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笑笑次日一早,见仙卉还没醒过来,就到了文华殿这边。刚好宁双儿已经送罢了丈夫出门,妯娌两便一起坐下来吃早饭。r
笑笑见宝旦媳妇也在旁边伺候着,便问了问她家里的情况。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宝旦知道自己老娘和两个姐姐来王府里闹过一次,险些害得自己媳妇丢了差事的时候,也终于没法淡定了。他虽然不敢反抗老娘,却也有办法对付两个姐姐。也不知是怎么说动了两个姐夫的,总之,如今那两个最会搅事的姐姐已经被丈夫以给女儿绣嫁妆背嫁为名,终日锁在家里,没事连大门都难得迈出一步。r
这苏老太太没了两个女儿的教唆,身边的两个小丫鬟服侍的倒也殷勤,她一辈子挨苦,到了此时终于能够安享几天的富贵了。再加上儿子的苦苦哀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终于渐渐明白过来,媳妇肚子里怀着的是苏家的香火,是她的亲孙子,儿子的亲骨肉。她之前逼着儿子媳妇打掉胎儿,只为了 大女儿不知从哪听来的一句话,说是她要过了六十之后再抱孙,这孙子必然就能保佑她福寿绵长,这话静下心来一想,便知道是靠不住边的。于是也总算扭转了态度,让儿子把自己收藏的那传家宝------一只花色玉质还不错的玉镯子,交给了媳妇儿,如此,便算是婉转的向媳妇赔礼道歉了。r
笑笑看着苏娘子一脸的幸福安详,心里明白这其中必然还有别的内容。可人家当事人愿意哄着自己,她一个外人又何必去揭穿?总之,是十分的庆幸,三分的感叹。好在,这人不是流云。r
待宝旦媳妇下去了,四周无人的时候,笑笑才问起昨晚的事情。宁双儿一脸笑,只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又让人将这汤给大姐儿送去一碗,这才揭开谜底道:“我早跟你说过了,此事只管让老太太蹦跶去。她老人家不就是喜欢弄权搅事吗?让她大张旗鼓的去弄吧,回头,我只管看看,她要如何收场。”r
笑笑倒:“这么说来,你竟是真有应对之策?是什么?说来给我听听?”r
宁双儿便道:“如今夫君不正是在礼部供职吗?他早些日子与我说过,因北边灾情还有义军起义造反之事,皇上一直心绪不佳。偏偏最近就有人弹劾说陈贵妃的弟弟陈公子连纳了三房小妾,有两个还是从花楼里抬出来的姐儿。皇帝接了折子,自然十分的震怒,虽没有立时发作,却将折子扔给了陈贵妃去看。陈贵妃便令父亲押着弟弟进宫来请罪,说是在乾元殿外跪了十个时辰,又让那两个歌姬出生的小妾给发卖了。如此此事才算了了。但礼部的官员们十分知晓皇帝心意,如今便就在酝酿着联名上折,说是君臣本该一心,如今北边不稳,身为朝臣,理应鞠躬尽瘁为国尽忠。此等时候,若是平民百姓也就罢了,身为官员,实在不宜沉溺于温柔乡脂粉堆,更不应饮酒寻欢作乐。你说,这样的折子只要一递上去,皇帝莫非会不准?既准了,那咱们府里有谁能跟皇上过不去?风风光光娶妾,还一娶就是两个?老太太这是老糊涂上了心,自说自话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