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晚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宫里的人有几个知道她?皇上会给她赐婚你糊弄谁呢?”
杜仁贵早就知道这事瞒不过柳如烟,索性干脆的承认“是,是我求皇上赐婚的,这也是我们欠她母亲的呀!”
肖月娥?柳如烟想到这个名字眼里泛起了丝丝恨意,紧握着拳头狠狠道“老爷,我看你对那个贱人还余情未了嘛,”
“夫人,难道你不觉得愧对她吗?咱们现在弥补一下她的女儿不应该吗?”
愧对?当年那把火的确是她柳如烟放的,但没有他杜仁贵的点头,她肖月娥也不会葬身火海无辜枉死,她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阴森鬼魅,悠长凄冷,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好!丞相你果然是只老狐狸,事已至此,我即使再想扶持兰汐也无力回天了,算你狠!”说完她转身离开走向后院,肖月娥是死了,这么多年也过去了,而她始终还是没走进他的心里,她越发的恨肖月娥,越发的要把她的女儿杜晚晴狠狠的踩在脚下。
前脚刚踏进后院就听见女儿兰汐在闺房鬼哭狼嚎,摔东西上吊的,真是个不懂用脑子的女人,哭能有用吗?不会耍手段的女人永远是输家。
“我不活了,你们不要拉着我!”
“小姐,你下来呀,夫人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砰”伴随着推门声,房间里变得鸦雀无声,柳如烟长袖一挥,板着张脸冷冰冰吩咐“放开她,她不是想死吗?让她死去,”
杜兰汐拿下缠绕在脖子上的白绫,胡乱的把闺房的东西砸了一个遍,下人们都吓得纷纷退到了一旁,
“砸够了吗?没用的东西,你这幅摸样迟早被咸鱼翻身的杜晚晴整死,”
她吓坏了,如今杜晚晴摇身一变做了太子妃,之前受了她那么多凌辱,一定会回来报复的,她吓得花容失色,慌不择路的绊倒在了柳如烟跟前,
“你们都退下吧,”
“是,夫人!”
丫鬟们都纷纷屏退,杜兰汐情绪十分激动,慌乱的抓着母亲的手哭着祈求“娘亲,你一定要帮帮我,你去求求柳妃娘娘好不好?她一定会帮我的,”
柳妃是深得皇上宠幸,但毕竟她不是皇后,赐婚的圣旨也已下达,若要改变圣意恐怕是不可能了,她搀扶起地上的杜兰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姐姐恐怕也帮不了咱们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贱人骑在我头上拉屎?”
这个时候,柳如烟的贴身侍女春梅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她虽然来府上不久,但是懂得察言观色揣摩主子喜好,办事也干脆利索,所以深得她喜欢。
只见她在柳如烟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后,把一张纸条递给她,柳如烟打开字条看了一眼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把这个拿去烧了,”她跟宫里来往的书信从来不留着,看了后便要焚烧,办事就要做到滴水不漏,可惜女儿还没把她的本事学到家啊。
“是!夫人,”
杜兰汐见母亲神神秘秘又得意的样子急切的上前问“娘,是不是宫里来信了”
柳如烟看了一眼女儿说“放心吧,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你的,明天会有好戏看啦,”
她虽然对母亲的话半信半疑,但有宫里柳妃娘娘的来信,至少那个贱人不能顺利进入东宫了,她娇媚的脸蛋上划过一丝阴狠的笑,暗自发誓一定让她好看。
夜色朦胧,看似平静的丞相府却暗潮涌动,杜晚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披着凤冠霞帔的自己,她仿佛觉得是在做一个好美的美梦,
“小姐,你穿上这身衣服真的好美,太子一旦宠幸你,你一定要回来出口恶气,让那个骄纵的二小姐也吃点苦头,”
春桃是杜晚晴的丫鬟,平日里看尽了小姐被欺负的心酸,现在终于能扬眉吐气一番了,她心里自然也畅快,
说话间拿起一根凤钗在小姐头上比划着。
“春桃,你说的什么话呢,虽然妹妹总是欺负我,但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可计较的?”月影西落,照在她精致的脸蛋上与她与世无争的恬淡气质浑然相成,美得慑人心魄。
“小姐,她们未必把你当亲人,你的仁慈只会换回更多的眼泪,”春桃显然是在替她打抱不平,看看她粗糙的手,看看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想想多少个暗自垂泪的夜晚,这口恶气怎么能咽下?
“好了,反正我也要离开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了,你也一定很高兴对吧,”杜晚晴转身轻轻捏了捏丫鬟的脸蛋,调皮的笑道,嘴角荡起两个甜甜的酒窝,仿佛过去受到的欺负不存在似的。
看着小姐的模样,春桃的气也消了一大半,重重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略显无奈的说“好吧,谁让你是个菩萨心肠呢?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东宫太子迎亲,普天同庆,天下大赦,皇城里外好一片热闹喜悦,清晨,天空才划开一片鱼肚白,杜府上下就开始闹腾起来,张灯结彩,喜气腾腾,辰时刚过,道贺的人便络绎不绝快踏破了门槛。
杜晚晴披着盖头坐在床沿,今天她就要嫁为人妻了,太子究竟长什么样?高大威武还是英俊潇洒?温柔还是暴戾?这些她都充满了期待,心中又甚是忐忑,
巳时才是迎亲的良辰吉时,丞相领着一家老小早早的就在门口迎接太子圣驾,街道两旁围满了观望的百姓,他们个个面带笑容,满心欢喜。
“驾……”不远处的街道上,马蹄横飞,尘土飞扬,王公公领着几个御林军洋洋洒洒的赶来,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杜仁贵心里有几分惶恐,太子迎亲不见太子,御林军前来干嘛?
柳如烟嘴角划过一丝邪恶的笑,莫非好戏就要开演了,暗地里跟女儿相视一望,假装害怕的躲在杜仁贵身后说“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杜仁贵好歹也是当朝丞相,向来又不与人结怨,皇上更是对他恩宠有佳,御林军的到来让他也有些纳闷,更让人惶恐的是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清楚的看见了一口金色的棺材,明明是大喜之日,王公公为何带来这么晦气的东西?
“爹、娘,这怎么回事?王公公送来棺材干嘛?”杜兰汐即便事先知道会有变故,但看见棺材还是有些害怕,整个身子缩在了母亲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