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我知道你从向云舒嫁入宫中就做出一副宠幸她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让大家都以为你为了得到向家兵权,所以才会如此,其实你是为了借她来做掩饰,保护我,是不是?”惜端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双手扯着贺锦年的衣袖,像是要得到他的证实一般,剪水的眸瞳映着盈盈秋波,贝齿轻轻咬噬着薄薄的下唇。r
不是她想要这么说,因为她渐渐感到恐惧,向云舒的存在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r
先是百书阁的事情,那里贺锦年从来都不允许别人进去,就连她也必须要得到贺锦年的批准才可以。r
可是他竟然给予了向云舒特权,让她可以随便出入。r
贺锦年后来告诉她,那不过是打发向云舒的一个办法,也可以让她打扫百书阁,一举两得。r
因为这事,她跟贺锦年闹了脾气,她和他相识十一年,第一次那么无理的哭闹。r
后来,贺锦年来找她,捧着她的脸,似是要吻她,可最后却只是将她拥在怀中,安慰她,不要多想,他说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人。r
第二次,向云舒受伤,她半路拦截了泫京,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便代替泫京去送蜜糖,可是一进屋,落入她眼眸的是一张焦急慌张无错的苍白容颜。r
那是她和他相识后,第一次看到贺锦年露出那样的表情,因为再她面前,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决策天下的傲然姿态。r
那时候,贺锦年只专注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她出声,他才有些惊讶的回头。r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亲自喂向云舒喝药,再亲自喂她蜜糖,那紧簇的眉头笼着华贵,却让她的心在不断的滴血。r
她只是强忍着身子的颤抖,保持最得体的微笑站在他身边。r
然后,她发现自己亲自为他裁制的白袍被他毫不在意的染上了药汁,可是他浑然不觉。r
他曾说,这袍子是他最为珍贵的,可是为了向云舒,这在他口中最珍贵的袍子却不值一提。r
若是以前,这白袍脏了一点,他都会不舍,但是那日……r
她真的不愿意再想下去了。r
这些她亲眼所见的事实,怎么能让她不担忧?r
温雅的脸庞半仰着,那双充盈着水雾的眸瞳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男子,她只等他一个回答。r
“惜端,你冒着危险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贺锦年冷峻的面容映在灯光下,高贵如神袛,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缀着几点光亮,光色凛凛。r
他一挑眉,紧抿的薄唇划出优美的弧度,修长的手指钳住惜端略显丰润的下巴,“你这是对朕的不信任?”r
惜端咻的睁大的双眼,脸上乍白乍红,“阿年,我没有!”r
“没有最好,”顿了一顿,贺锦年眸底闪过一丝莫名情绪,但是只是一刹那,惜端并没有发现。r
只听到男子懒懒的声音再度想起,“朕对她正如你想的那般,不过是利用她掩护你,且能得到兵权,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法子么?”r
“那你保证对她绝没有办法感情?”r
“绝对没有!”冷而冰的声音迸发出,究竟伤了谁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