚子。”

小云听小姐说话有些奇怪,只当她是被折磨的说胡话呢。因为从进高府第一天起,小云就看到了姑爷被一个女子叫走,只留下小姐在喜堂里发呆,心里万般同情。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你想吃什么?”

“随便……”

张渺完全让饥饿给打败了,忘记了自己发誓要减肥的话,只是盯着门盼着小云快回来。

过了一会,见小云垂头丧气回来了,说:“我去厨房,正好遇到了高小姐,她说……她说高府没有饭前用小点的习惯,叫小姐等午饭。”

“咕……”张渺的肚子又在叫了,张渺爬在床上,郁闷说:“那好吧,就等着吧,反正离午时也不过半个时辰了。”

小云站在当地却不走,过了一会,小云才说:“可是,可是高小姐说了,今天老爷要出门,现在正在准备行礼,所以午饭推迟一个时辰!”

“天呐,你就救救我吧!”张渺突然大喊,两眼一闭,似要晕过去。昨天一天未用饭,今天又得饿到午时之后,这是什么日子啊。

在呼天喊地之后,自然知道无人可救,只好苦着脸躺在床上对小云说:“你和我讲讲张家的事情吧!”

“小姐,你……你是不是被人打了,失去记忆了?”小云有些担忧地问。

“呃,我……我只是有些混乱,最近这些日子,受的打击太多了,所以有些渐忘症。”

“渐忘症?哦,也是,姑爷对小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说,也是高老爷高夫人派人去张家提的亲,他们不该这么对你。要是夫人还活着,不知道要有多心疼。”小云自言自语念叨。

这个小姐突然又胖又丑,但心无城府,过去对下人也是极好的,除了对高玄犯过花痴以外,其余一切正常,做下人的,不求个别的,只求主子好侍奉,月俸能按时拿。

张渺见小云说夫人死了,就问:“现在,我爹对我后娘好吗?”

“好啊,怎么能不好,新娶的姨娘为老爷生了小少爷与二小姐,而且长的也漂亮,只是人尖酸了些。若不是如此,老爷也不会这么急的要小姐嫁人的,怎么说,夫人也是老爷最心爱的女子。”小云将事情缓缓说出,张渺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心想,这个张清渺也真是可怜,从小没娘,又受后娘的虐待,如今早早嫁了,却得了这么个下场。还好,身边这个丫头还不错。

“我以前,对你好吗?”张渺失嘴问道。

小云虽然有些奇怪,但近些日子许多事情也太过曲折,全当是小姐受了刺激,只好说:“小姐心地善良,对人极好,下人都喜欢与小姐一起玩。若不然,高老爷和高老夫人也不会硬要娶小姐过门。”

“只是因为如此吗?”张渺问,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对人极好,所以高家才愿意娶自己进门吗?

“也不全是,听说是高老夫人求了拂的……”

正待小云说,突然听得门外有下人大声喊说:“用午饭了,下午老爷要出远门,叫少夫人快些。”

张渺一听可以用饭,饿意又来了,也不顾别的,只慌忙起身向前厅走去,小云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