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的到来,当然不会是没有原因,
这一点在来之前,黎芷伶就已经猜到,不过,在娱乐圈混的时间太久,黎芷伶自认深谙这其中的规则,艺人可以有私生活,只不过,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工作永远都排在私生活之前,
李英和李浩烈的感情毋庸置疑,可是要说她仅仅是为了李浩烈才从千里之外的首尔飞过来,那也绝不可能,从李浩烈嘴里听到“卿”这个字,她就已经猜到舅公肯定又做了什么,不过,猜到是一回事,从当事人嘴里亲自听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赵总的条件优厚,再加上有了上一次合作,公司以为赵氏诚意很足。”
温和的话语如同女神的这张脸一样,让人如沐春风,只可惜,比起其他,她无疑更了解自己的舅公,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句话用在她舅公赵厚身上虽然不完全对,他对家人比什么都看重,甚至当年为了母亲几乎把整个赵氏都搭进去也在所不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有人津津乐道可见当年有多么轰动,可是,
黎芷伶默默扶额,就算是如此,她的舅公骨子里依然还是个重利的商人,什么时候该出“亲情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黎芷伶有些烦躁地抓着头发,她做那些事本是随心而定,可现在看来,似乎每一步都变成了,算计?
她讨厌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浩烈说的对,你心里的确是有人了。”
“哈?”
李英低笑,看着已经一身清爽从洗手间回来的人,她默默起身,熟稔地帮他把袖子翻好,李浩烈抿嘴轻笑,虽然二人没有一句语言交流,可这亲密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狗血的言情小说里总会出现一句话,“我跨越千山万水而来,只为找寻那个独一无二的你,”当初她只觉得瘆的慌,可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人生在世,没有哪个女孩不会遇上渣男,可是经历了波折之后,总会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会出现在你身边,无论早或晚,是你的,总归不会少。
要是她现在把这一幕拍下来放到CP吧里,估计所有的CP粉都要炸了吧!
黎芷伶捂嘴偷笑,为了世界和平,她还是做个有良心的旁观者最好,
不过虽然不能拍,但化成文字写下来总不是问题吧!
好想念她的小电脑,都说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过去了可就是时不再来了,“英姐,浩烈哥,你们也累了吧,我就不打搅了,”
“芷伶,”
李英有些不好意思,李浩烈却是握住她的手,“没关系,Athena可是最懂事的小姑娘,对不对?”
卖萌可耻,尤其是对着一个单身狗卖着萌秀恩爱那就更无耻,黎芷伶心里默默鄙视了自己曾经的男神外加现在的搭档一万遍,
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以她看,根本就不是为零,已经是负数了。
不过,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负是不假,那作为单身狗的男人,智商也为负吗?
瞧着某个一身单薄,矗立在黑暗之中的男人,黎芷伶有些啼笑皆非,
搞什么?苦肉计么?
“你怎么在这儿?”
黎芷伶打量着依旧是白日里一身的某人,送自己过来之后,她可是亲眼见着某人驱车离开了,这天儿虽然还没到盛夏,可白天也几乎都是接近30度,据她这阵子观察下来,这个男人虽然不至于有洁癖,可也是比别人更为注重形象,要说他居然没换身衣服就过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黎芷伶的脸色顿时难看,他没走,一直都在这里,甚至,他一直都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官荏!”
“先上车,路上说,”
虽然是深更半夜,但难免会有人过来,黎芷伶只考虑了一秒钟,就再也没有拒绝,
舒缓的轻音乐配合着缓缓行驶的车辆,的确是,让人很难拒绝的悠闲自在的好去处,只可惜,副驾驶位上的黎芷伶,一点闭眼的想法都没有,
她见识了他的车技无数次,这样的平稳与安全,倒是很少见,“这不是你的风格,漂移更适合你,”
“应急手段而已,不是常态,”
是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今晚这暗中监视的举措,又是什么意思?
绕弯子什么的一向不适合她,黎芷伶觉得自己有必要单刀直入把一切都说清楚,“我和李浩烈之间没有什么,纯粹只是战友爱,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我相信你,可记者不会相信,”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由于惯性作用黎芷伶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看着被自己孤零零扔到一边的安全带,以及,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黎芷伶的眼角抽动,
第一次,她无比想念当初那个凶巴巴的驾校教练,安全带什么的,的确是,上车就得系上,“手拿开,”他一个大男人,手臂伸在小姑娘胸前算怎么回事?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黎芷伶还未反应过来,刚刚在身侧的人已是一股脑压了过来,近在咫尺的男性呼吸让她瞬间恐慌,四目对视,配合着车内这狭小的空间,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你,”瞧着身侧又往下压了几分的人,黎芷伶只觉得心砰砰直跳,她拍过无数次有着亲密接触的戏份,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心跳的如此剧烈,黎芷伶只觉得口干舌燥,她有些不自在地舔着嘴唇,“官荏,你,”
“害怕?”
“我才没有!”
黎芷伶条件反射蹦出几个字,却发觉身边的人已是默默退到一边,刚刚狭窄的空间一瞬间仿佛多出了不少,可是,心里的那份失落又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更加混论,一时之间,黎芷伶也是无话可说,不过,身边的人显然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你该感到害怕,刚刚我只是轻轻一下,可你跟李浩烈,比我刚刚还要亲密的更多,”
如果说刚刚脑子里还有什么不该有的,这么一盆冷水浇下来,她也该清醒了,“我会把握分寸,不会发生不该有的事。”
车子已经发动,优雅的轻音乐重新奏响,依然还是如刚刚一般安静,可唯有身处其中的当事人知道,究竟,不知不觉之中,发生了怎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