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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二五章 把酒话故事


  念及与陈朝拼酒,台上比武又过了两场,左剑尘竟然如同看戏一般游神于外。只听得悟绝一句天色已晚,各位英雄明日再聚时,左剑尘方才清醒过来随众人下得少室山去。

  晚间,左剑尘自镇上寻的两坛好酒,环抱着前去寻找陈朝。破天教的地位似乎高于其他门派,除四大家之外,破天教就排在第一位。左剑尘自然不知道,是破天教已占了少林寺的缘故。寻了近半个时辰,方打听到陈朝与破天教的住处,捧酒过去之时,却隔窗听一人说道:“林惊沅已死,我教有三百教众伏于点苍山下,只待教主一声令下,便可替代点苍派。”

  听那人声音,正是几日前被左剑尘骗去剑影堂令牌的剑影堂主。

  听到如此事件,泼皮剑神玩心大起,提酒起身上了屋顶。移开一片瓦,露出半丝缝隙,左剑尘俯身望内,见里面果然坐着陈朝,站着剑影堂堂主和其他几个服饰差不多的人员,居然还有夕余派林惊南和青城派陈略仝,地上还放有林惊沅的尸体。林惊南看着他的尸体,取出长剑狠劈下去,口中喊道:“夺我点苍,夺我点苍。”其余几人看的不由心头发抖。左剑尘已约莫知林惊南与点苍派的恩怨,自然知道林惊南此时之痛。但看见林惊南这般模样,他也不禁肠胃翻滚。

  良久,林惊南问道:“林俞舟呢?”

  “属下本来已经制服那林俞舟,不料中途来了一个武功极为高强的人将其劫走。那老者武功之高,属下等人并非对手。出于无奈,所以……所以被林俞舟逃走了。”剑影堂主忙说。

  林惊南刚准备再发怒,陈略仝忙止道:“我们当以大局为重,那老者既然救走林俞舟,想必是林惊沅的旧人。我等攻点苍之际,怕他去助拳点苍派,一个小小的林俞舟不足为虑,还是该打听打听那个老者是谁才对。”

  剑影堂堂主插话道:“那人自称天山黑眉客,其实是一个贪财之徒。搭救林俞舟也不过是贪他美玉。属下予他剑影堂令牌,他便将林俞舟的左臂砍将下来,想必不是林惊沅故人。”

  左剑尘听到这话,不由一笑,自怀中取出那块美玉和剑影堂的令牌,一副无赖奸笑的面目。想来金玉又有谁人不爱惜的?

  只听得林惊南又道:“天山黑眉客?江湖上何时有这号人物?我点苍派数十年的外援我都极其了解,也不曾听闻这样一位高手。他的招式如何?”

  剑影堂主也学不太像,只能胡乱的一推一挥,看的几位都是疑惑不解。

  “想来不过是偶遇的高人,贪点钱财,不愿意露出真实的本领。当下取得点苍派要紧,剑影堂的令牌另制作一面,莫让那人趁机调度了剑影堂的教众。”陈略仝道。

  林惊南也吩咐说:“传教主令,剑影堂领中行堂即刻前往点苍派,待教主驾临之时,必须攻下点苍。血月堂攻赣西庐山派,蛮颌堂攻打阳湖派。新立的黄龙堂还不能独立成事,暂且留守少室山,以护教主安危。”

  却在此时,陈朝起身说道:“二叔、师父,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

  剑影堂堂主与其他四位堂主听林惊南说罢,刚想领命,听陈朝此话,只得住口待令。林惊南见状,吩咐几位堂主去执行事物,走近陈朝,又道:“教主莫急,且坐下详谈武林盟主之事。”

  陈朝哪敢违背,坐在首席。陈略仝上前说道:“现如今,夺盟主之位者剩十二人,已有三人比过。教主想夺盟主,最大的对手乃东方辕冠、左剑尘。”

  说起那左剑尘,陈朝不由楠楠说道:“原来他叫左剑尘。”

  “教主见过他?”

  “去年本座前往泰山送信,于半道遇到过他。当时他的剑仅使一招,我便毫无招架之力。”

  “一招都抵挡不住?”林惊南不免惊恐失色。

  “当时没有防备。不然的话,他万万近不得本座的身。那日与他相见,饮酒甚欢,他说他叫剑神,原来是骗本座的。”

  只听得陈略仝道:“如此一来,教主当保存实力,明日由我上台与教主对战。”

  “待决出八人,我再故意输于教主。如是,教主便要独自对付东方辕冠和左剑尘了。”林惊南接着说。

  陈朝听到此处,问道:“那东方辕冠真有那般厉害?不如两天后本座战他。”

  “教主切莫小看了那东方辕冠,就当今武林而言,若以武功排名,东方辕冠当得前三,所幸南宫绝已输于东方辕冠,不然武林盟主只会在他二人之中决出。”

  “南宫绝很厉害?看他今日一战,也不过如此。”陈朝说。

  “南宫绝剑法高超,若不是看到左剑尘的剑法,南宫当属无敌。二人剑法都是一般诡异莫测,却也难分胜负。与东方辕冠一战,二人良久未动,怕是传声入密。”说完话,陈略仝一惊,忙又道:“莫不是南宫绝知道少林僧人悉数被关在后山?”

  “知道也无妨,我教有五百众隐于少室山下,五百众剃渡为僧。他们若上山,我教前后夹击,这些人毫无获胜的把握。”林惊南胸有成竹。

  “如此一来,只待攻下点苍派、庐山派、阳湖派,到时候三地一齐起兵,夺下整个武林,继而招兵买马,直取京都,还我大陈江山。那时林护法便是我大陈开国第一功臣,当封个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陈略仝更是兴致勃勃的说。

  “陈护法计谋高明,待复国之时,应封王拜侯,领摄政王之职。”林惊南也不忘奉承一番。

  陈朝却问道:“那时还有厉害的人物吗?可以挑战天下无敌者吗?”

  “到时候教主便是皇帝,教主便是天下无敌,一统天下,万民皆臣。”林惊南说的激动,双手一挥,好像江山就在脚下。

  “如此一来,人人都怕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对手?”陈朝痴了,呆呆的低声细语的楠楠。

  陈略仝说:“到时候天下都是教主的,脚踏之地皆俯拜之人,于万万人之上。朋友便是臣子,哪个敢做教主的对手。”

  陈朝又良久说道:“本座要休息了,你们回去吧。”

  陈略仝与林惊南见陈朝不悦,依次告退,待二人离去,陈朝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木桌顿时粉碎。只听教主叹道:“权利、斗争。”往床头走去,听闻有人推门进来,回头一看,正是左剑尘,陈朝笑道:“是你,剑神。”

  左剑尘也是一笑,说道:“是我,本大爷带了两坛酒来,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喝上一杯。”

  “喝就喝,上次喝的你直往桌下滑,这次保管喝的你爬不起来。”陈朝大笑,顿时意气风发。

  当下,陈朝与左剑尘二人随地而坐,各举起一坛酒抬头便喝。片刻,左剑尘说道:“当日我见你匆匆赶路,却不想我调侃的竟然是破天教的教主。”

  “本座虽然是教主,但大事都由左右护法做主,本座倒清闲。”陈朝不由自嘲的一笑,说道。

  “若是我,怕坐不住三天便离去了。莫说是破天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天王老子,我也不愿意去做。”左剑尘举起酒,似乎是随意这么一说。

  陈朝也喝了一口,叹道:“本座又何尝不想逍遥自在。可天命难为,既是陈家的人,本座自然当为陈家谋事。”

  左剑尘凑前问道:“谋什么事?”

  陈朝正颜道:“剑神兄还是少问为妙,此事若被外人知道,必会惨遇不测。”

  “你破天教想夺取点苍派、庐山派、阳湖派,继而一统江湖,挥师京都,改朝换代,是也不是?”

  陈朝大惊,问道:“此事乃我教机密,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还知道林惊南、陈略仝就是破天教的护法,待决武林盟主之时,他二人会助你一臂之力。”左剑尘又故弄玄虚的斜眼笑着说。

  陈朝听闻,举掌便拍向左剑尘,口中说道:“你既然知道,便留你不得。”说话间,已到左剑尘胸口,只见左剑尘举手自右下而往左上而拍开陈朝右手,继而直取他咽喉。

  此招正是雪山八剑中的疾驰,意在化防为攻。

  而陈朝也并非等闲之辈,见左剑尘击来,内力调动,顿时喷体而出。左剑尘大惊,欲起身躲避,怎奈慢了半步。内力激荡,左剑尘被震出三尺有余。所幸陈朝在片刻间无法提出大量内力,不然左剑尘必受内伤。左剑尘被震开,却依旧抱着酒坛,等到陈朝内力鼓起的风满满消散,左剑尘两声咳嗽,不忘送了一口酒。

  见陈朝又是举掌拍将过来,左剑尘忙道:“别急,别急。”只见左剑尘起身举起自己一坛酒,走到陈朝旁边。教主也不着急杀了他,看着左剑尘碰了一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酒坛,接着大喝一口,又说:“你也忒急躁了些,我又不是来害你的。我有天眼,知晓你破天教诸事,所以来搭救于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