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小姐,你说她是什么人呀,她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怜!”芷卉听到自家小姐让自己禁声不语,连忙伸手把嘴巴捂住。
只不过才片刻功夫,芷卉便忍不住把手放了下来。只见她先是颇为惊慌的朝车厢外王伯的方向打量了一会,随即刻意减低音量,小声的向白衣少女询问道。
“芷卉,这天下有多大,是我们都无法想象的。还有,许多地方,许多的人和事都千奇百怪。我们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只不过是这个天下的其中之一罢了。这名女子的确很可怜,可所幸的是她遇见了我们。”白衣少女看着眼前纵横交错的伤痕和疤痕,最终还是忍不住长长的感慨了一番。也不管芷卉是否能明白自己所说的话,突然许多画面涌入脑海里面,使得她不免怔怔出神。
“小姐,小姐!”芷卉不太明白自家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小姐说完之后却突然一个人在那愣神,所以她不得不出声把她喊醒。
小姐也说这名女子非常可怜,既然这样,那她就好好照顾她,让她早日痊愈好了,芷卉在心里如是想。
“芷卉,怎么了?你去把我平日用的“茯灵针”取来,还有凝玉膏也一并取来吧!这女子身上很多的伤口都快腐烂了,必须赶紧替她处理。”白衣少女回过神来,连忙出声朝芷卉吩咐道。
“啊?凝玉膏也要拿?”芷卉在听到凝玉膏这个名字时,不由得有些不舍的张了张嘴。算了,这名女子已经这么可怜了,就让她白占便宜吧!想罢,芷卉才满脸不舍的抿着下唇转身去把东西取来。
治州城太尉府,晋安国士兵驻扎之地。
“爹,娘,我是昕儿,我在这里,我在这呢!你们看,昕儿已经长大了,昕儿好想你们!”可不管她怎么说,爹和娘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见他们相视一笑,竟相携着往前方走去。
“爹,娘,你们去哪里?等等我,等等我呀!”殊影急忙伸出双手朝那两人抓去,可却怎么也抓不住,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她急得双眼泛红,泪水顷刻而出。
“爹,娘,你们不要昕儿了吗?”躺卧在床半个多月的殊影沉浸在梦呓中不能自拔。
眼睁睁看着自己日夜思念的亲人再次离自己而去,殊影心里痛苦万分。在睡梦中,不知不觉便泪流满面。
“姑娘,你可醒了?”萧靖宇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眼前明显沉浸在梦呓中,却哭得像小孩一样的女子。看着眼前女子脸上那晶莹的泪珠,萧靖宇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陌生的怜惜之情。良久,见这名女子还未曾有转醒过来的迹象,便出声想要将这名女子从梦中惊醒。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原本沉浸在梦中不愿意醒来的殊影不由得一惊,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听起来还非常的好陌生。
殊影的眼睛缓缓张开,可由于光线太过刺眼,而不得不把眼睛重新闭上。殊影宛若扇子般的睫毛眨了眨,待觉得适应了光线之后,才慢慢地再次张开了眼睛。
殊影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有些朦胧的景象,还不待她适应过来,一名身穿藏青色绸服的男子紧跟着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萧靖宇一身藏青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上面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待看清这人的面貌之后,殊影被眼前之人惊得一下睁大了双眼,心里也紧跟着一颤,接着便慢慢往下沉。
怎么会是他?他竟然痊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自己不是已经逃脱了吗?震惊无比的殊影,心中顿时升起了无数的问号。
殊影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全身都酸软无比,好似无丝毫力气般。自己这是怎么了?想到一些非常糟糕的画面,殊影心里不禁一凉。连忙掀起盖在身上的薄被一看,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难道?
萧靖宇双手抱臂,安静的看着眼前,表情非常丰富的女子。
其实殊影平日示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或者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此刻这般模样,也只是因为她伤久未愈,加上突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不敢相信她居然见到了,一个不应该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殊影在心里设想一番之后,抬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靖宇,却什么也没有说。现在的情况很是诡异,她必须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若说她是被他们抓回来的,那么她此刻应该待在大牢里。可此刻她待的却是这样一个雅致的房间,殊影一边用余光对房间打量了一番,一边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
既然情况未可知,那就以静制变好了。殊影如是想到,连忙收起自己身上逼人的气势,换上一副清冷无双的表情。
殊影不开口,怎知萧靖宇也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只见他此刻仍然双手抱胸,如刀刻般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黑眸一直都停放在殊影的身上。
良久,殊影受不住萧靖宇那若有若无的打量,便抬首目光清冷的看向他,颇为愤懑的说道:“请问公子是何人?对小女子做了何事?为何我身上会是此番模样?”殊影的声音清冷无比,话语里也刻意带着浓浓的恼怒之意。
萧靖宇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刚才他可是感觉到这名女子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里隐隐带着一股杀气,只不过不知为何,又被她很快的掩去。
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如今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女子竟以为自己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