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外婆总会抱着她指着天,“等我们芷伶睡一觉,天就会变了。”等她慢慢长大之后忽然发现,
变天并不是难事,难得的,是生活都变了。
百无聊赖地端坐在电脑面前,黎芷伶的眉头依然还是紧锁,
她的戏份明明还有一个月才杀青,可安导居然让她连夜赶拍,硬是把一个月的戏份生生地缩成了一个星期,她的假期,莫名其妙地多了大半个月,虽然是很高兴没错,可是,想起所有人皆是避而不谈的模样,她心里更加没底,
难不成,那天的宿醉之后,她真的做了什么?
“L大大,你的读者们已经望眼欲穿等了你半个月,再不给点福利,哭晕在厕所是小事,万一想不开去跳楼那就是大事了。”
这丫头,真是,“静静,那天晚上,”
“不是说了什么都没有么,小姐,唾沫星子可是很珍贵,我不想浪费。”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现在根本就不会这么反常,
默默压下心里的疑惑,将目光移到面前写了一半的文上,黎芷伶忽然也是没了兴致,
心情不好,断更很有必要,
“静静,我们出去好不好?”
“你确定?”
黎芷伶知道姚羽静的顾虑,不过,现在这样的局面,她知道自己需要个途径排解,“大家都很忙,没人会注意两个闲人,再说了,以前不是成功过么?”
“那是极少数好伐,”
“到底去不去?”
“当然去,我可是要见老公的人,不美美的打扮一下怎么对得起他?”
“????”
························
都说女人爱逛街是天性,这句话要她黎芷伶来说,还真得打个折扣,瞧着手上的大包小包,黎芷伶苦笑,钱花完了,心情反而更沉重,这算是得不偿失么?
“哎,去那边看看,肚子饿了,”
“小姐,你确定你还吃得下?”
“当然,去不去?”
“你说呢?”黎芷伶给了她一下,姚羽静立刻是乐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走嘛走嘛,姑娘我刚拿了奖金,别客气。”
“羊毛难道不是出在羊身上?”
“请问你这只肥羊还有更好的选择?”
当然,没有!
“做你的室友兼老板真可怜,”
“做你的助手外加受气包更可怜,别忘了每次被骂的人都是我!”
好吧,她承认,作为网络小说家L大大一切事务打点人,羽静的压力也不是一点点,这年头键盘侠有多厉害,她深处娱乐圈这个漩涡,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这个三天两头断更的作者,的确是应该,千刀万剐!“今晚回去一定更新。”
“难得良心没有全被狗啃了。”
“羽静,”
“嗯?”
“知道你是属什么的么?”
“放心,绝对和你一样。”
姚羽静PK黎芷伶,第N回合,依旧,完胜!
完胜的结果就是,那天除了钱包放了血之外,她还在某人的威逼利诱下一口气更新了两万字,看着满屏的花和火箭炮,顶着两个熊猫眼的某人终于是,瘫了,
“亲爱的,刚泡好的醇香拿铁,快趁热喝,辛苦你了!哦哦哦,白花花的银子啊,这是多少,个十百千万,上帝啊,让钱来的更猛烈些吧,砸我吧,尽情地砸!”
“你可以闭嘴了。”香甜的滋味依旧拯救不了她此刻有气无力的心,默默地将咖啡放到一边,黎芷伶也是默默起身往床边走去,“我睡会儿,除非死人了,不然不要叫醒我!”
“Noprobl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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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又是通宵了?”
“先说好,这是某人自愿的。”
“少来,静静我还不知道你,充分利用剩余价值你可是比谁技艺都高超?”
“卫忆萱小姐,如果你实在这么说,我现在就可以另谋高就,先说好,我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这几年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
“妖精,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是妖精,你难道不是魔鬼,亲,咱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好伐?”
“真不想改行?”
“不想,本姑娘根正苗红社会主义好青年一枚,将来可是要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你那个大染缸,没兴趣。”
“真是说不过你,算了,医生也说芷伶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写小说虽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也总好过什么都放在心里来的强,我瞧着她最近比起从前已经好太多了,这样就行了。”
“在娱乐圈混,的确不容易,不过,我听芷伶说,今后《嫣然一笑很倾城》所有的宣传她都不需要参加,为什么,她明明就是女主,女人戏没了女主还有什么看头,那些投资商和导演难道是傻的?萱萱,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芷伶什么都不说,我真的很担心。”
“还不是那个于意和蔡雅搞的鬼,当初他们连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能用,这么点子绊子怎么就做不出?还女主角?现在连芷伶的戏份都被剪了大半,一想到辛辛苦苦这么久到头来全是给他人作嫁衣裳真是把我给气死了。”
“消消气,来,喝口水!”
这两个人,不知道“隔墙有耳”就算了,连“扰人清梦”这四个字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写,黎芷伶迷迷糊糊睁开眼,瞧着依旧还在说笑的两人也是颇为无奈,“萱萱?”
“姑奶奶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卫忆萱不由分说拉她起身,凉意袭来,黎芷伶顿时彻底清醒,“做什么?”
“见人!”
“谁?”
“李浩烈!”
“What?”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萱萱?”
“先别自作多情,人家这次来中国纯粹是私人行程,Cindy姐的意思以后毕竟是要合作,先见面熟悉一下也不错,”
“你确定是为了我?”
“为了所有人!”
实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着实也是,没谁了,
脑海中闪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黎芷伶忽然也是想到了某些自己似乎忽略的东西,
这一个多星期,那位临时工先生,并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官荏在哪?”
“难为你还记得有他这号人物,这几天,为了你的事,他可是要跑断了腿。”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给我快点!”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