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车身一震,回头一看顿时傻了眼,新车子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撞了上来,车身迅速变形。阔少那叫一个肉疼啊!这可是他刚买的新车,还没跑过瘾呢,就让人给装成一副奶奶样子,他不禁怒火中烧。
“X的,谁他妈的或不耐烦敢撞老子的车!”
撞击他爱车的是一辆超级跑车,车型像子弹一般流畅优美,驾驶室里的男人迅速冲苏筱沫嚷道:
“你傻啊!还不快上车!”
苏筱沫醒悟过来,赶紧跳进副驾驶位子上,叫道:“快走!”
驾驶座位上的斐慕楠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迅速俯身靠过来,淡淡的烟草味,浓郁的男子气息,从他的衣领倾入她的身体里,苏筱沫情不自禁往座位后方靠了靠,眼睛里满是警惕。
后者不等她抗议,修长的手指探过她的肩膀,娴熟地拉过安全带帮她系好。
苏筱沫僵直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她看到对方的另一辆车试图绕到车前方截住他们去路,她立刻着急地喊:
“当心,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斐慕白的眼睛却停留在她的小脸上,笑容古怪。
“怎么?你也知道害怕?”他耸了耸肩膀,满脸促狭,“我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女侠。”
嘴里说着闲话,眼睛盯着身边的女子,手指却娴熟地操纵着方向盘,车子在苏筱沫情不自禁发出的尖叫声中,呼啸着像一阵会随意打转的旋风,灵巧地绕开前方车辆,从仅存的狭窄间隙毫发无伤地窜了出去。
挑衅者的叫嚣声很快抛在脑后,他们的车子也越来越遥远,很快拉开距离距离。
其实,就算停留在原地,只要他亮出自己的身份,对方根本不敢把他怎么样,地位和财富决定话语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那个小女人惊慌失措跳进他的车里,吩咐着“快走”的时候后,他的肾上腺素骤然加大分泌……这感觉上像是一场逃亡,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场逃亡。
这是他们自从认识以来,距离最为接近的一次,和她一起呆在私密的空间里,一起紧张的呼吸。
他的专业车技和他专业车速,本来就是那些小混混望成莫及的层面,甩掉他们就跟玩儿似的轻松。现在不知由于什么心里在作怪,他故意把车速放慢让对方追上来。
这让苏筱沫有点紧张,可是这个女人的害怕被她的意志力层层包裹起来,美丽的小脸上只有平静,但是一双小手却下意识握住安全带,骨节泛白,抿紧的嘴唇表达出来的倔强更是让人疼惜。
斐慕楠内心最深处的某些东西被轻轻撩拨着,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也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深深吸了口气,一踩油门,把那些肇事者远远抛在身后。
现在终于安全了,车子无声地停靠在她出租屋的楼下。苏筱沫半闭着眼睛,把头歪在椅背上。斐慕楠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很难看,眉头一挑,正要询问,只见那个小女人迅速弹跳起来——
啪!
斜系在身上的安全带毫不客气地把她拦了下来,斐慕楠忍俊不止,但是他的脸色很快变了,那个小女人脸色苍白,双手交叠捂住自己的嘴巴,胸脯起伏着,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迅速俯身帮她摇下车窗,同时解开安全带。
得到释放的苏筱沫顾不上仪态,趴在车窗上大吐特吐,心里不停地咒骂。
臭资本家的儿子,就知道那家伙心疼自己今晚上在他们家吃的那点东西,现在好,全还给你……的爱车了。
吐了一阵子,她觉得舒服点了,歪着身子斜睨了对方一眼,看着对方铁青的脸色不禁沾沾自喜。
小样儿,没吐你车里,没吐你身上,算是姐姐大度了,呕——
她又趴在车窗上,继续吐得昏天暗地。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抚在后背,不紧不慢地帮她拍打着。
“你晕车。”
废话,这还看不出来吗?你把车子开的跟飞一样快,还动则急转弯,快刹车,什么人也受不了啊!
苏筱沫翻了翻白眼,她已经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慢慢呼吸,你没什么东西可吐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坐你的车……省省吧!姐还想活着。
苏筱沫艰难地摇着头,迷糊之间,那个男人把她扶到座位上,同时体贴地把座位放平,并且给她喂了点水,还用纸巾帮她擦拭着嘴角的污秽。这家伙还有温柔的一面,不容易!苏筱沫迷迷糊糊地想。
胃里空的厉害,真没什么可吐的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他的声听起来像是在担心。
苏筱沫勉强挣扎着坐了起来,虚弱地摇了摇头。
“不要紧,我回去躺躺就好了。”
“我送你上去。”
苏筱沫无力拒绝,她任由对方半搂半抱着自己在狭窄的楼道上缓缓前进。楼道很安静,只有他们俩的呼吸声,清晰,微微有些慌乱。
苏筱沫一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襟,头轻轻地靠着他的胸膛,斐慕楠揽着她的腰肢,这样大部分力道都依靠在他的身上。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大的信任感,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轻轻刺激着心房,心跳加快。
苏筱沫的步伐停了下来,她喘息着靠着墙壁。
“到了。”她慢慢的抬起头来,修长的睫毛抖了抖,下面那一双好看的眼睛虚弱而妩媚,像藏在花心里的两颗黑宝石,轻轻闪烁着,她小声咕哝着:“谢谢你。”
她用力挣脱他的手,让后背靠在墙壁上仰头看着他,扁薄的嘴唇露出纯真的笑意,没有半点恶意敌意,是由衷的微笑。
瞬间,有股热流涌进斐慕楠的大脑,他一手摁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抄在口袋里,他很想捉住那个小巧的下颌,然后把自己的嘴唇务必霸道地覆盖上去,掠夺一切甜蜜,就像那天在游乐场里做的那样,却不是恶作剧,也不是游戏,是……认真的!
他毫不犹豫地想付之行动,俯下头,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