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老鼠分别被袁小小取名叫“大胖”和“二胖”，自此就在果树林里住了下来，等待果树成熟后，不但有新鲜果子分，袁小小还会每天送来吃食和水，两个“胖子”在墙根下头挖了个洞，冬暖夏凉，还找袁小小要了新鲜草料铺成了舒服的大窝，睡起来可舒服了。
大胖和二胖投桃报李，接下袁小小第一个任务就十分卖力，不等一天过去，就已经带回了消息。
鸟儿是最佳的监视对象，但在没有经过特殊训练之前，让它们去“偷盗”证据显然是不大可行的，弄不好还要被人抓住，得不偿失。
老鼠却是天生的“偷窃”高手，比起鸟儿只能在屋外监视，老鼠还能在屋内“偷听”，实用价值很大。
大胖趴在窗口上，对着袁小小叽叽咕咕：“吱！这就是乐府里的兄弟，算起来还是我第十八个表妹的堂侄儿，它们一家就住在乐府里。”
袁小小：“……”好吧，老鼠的繁殖能力远远超过兔子，这么庞大的家族，随时随地碰上亲戚也不是不可能。
跟在大胖身边的是只身体瘦长的灰老鼠，头顶秃了快毛，鼻子也破了，尾巴断了一截，看上去过得不大好。
那老鼠畏首畏尾，小心翼翼道：“你真的会给我奖励？”
它眼珠子乱转，看上去机警得很，比大胖和二胖警惕心要高得多。
也难怪了，南府因为南十郎不喜宠物，所以家猫只有仓库管家养得那一只，乐府就不一定了，多几只猫，这些老鼠可就不大好过日子了。
什么环境出什么人，这种说法放在动物身上同样适用，庞大的南府只有一只老猫，除了忠管家定时放置老鼠药，其他时候这些老鼠几乎可说是“无人看管”的状态。也难怪能被养得肥肥胖胖，对比处境堪忧的秃毛老鼠，它们可算是住在天堂。
而眼下有了袁小小的照看，自然更是无忧无虑了。
袁小小努力让自己露出善意的表情——虽然兔子根本没有表情可言。
“我说话算话，不信你可以问问你这……表叔？堂叔？”袁小小被它们复杂的家庭关系绊住了，一时有些卡壳。
好在两只老鼠并不在意“辈分”问题，那秃毛老鼠点点头，道：“你要找的乐府与钱家兄弟认识的证据，这也是恰好……前些日子我一个孩子被乐家小公子养得猫抓住了，我去给它收尸的时候无意听到了几句。”
说起“收尸”，秃毛老鼠表现的异常平静，半点悲伤也没有。动物世界本就是优胜劣汰，几乎没有能寿终正寝的动物存在——除了宠物。
早已习惯了大自然的淘汰制，秃毛老鼠也早就认命了，他还有很多孩子，失去了一个，还有无数个，况且就连他自己，他也无法保证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每一天都是末日来临前的最后一天，能多活一天便是赚了。
旁边的大胖也没有任何悲伤，居然还插嘴问了一句：“你这是第几胎了？”
袁小小：“……”
秃毛老鼠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钱家，我听他与乐家大公子说，钱家兄弟最近没有消息传回，会不会出什么事，大公子在安慰他。”
乐大公子溺爱自家弟弟的事，就算是动物也看得出来，乐府的下人也早就习以为常，更清楚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这兄弟二人独处时，下人都站得远远的避开了，所以也未有人发现还有只“不速之客”在看着一切。
“那大公子说什么……南府被临月楼的案子绊住，短时间不会腾出手查钱家二人，而且只要那两人不出岔子，也不容易被怀疑，就算被怀疑了，也不会暴露出背后是乐家，顶多只能查到赌坊。”
秃毛老鼠大概是警惕惯了，记忆力很好，几乎可以清楚地回忆起当日的事情。
它不一定知道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是什么意思，但却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也算是老鼠里的“人才”。
袁小小点头：“能拿到物证吗？光用说的不行啊。”
大胖转头看那瘦骨嶙峋的亲戚：“得有东西，知道吗？能证明乐府和钱家有关系的证据。”
大胖慈眉善目地教育了一下自己不懂事的亲戚，随即又茫然地看向袁小小：“怎么样的才算有关系的证据？”
话说证据是个啥？
袁小小哭笑不得：“看来改天我得给你和二胖做一次业务培训了……这样吧，这位大兄弟，你可否去乐府的书房……或者大公子的卧房找一找有没有他和赌坊签订的协议，我猜，赌坊做这种生意不可能不让雇佣方签字画押，这毕竟不是明面上的生意，若是一个不小心，恐赔了夫人还折兵，一分钱捞不着岂不成了亏本买卖？”
两只老鼠大眼瞪小眼，让它们偷听偷看还行，偷取它们认识的东西也没问题，可……什么玩意儿？协议？那是啥？还签字画押？它们又不识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