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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八章 一剑逃天下


  话说破天教教主陈朝化成武林大会送信的小厮,与两位堂主一路从嵩山赶往泰山,走了数天,一路饿的难忍,终寻到一家像样的饭馆。陈朝四顾他处,仅几位拿刀执剑之人,却都是后辈,不见看似内力高深者。

  却在三人坐定,教主点了两斤牛肉之后,一人高声道:“小二,我的牛肉怎么还没有上啊?”

  小二见那人旁边放有一柄长剑,哪敢得罪,上前说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陈朝望向那人,极为傲慢,满眼自大。那人与小二说道:“酒呢?打两壶酒来。我可不想某些女人一样,酒都不敢喝。”后面那句话,明显是对陈朝所说。

  陈朝身为一教之主,被人伺候惯了,虽然嗜武,却从来不怎么喝酒。听到那人说话,眼睛里都是鄙夷,也不顾两位堂主阻拦,笑着起身走了过去。那人见陈朝衣衫灰淡,年纪又轻,说:“姑娘找我有事?”江湖人士自来豪放,听了那人的话,其余众人均大笑不止。

  见那人桌上放有一柄长剑,剑身所映花纹异常华丽,且刻有“必刺”二字。这个不知天高之人,教主并无兴趣动手。自从他内力有成,更觉得使剑的人没有很厉害,甚至对这些使用利器的人有些瞧不起。但当下好不容易出门,几天没动手难免技痒,自然觉得愚弄一下倒未尝不可。

  陈朝右手向长剑抓去,谁知那人见陈朝如此动作,左手更快,抓住剑身,右手拔剑出鞘,直指陈朝。

  教主一抓之间只是随意,见那人速度不慢,倒觉得有点意思。却见小二抱来两坛酒水,那人剑指陈朝,说道:“姑娘人家,可别动人刀剑,陪大爷喝些小酒倒是可以的。”说毕,左手抱起一坛酒便灌入口中。

  此时受那人一激,倒想试试这酒水是何味道,陈朝拿起面前那坛酒。初试一口,只觉得极辣,待酒入肚腑,又觉得腹中温暖而舒服之极。不一刻,一坛酒已被他喝尽。看那人,却剩了些许。那厮见陈朝喝尽,竟然将长剑丢在一边,捧起酒坛一饮而尽,极其豪迈随意。等到喝完,那人似是不服气,喝道:“小二,再拿两坛酒来。大爷今天心情好,有个漂亮的姑娘陪我,倒要喝个三十坛。”

  店小二以为动了刀剑,虽还没有直接动手,但场面迟早控制不住,哪里敢说话,只得再抱来两坛。那人提起酒坛便一饮而尽。陈朝此刻只觉得这酒水顺口之极,加上自己几日来急于赶路,口渴难耐,便又提起酒坛一饮而尽。

  那厮见教主如此能喝,说道:“你爷爷的,一个姑娘家家,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喝酒,丢不丢人?”

  陈朝初次喝酒如此痛快,面对眼前之人,陈朝自持功法,怎会放在眼中。看了一眼那人,陈朝笑道:“再拿两坛酒来。”声音洪亮,眉宇之间的英气叫人不敢不从。

  那人听闻陈朝又要了两坛酒,笑道:“小姑娘的,口气不小。两坛就两坛。小二,听这位姑娘的,再拿两坛酒来。”

  店小二哪敢违抗,何况这小店一日能卖出这么多酒,倒是稀罕事,便再搬出两坛酒摆在二人桌上。其他桌上的江湖客乐得看这热闹事,有几位更是提着酒壶凑了过来。两位堂主怕有纰漏,不敢离的太远,抓着兵器也凑了上前。教主拿起一坛,说道:“小姑娘,喝。”说毕,只往口中灌。

  那厮大笑一声,捧起酒也喝了起来。如此你来我往喝尽两大坛酒,那人早已面红耳赤,口喘如牛,见陈朝竟似无事一般,骂道:“大爷我喝不下了,大爷我输了。”说毕趴在桌上直往桌下滑。而陈朝,此刻只觉得腹中似火烧一般,且头脑极为眩晕,看着眼前景物只是摇晃,扑通一声倒在桌上,醉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朝醒将过来,只觉得依旧有些炫目,支起身体查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睡在客栈地板之上。而床上还睡有一人,恰是比酒之人。听着动静,两位堂主只在屋外,没有进门干涉。此行本意就是林惊南希望教主体会人情冷暖,所以吩咐过两位堂主,只顾处理小事,不是必要的时候,还是离陈朝远一些。

  陈朝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清水喝下。那人听得动静,顿时自床上跳了起来,手中宝剑早已出鞘。教主看了一眼,自顾自的又喝了一杯清水,那厮见是陈朝,说道:“不会喝还喝那么多。”还未说毕,竟又睡去,手中长剑尚未还鞘。陈朝盘腿坐了一夜,待那人再醒来,已是晨曦时分,天不见亮,那人穿好衣衫,猛地自窗户蹿了出去。

  这倒奇怪,陈朝也没有细想,忙弄身姿追出,丢下破天教两位堂主还在客栈。二人施展腿脚追赶了五里路程,那人似是内力不济,于面前亭子坐了下来。

  一见陈朝,那人问道:“你跟着我做甚?”

  陈朝只是觉得奇怪,这一问到叫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见那人似逃命般奔走,自己才跟了上前,至于为何,他也浑然不知。“谁?”只感到有人逼近,好个教主,翻身跃出,一个身法闪动便提出二人。

  二人见了那厮,似乎是及其害怕,忙求饶道:“祖宗饶命,我等只是奉掌门之命来找祖宗的。”

  那人拔出长剑,说道:“可惜啊,二位师弟,不是我不愿意饶了你们,只是饶了你们,我不就要死了?”说毕,举剑欲刺。

  虽然刺出一剑,但见那人似乎无意杀了二人,教主看着难受,又与那厮情投意合,便想替他解决,于是双掌连起。谁知那人长剑陡然刺来,陈朝忙回手击在剑身之上,左手拍向那人胸口。那人竟似不要性命,长剑划了一圈,横削向教主。若仍然击去,自己必中一剑,陈朝只得退开一步,举掌又欲上前之际,那人长剑却也早已刺来。

  教主大惊,不想那人速度如此之快,举起右手便拍向剑身。那厮长剑仅一退,如雪花遇风一般散开,但在陈朝右手刚过,长剑又若刚才一般击来。而且,那厮的长剑离陈朝咽喉越来越近。双掌连击十几掌,却见那人长剑如飘雪一般,虽遇风而纷飞,却在风止之时继而落下。此时,那人长剑离教主的咽喉不过两寸。见那二人慌忙之间逃命离去,那厮才收了剑,与陈朝说道:“他们走了,我也要走了。”

  陈朝面如死灰,痴痴问道:“你是南宫绝?这是何剑法?”

  那人竟然似不知自己差点断送了破天教教主的性命,说道:“什么南宫绝北宫绝?这叫天剑,厉害吧?”

  抱拳行了一礼,教主问:“敢问高人尊姓大名。”

  那人长剑横斜肩头,渐渐远去。片刻又回头,咧嘴一笑,说道:“你可以叫我剑神。”

  “剑神先生是何门派?”

  那厮听到教主问自己何门派,不禁想起往事,大声回道:“你家祖宗无门无派。”

  陈朝自顾回到客栈,再如何与破天教两位堂主赶往泰山将拜帖送到孙无望手中且不提,关于他的事迹等书写完东方谷篇之后再专门细说。当下说说这个自称剑神之人,此人日后自称左剑尘,当下真没有个姓名,只与他长剑上的刻字一样,唤作必刺。必刺自北方而来,此处已过黄河,转而往西走去,一路均以捉弄他人为喜好,吃住均在客栈,而且只点上好的酒肉和最好的房间,早间四更时分便离去,所欠银两分文不给。一路来,这必刺虽似泼皮一般,却也落得个逍遥自在。只是每次喝醉之余,都坐于房内呆呆的望着一处,目中无神,似是想起何事,良久又泪水纵横。除此之外,追杀他的人几乎没有中断过,已经出现了三四批。那些人也没有真的动手,遇到必刺,只跪在地上求饶。而他也没有当真要斩杀那些人,甚至都不肯伤害,任凭他们活命去,还劝告说,莫要跟着自己或是他的师父,否则真会丢了性命。

  赶了将近两个月的路,这一日,必刺行到一座大城中,穿过城镇,瞧见一处山庄。只见那山庄只是朴素,额匾上大书“西门”二字,龙飞凤舞,甚是气派。必刺喃喃道:“终于到了,想必那老头就在此间,等再学会其他几招,骗走他的鸿尘宝剑,也就不怕师父追杀了。”想着事情走上前,必刺问守门之人道:“此处乃西门,那东门在哪?大门在哪?”

  那家丁见必刺二十上下,衣着平常,虽持长剑一柄,却抗在肩头,浑然不似高手模样,喝道:“哪里来的狂徒,此处乃西门府,可不是尔等撒野的地方。”

  必刺做出一脸好奇,问道:“西门府?西门谁啊?”

  西门家丁听必刺竟然连西门家都不知道,大笑说:“哪里来的村野小子,竟然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三大家族之一的西门家都不知道,真是无知之极。”

  “你倒和无知小子说说,这江湖三大家都有些什么家,这西门家又是何等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