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那一瞬间,数万人都这从天而降的女子摄去了灵魂。
那女子猛然回首,目光灼灼地望向湘瑶公主和詹无双,却又迅速地扫向秋亭之中钱大财、苏倩、童剑秋、景韫,不知为何,在看到景韫之时,她的目光猛地一闪,脸上浮现出几分惊惧,几分狐疑,像是见到什么不应该见的东西一样,但很快,她的脸色又归于淡漠。
她就那么高高地站在万花丛中,用一种目空一切、充满煞气的目光鸟瞰众生,忽而凄婉一笑,朱辰轻启,悲悲切切地哀唱: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注(1)
她的歌声如珠玉般生脆,如银铃般空灵,天籁般动人心弦,闻者莫不沉浸于其意境之中,以至于她歌声一顿后,众人皆感愕然,竟有自睡梦中惊醒之感。
她又深深地望了一眼詹无双与景韫,突然语调急涨,转而放声高喊:“桃花坞里桃花笑,凤飞翱翔为求凰。相知不多日,错把相思种。凄凄复凄凄,来把三春抱,闻君有两意,千里把郎寻……”凤至且喊且退。
童剑秋无意间瞥见她身后的悬崖,眸光蓦地一跳,急忙对景韫使了一个眼色:“不好!她要跳崖!”
“是,主子。”景韫领命而去。
“……旧时良人今何在?桃花依旧笑春风,奈何……奈何往昔恩意竟成空,竟成空……”两行清泪无声滑落,那女子叹完两声“竟成空”之后,也不顾腮边泪痕,回首嫣然一笑,在众人还未及从她的笑靥中回味过来的时候,她已转过身去,跃然一纵,跳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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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处女主所唱的这一首歌为古代琴歌《凤求凰》,作者不祥,但可以肯定不是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的那两首。
我之所以写她唱这个歌是有原因的,后一章自会说明。很欣赏卓文君的敢爱敢恨,于是,特意在女主的背景里写了一段类似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不过,这只是女主一生传奇故事中的一小段而已,并不影响大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