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在那一刻的感受，只觉得浑身一颤，心儿猛跳，无关情爱，只是刹那心动，就像人在夜间乍见昙花绽开的瞬间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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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识字？”
凤至犹在梦中，蓦地听到童剑飞的声音，心儿又是一跳，“啊？”
“肖嬷嬷说你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恬静淡雅，荣曜秋菊，你可知她一向待人苛刻，甚少夸人，把人夸到这份上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让本王也忍不住开始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童剑飞早已收起笑意，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之色。
“是嬷嬷谬赞了，如儿实不敢当。”凤至正色道。
童剑飞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既然她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你也不用谦慎至此。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是。”凤至起身。
“我且问你，你可识字？”童剑飞直直地盯着她，闪着妖冶蓝光的双眸仿佛在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想蒙骗过关”。
“略知一二。”凤至只能点头，她对他这双眼睛曾经散发出的杀气仍心有余悸。
“写几个字来看。”童剑飞走到案边，对她指了指案上的笔墨纸砚。
凤至低头轻叹一声，盈盈走上前去，提笔随手写下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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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更易君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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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无辜天见怜。
寥寥数字，却力透纸背，几乎倾尽了她所有的心力，汪洋恣肆，臻微入妙，最后一笔更是鸾翔凤翥，渴骥怒猊，隐隐之中透着几分煞气。
“江山更易君候事，粉黛无辜天见怜……江山更易君候事，粉黛无辜……”童剑飞反复低吟几遍，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怒意，“如儿你这是在为天下女子鸣不平吗？”
“如儿不敢。”凤到将头一垂，不敢再看他。其实心中也隐隐有了几分悔意，就怕自己一个不好就惹怒了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招来杀身之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