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天牢,风无痕把风之计划和小宝说了一下就让他去联系皇上了。而风承雪则是去看许正南了。许正南过得很好,他正在好吃好喝好享受。
负责看守许正南的暗影正在和许正南聊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杀气,很平和,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的平和。
“你说你,明明是个阶下囚,我还得把你当成个祖宗一样供着。”
“你要是喜欢,咱俩可以换一换。”
“可以啊,只换这几天,过几天再换回来,怎么样?”暗影就像是许正南的朋友一样,和他打打闹闹的,甚至开起了玩笑。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凶神恶煞,怎么做起了凶神恶煞的事呢?”
“你看上去也不像反贼啊,怎么就做了反贼?”说完,暗影笑了,笑得很爽朗,好像这个天天被他折磨的人是他的朋友一样。
“你为什么要参加暗影,因为没饭吃?”
“不,因为我想为国效力。”
“那怎么不去当兵?”
“屋子的大梁如果有蛀虫,是经不起大风大雨的。要想经得起大风大雨的考验,必须先把蛀虫除掉。所以,我参加了暗影,剿灭天下贪官污吏,顺带手治理一下你们。”
“文之清是大奸臣,你看不出来吗?”
“他是不是奸臣我无所谓。因为我不归他管,我归三位指挥使管。”
“三位指挥使都是替文之清卖命的,你本质上还是听命于文之清。”
“不。如果有一天文丞相和指挥使有了不同的命令,我会毅然决然听指挥使的。至少,我亲眼看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杀贪官,为同僚深入虎穴,甚至为了一个风月女人千里奔驰。这些,都是有大仁大义的人才能做到的。”
听他说完,许正南笑了,很开心地笑了。看来,风家兄妹有了很好的手下。
“来,你也来点吧,我自己喝不完。”许正南发起了邀请,想和他共饮畅聊。
“我也想和你痛饮畅聊,但是我们有规矩。”
“这里只有我们俩,你还怕我告密不成?”
“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告密。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管我身边有没有人,不管有没有人告密,不管有没有人会知道,我都要按规矩办事。就好像我和你一样,我很佩服你,但是我们是敌人,我必须每天折磨你,让你承受穿心之苦。”
“看来,我又多了一个朋友。这里没有月亮,我就对影成两人了。”
两人聊得正欢,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是我们三人对饮吧。”来人正是风承雪,他一直在悄悄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你做得不错,我特许你可以和他一起痛饮,我也来。”风承雪给了他一个特权,因为,他值得这个特权。
“多谢风大人。”
说完,暗影又搬来两把椅子,三人就这样对坐喝了起来。风承雪没想到,他们兄妹三人在暗影竟然有这么高的威信,暗影的人竟然愿意为了他们不听文之清的话。
“玉步堂,让你做一个看大牢的,有没有觉得屈才了?”风承雪听到了他刚才的话,想更进一步了解他内心的想法。
“回指挥使,没有屈才,属下一切听从指挥使的安排。”
“如果我让你现在就去刺杀文丞相呢?”
“万死不辞。”
“你不去告密吗?告密的话,可是有高官厚禄享用不尽的。”
“属下身为暗影,理应听从指挥使的命令。如果每一个暗影都听从文丞相的,那还要指挥使做什么?指挥使岂不是形容虚设?”
玉步堂的话中带着真诚,风承雪在心中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这样的手下,已经不多见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和他一样的暗影呢?如果很多的话,那就太好了。风承雪知道,玉步堂说的话字字不虚,没有必要对他进行试探了。
“正好,一会喝完酒我给你一个秘密任务。记住了,这个任务只有你自己知道,任务的一切事宜事只和三位指挥使通报。”
“谢风大人栽培。”
两人聊得火热,许正南已经猜到风承雪要给玉步堂的任务了。看到两人聊完了,许正南也不甘寂寞插嘴了。
“我说,我们喝酒吧。咱们只谈感情,不谈别的。”
“好,那就喝。今天我也不是什么指挥使了,就是你们两位的老弟,来,干了!”
“好,那我就占个便宜。老弟,干了!”说完,许正南端起了酒杯。
玉步堂不甘示弱,也加入了进来:“来,我们就算是桃园三结义,干了。”
这是一种奇怪的友情,哪怕你每天都折磨他,哪怕你们是敌人,哪怕你明天就要杀了他,只要看对了眼,他也一样会认你做朋友。
友情,也许可以超越一切吧。
风承雪、许正南、玉步堂。三人不谈战争,不谈立场,只谈友情。
他们从武器谈到女人,从武功谈到兵法,每一个话题都是男人之间常谈的话题。
慢慢地,三人相互拼起了酒,谁也不知道谁喝了多少,他们只知道他们的肚子好撑,撑得难受。但是他们的心很舒服,暖得舒服。
聊着聊着,风承雪狠狠地吃了一口辣椒,眼泪也狠狠地流了下来。
他不如风无痕那样狠心,他做不到不流泪。他知道自己要流泪了,所以他吃了一口辣椒来掩饰自己流泪的原因。
谁说男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流泪,不只是女人的权力。
风承雪流泪了,许正南却笑了,含笑九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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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喝完了,桌子上留下了很多的空盘子和空坛子。他们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
“正南大哥,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风承雪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简单说了再见。
说完再见了,风承雪起身,叫上了玉步堂。
“走吧,我给你安排任务。”
“遵命。”
玉步堂也站起身来,和许正南道了个别,跟着风承雪离开了。
风承雪没有叫他去书房,而是在天牢一个无人的地方布置了任务。
“现在暗影之中有监视我们的人,为首的就是薛五岳。我不知道暗影有多少人是他手底下的,所以我需要你帮忙。你暗地里一方面找到薛五岳的人,一方面悄悄地在暗影考察一些我们的人。暂时不要有任何行动,只要找到了效忠于我们指挥使的人就好。我要你们做一支奇兵,作为我的心腹,你们平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有任何表现。你们的作用,就是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
“属下明白!”
“下去吧,我相信你。”
“是!”
意外收获却又在情理之中,风家三人的所作所为都被人看在眼里,肯定会有发自内心佩服他们的人,更有像玉步堂这样对他们死心塌地的人。有了玉步堂这样的心腹,何愁风之计划不成?
也许,他就是来接替许正南的吧。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许正南死了。没人知道许正南是怎么死的,他们只知道许正南死的时候是笑着的,没有任何的不甘。
仵作查了很久也没找到头绪,风无痕假装亲自验尸,然后以许正南服了特制毒药自杀结案。
玉步堂负责看守许正南,但是许正南却死了。所以风承雪把他杖责三十,贬为最低级暗影,负责各项累活,杂活。简而言之,什么累,什么苦都交给他。
这只是表面上的,其实风承雪就是故意把打杂的活给他,让他在暗影四处走动,寻找心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