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呀野菊花这里可是你的家,菊花轻轻摇摇头这里不是我的家,野菊花呀野菊花那儿才是你的家。随波逐流轻摇曳我的家在天之涯”一阵优美的旋律响起,郑嘉怡止住奔跑的脚步,匆忙的将电话从包包里逃出来,看到上面闪烁着“医院”两个字,她的心象热锅上的老鼠般焦虑不安。r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躲避的了一时也躲避不了一世,更何况现在手头已经筹到一笔钱了,可以解决燃眉之急,弟弟的住院费有着落了。r
“喂!是郑小姐吗?这里是九华医院……”电话这头是一个甜美的声音。r
自从郑景辉住进这家医院后,她去医院比回家的次数还多,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熟悉的对白,她都已经听出茧子来了。r
“我是,我这就回去交付郑景辉的费用,马上就到。”郑嘉怡这次很有底气地方挂了电话。r
雨,淅淅沥沥的,依旧在下。风,呼呼啦啦的,仍然在刮。天地间,水雾漾漾,一片苍茫。在这泥泞的小路上,依然只有她一个人,如同茫茫大海上一叶无舵的扁舟,漫无目的地游荡着。r
湿漉漉的不停地打着冷战。本来就是梅雨季节,而今年的雨水特别的多。雨越下越大,寂寥的旷野,除了这棵杏树,连个避雨的地方也找不到。r
蓦地,一朵小小的花苞,在风的撕扯中,怀着无尽眷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枝头。心头不由一颤,忙伸出双手,牢牢捧住了那娇小的身躯。这小小的花蕾,还没来得及绽放生命中的灿烂,就这样过早地凋零了。r
默默握着这早谢的生命,感觉得到,它也紧紧握着她的手,而这相握的手呵,谁能温暖谁?r
家,已成了一个陌生的概念。家,如同一只渡船,载了她没几个个春秋,还没到彼岸,就抛弃了无助的她和郑景辉,从此孤儿院就是两人的居所。r
就像这朵花蕾,在枝头的时候,还编织着许多美好的梦,只一刹那就灰飞烟灭了。一切,都只有留给一丝模糊不清的记忆和痛恨。r
看着眼前的断枝,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郑嘉怡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