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卓新看了一眼腕表，六点五十分，还早。r
t车上放着一包烟，他抽出一根，靠在车窗前点燃才吸了两口，大麻的味道令人心情放松。r
t三年，如果孩子还在的话，应该快三岁了。r
t她竟然扼杀了他孩子的生命，身为孩子的父亲，他却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卓新很喜欢孩子，但更爱昭君，就算她不想那么快生孩子，他也可以理解。r
t但从那时候起，昭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脾气暴躁多疑，卓新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她，逗她开心。r
t那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昭君向他提出了分手。r
t那是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日子，那天下着蒙蒙细雨，爸爸打电话来说，如果他再不跟大陆妹分手，将被视为自动放弃家里所有财产。r
t那时的卓新，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吼自己的父亲：“我有手有脚的，就算没有你们也不会饿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绝不会放弃昭君。”r
t没有神明，没有香烛，却是他第一次对女人表达深刻的爱，许下一辈子的誓言。她听了，有意或者无意，都不重要。r
t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时的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是那种眼神，但后来他明白了。r
t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昭君，别害怕，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我会挣钱养你的。”r
t昭君的声音如同天上传下来，冰冷而空洞：“卓新，我们分手吧。”r
t“什么？”季卓新一时没反应过来。r
t昭君没理会他的惊愕，离开他的怀抱，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r
t卓新倒也平静：“什么叫不舍适？”r
t“身份、地位、学识等等，后面省略一大串，总之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长痛不如短痛。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现在是正式跟你告别。”r
t昭君转身上楼进房间，将行李箱搬下。r
t季卓新竟然有一丝心慌，挡在她的去路前：“玩笑不用开得太过份。”r
t昭君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无比认真：“卓新，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才来到台北，我不想在这里继续着阶级工人的工作，希望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