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方媛媛来分厂库房领料，分厂库房有两个库工，一个是薛佐芢，另外一个是权娴。权娴看了料单，给方媛媛拿了二次元件：指示灯、按钮、还有仪表。方媛媛寻见地上有个空纸箱，随手拿了放自己领料的折叠手推车上，将领好的二次元件放在纸箱里。薛佐芢看见后说：“空的纸箱我还要呢，一会儿去库房领料要用，你放下。”方媛媛专心数着她的二次元件，没有听见薛佐芢说话。方媛媛点好元件后，拉住自己的领料车就往库房外走，薛佐芢大声地说：“我跟你说话呢，方媛媛你耳朵聋了？把纸箱放下。”
方媛媛瞥了薛佐芢一眼，继续拉车出了分厂库房。薛佐芢跑追上来，将方媛媛车上的有元件的纸箱拽下车。方媛媛说：“你个贱人，你没事找事是罢？”薛佐芢说：“你嘴放干净点，别整天跟吃了大便似的，满嘴喷粪。”方媛媛瞪眼说：“你妈才吃大便，你想找不痛快？把纸箱给我放车上？”权娴赶忙过来劝说，拉开薛佐芢说：“方媛媛你赶紧走，箱子你自己放车上。”方媛媛赌气地说：“谁给我的箱子拿下去的，谁再给我拿上车来。我不惯她这毛病，以为在自己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呢。”薛佐芢已经被权娴拉到库房门口，薛佐芢说：“箱子我还要用，你把元件拿走，箱子留下。别以为整个分厂的人都怕你，我才不怕你呢，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方媛媛说：“箱子是你家的？你还要用？”
方媛媛说着自己往手推车上拽箱子，薛佐芢挣脱了权娴奔过来说：“你嘴给我闭上。每天中午你吃的是什么？整个人都臭烘烘的。”薛佐芢拽方媛媛车上的箱子，又把有元件的纸箱拽下车，薛佐芢喘着气，横眉立目看着方媛媛。方媛媛当胸推了她一把，薛佐芢脸红到脖子，大步冲过来。权娴拦住薛佐芢，用眼睛示意让方媛媛赶紧走。方媛媛不着急，等着薛佐芢过来。
低压分厂的人几乎都到了，围圈看着热闹，也有几个劝架的，有劝薛佐芢的，有劝方媛媛的。鲁友枝过来拉方媛媛去西厂房，薛佐芢看见人多了，自己胆子也壮了，薛佐芢伸手朝方媛媛脸上打来，方媛媛闪开了，用手拽起薛佐芢肩头的衣服，薛佐芢轮起拳头向方媛媛胸口挥来，方媛媛向后退了一步，攒足了一口唾沫啐薛佐芢满脸，薛佐芢往前冲，鲁友枝拦下薛佐芢，薛佐芢说：“狗男女，让老娘我今天教训教训你们。”鲁友枝说：“你别骂人。”薛佐芢说：“方媛媛刚没少骂人。”方媛媛不示弱说：“你过来，我到要看看你有何能耐。”鲁友枝对方媛媛说：“你少说几句。”有人过来劝薛佐芢，薛佐芢说：“这狗还在汪汪叫。”几个一次线的拉方媛媛走，权娴和几个二次线的拉薛佐芢往库房走。
明红嫱从办公室出来，大叫说：“你们脸上长的都是嘴吗？我看你们谁再骂？”薛佐芢说：“狗东西的，只会汪汪的，废物。”方媛媛说：“好好看看你自己？”明红嫱愤怒地对方媛媛说：“你给我出去，马上离开分厂。”
鲁友枝把方媛媛推的车放一边，拉方媛媛到分厂门口，方媛媛还在不停的骂。薛佐芢已经被拉回到库房，嘴里还叨念着：“这个傻人，早晚有一天，她得吃亏。”权娴说：“你跟她对什么话，谁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整天在外面鬼混，满嘴脏话。你看分厂的人有几个理她的，你也消消气，不就一个纸箱嘛，库房还很多，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你可别出去了，别和她过话了。真打起来你也打不过她，何况还有鲁友枝帮忙呢，吃亏是福，忍了罢。”
方媛媛站在分厂门口，说：“这事没完，我一会儿就走，回家叫人去，来收拾她。妈的，我还就不信了，你还能上天不成。”明红嫱看方媛媛还在喘着粗气，自己回办公室了。鲁友枝说：“多大的事啊！你还回家叫人，不怕别人笑话啊！你快歇了，别在惹是生非，姑奶奶行不行？”方媛媛指着鲁友枝说：“你就是个废人，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不帮我？还来教训我？”鲁友枝好言相劝，好话说了有一个多小时，方媛媛才少平复一些。
封世颁经过低压分厂门口，看方媛媛和鲁友枝两个人在斗嘴说：“没有多大的事，何必呢！有耽误这个时间，从库房一个一个的元件拿都拿完了，哎！真是想不开。”方媛媛笑说：“就你他妈的会说话，下次你帮我拿去，一个元件一个元件的拿。”封世颁笑说：“我是给你举个例子。为这个生气不值当的。鲁友枝快安慰安慰。”鲁友枝笑说：“我都说半天了。”封世颁笑说：“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再劝劝，一切就烟消云散，还在这里磨牙。”鲁友枝看着封世颁，封世颁说：“你怎么还看我啊，快去，厂后面没有人。”鲁友枝推方媛媛往分厂外走。方媛媛笑说：“封世颁，你也学坏了。”鲁友枝说：“他本来就不是好人，现在更完蛋。”
封世颁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办法啊！”言林经过这里听见说：“近墨者不能赤吗？”封世颁说：“你真缺心眼，近了墨怎么保持赤？我给你个RB名字，叫缺心眼子。”言林说：“你这个是个女名啊！”封世颁笑说：“那叫缺太郎，这个好，显得还年轻。”经过这里的人都笑。
封世颁去了卫生间，刚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印媛芊从女卫生间出来，封世颁说：“你不在托儿所上班，来这边干什么？”印媛芊说：“你还不知道？幼儿园撤销了，我们单位孩子太少了，外面孩子一般也不放我们幼儿园，那地方租金又特别的贵，厂里决定幼儿园撤销。我刚去人力资源部，把我分到了招待所。”印媛芊凑近封世颁小声说：“我看招待所也干不长，招待所位置更好了，租金一定比幼儿园还贵。哎！干一天算一天，走哪儿说哪儿。你怎么样？还好吗？”封世颁笑说：“你看我这样子算好呢？还是算不好？”印媛芊说：“谁知道你是好还是不好。看上去还可以，人还是挺精神的。”封世颁笑说：“还是那么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印媛芊笑说：“看你夸自己不留情，还和以前一样的不要脸。”说完哈哈大笑。
提雪月走过来说：“聊的挺热闹！说来我听听。”印媛芊收了笑容对封世颁说：“我走了，以后有时间过来看你。”
封世颁看印媛芊走远后说：“她怎么样？挺漂亮的。”提雪月说：“就那样算漂亮，我比她怎样？”封世颁笑说：“当然，你是全厂第一，她怎么能比。”提雪月说：“你少贫嘴。印媛芊她疏庸愚钝，孤陋寡闻，爱势贪财，自私自利。你离她远点还有更好的空间，否则，你一定后悔没有听我的话。”封世颁说：“你把人家说的都一无是处了，其实，她这个人还是比较善良的。”
提雪月说：“你说她善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哎，看样子，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她。”提雪月停顿下又说：“恨嫌她的时候，你就明白我说的话是出于对你好的，而不是你想的那样，出于妒忌。”封世颁笑着随口说：“我听你的。”封世颁拿出手机看看几点后说：“现在出新手机了，带翻盖的，挺好的。”提雪月说：“我也在商店看见，我准备换个手机。”封世颁用手轻轻推了提雪月下说：“那你也给我买个带翻盖的手机。”提雪月笑说：“行啊！周日我们去王府井看看。”
两个人正在闲聊，低压分厂里传出来吵架的声音，封世颁说：“刚吵完怎么又吵了。”提雪月回办公楼，封世颁向低压分厂而来。
王刚站在男更衣室门口对着不远处的言林怒说：“你他妈的玩的起还是玩不起？玩不起滚蛋。”言林说：“你偷牌，还说别人玩不起，我看是你玩不起。怕输就别玩，别搞偷盗行为。谁玩牌像你偷牌？”王刚冲到言林面前挥拳就打，言林闪身躲开，去墙角抄起半米长的五十乘十的铜排向王刚而来，王刚伸了头说：“来，向头上来。我不躲，不敢打，你就回娘胎里回回炉再出来。”二次线的林霞辉死命的拽王刚往分厂门口去，刘颖珂拉住言林，伸手夺言林手中的铜排，言林说：“你有种别走，等着我。”刘颖珂将铜排扔回墙角，还有几个二次线的过来劝说。王刚喊：“小子儿，你过来，别装孙子，别人一拉你就顺坡下，躲一边待着去了，爷爷在这等你。”言林说：“我怕你不行。”说着就往王刚方向来。刘颖珂拽住言林的胳膊不放说：“就为个打牌值得吗？不玩不就行了，有什么要打架的。”林霞辉对王刚说：“玩个牌还能打起来，你真行。不就是输嘛，都给他就是了，多少钱啊？还只当打架斗殴。”一次线的几个人也跟着劝，说了不少好话。
方媛媛从分厂外回来笑说：“打，往死里打，谁也别拉，我看看谁能干了谁。”鲁友枝对方媛媛说：“你就别拱火了。”方媛媛说：“林霞辉你有事没有，没有去一边站着去。那个谁，刘颖珂你也滚回屋里去，让他们打一个我看看，谁要打赢了，帮我打那个薛佐芢，本奶奶有重赏。”鲁友枝拽方媛媛去女更衣室。言林还不依不饶地往王刚这边凑，刘颖珂拉不住言林，说：“李龙，你帮我把言林拉分厂外面去。”李龙和刘颖珂两个人又拽又推地，将言林弄到分厂外。王刚对着分厂大门说：“兔崽子，你要回来我再收拾你。”林霞辉一直在劝王刚，封世颁过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刚气愤地说：“言林说我偷牌，你说我是那人嘛？我们都一起玩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偷牌？分明是没事找事，输了钱想赖账，玩不起滚回家去，少在这丢人现眼。”封世颁笑说：“就玩牌那点事，算了别计较。我们在一起都这些年了，不能为这点事，伤了和气。”林霞辉说：“封世颁说的对。大家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伤了和气不好。况且，也没有大事，不值得。”封世颁笑说：“林姑娘说的在理，要是有人伤害了林姑娘，那我们得跟他没完。”林霞辉假装生气地说：“这没有姑娘，都是娘们。”封世颁说：“到更衣室休息会儿。”
林霞辉推王刚进了女更衣室，方媛媛大笑说：“王刚，我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也不过如此，怂人一个没有大出息。”林霞辉打开更衣柜的门拿出来几个橘子塞给王刚说：“方媛媛，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满分厂就你能。”方媛媛从王刚手里抢过来两个橘子，递给鲁友枝一个，自己边剥橘子皮，边说：“我就是不让你们消停，在痛苦中挣扎，在挣扎中痛苦。”封世颁进到女更衣室，鲁友枝笑说：“我们还是走，要不丢了钱又说不清楚。”鲁友枝站起来，方媛媛拽他坐下说：“丢钱跟你有何关系。都是那些自作聪明的人干的。”魏媚馨摔了门，离开了女更衣室。封世颁笑说：“看魏媚馨挺厉害的，再把你们女更衣室门弄坏了，看你们怎么换衣服。”方媛媛说：“那正好，我再把窗户也砸了，索性敞开，你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别偷偷摸摸的了。”林霞辉说：“到你嘴里就没有好话，整天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以后要好好学学，别竟跟人吵架。”方媛媛说：“你说的对了，以后我就跟你学了。”林霞辉愤恨地说：“哎！跟你说话，就是浪费口水。”林霞辉推王刚出了女更衣室说：“别在这里待了，一会儿都得学坏。我们库房坐会儿。”两个人来到分厂元件库。权娴笑说：“来两位，这边坐。”
办公桌边有两把椅子，王刚和林霞辉分别坐了。几个人闲聊起来。权娴说：“听说要搬家？”王刚说：“听谁说的？往哪里搬？”权娴说：“消息绝对可靠，上面传下来的。往开发区搬。”林霞辉说：“何时搬家？”权娴说：“那还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快了，要不传的真真的。”薛佐芢说：“应该是有这么回事，机加工的机床要卖。我前几天去机加工，他们那的人说的。”王刚说：“搬家后没有机加工了？”薛佐芢说：“那谁知道，反正机加工在清点机床的数量。”王刚说：“到退休还早呢，怎么混啊？”林霞辉说：“厂里很快要出台内退名单了，不用等岁数，四十以上就让内退。”王刚说：“那我够了，我还是退休得了，自己做点小买卖，凑合生活完了，在这儿没个好。”权娴说：“我也够四十了，我是准备走了。不想干了，这破厂干个什么劲啊。”林霞辉说：“我还有几年呢，就是不知道搬到哪里去？要是远了，可怎么上班？”薛佐芢说：“这个你不用操心，这么多人，到时候肯定有班车。”
明红嫱来到分厂库房对权娴说：“别聊天了，去采购部领料。”又对王刚和林霞辉说：“没事别在库房坐着，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外面休息去。”明红嫱说完走了，王刚说：“这娘们整天跟吃了枪药似的，欠抽的玩儿意。”林霞辉笑说：“你敢抽她吗？”王刚说：“她要惹我急了我就抽她。她忒不是东西。骨子里竟是坏水，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我就纳闷。”权娴说：“坏人都长寿。好人都早死。”说完，拉着三轮车去采购部了。
王刚和林霞辉也离开了分厂库房。一次线的几个人凑到一起，封世颁又对言林劝说了一番，下班的时候，封世颁提议大家一起去吃饭。
在饭桌上，王刚和言林喝了酒算是好了。几个人连吃带喝，两个多小时。
这一天，玢诗璪找班杰仁来，商量低压分厂的事情。玢诗璪说：“低压分厂现在任务不满，把低压分厂和DOMINO分厂合并起来，你说怎样？”班杰仁说：“我想过了，这样做是最好的。玢书记，您看让谁来管理呢？”玢诗璪面对窗户的身体转过来，看着班杰仁说：“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我想听听你的建议。”班杰仁心中明白，这是件大事，玢诗璪早就不知道想过多少次了，现在问他建议，是想知道两个人是不是想的一样。班杰仁说：“还是玢书记拿主意。”玢诗璪笑说：“我是真的身体不行了，我选择的人不一定适合你，厂里的事情以后都要交给你处理，你拿注意就好。”班杰仁说：“不管到什么时候，您永远是我的领导，您选择的人就是我要选择的，我一切都听您的。”玢诗璪眯起眼笑说：“班副厂长，我要听你说。”
班杰仁假意思索后说：“让秋敷管理这两个分厂。”玢诗璪笑说：“我也这样想，不过，我们分两步走，李企良还管理DOMINO分厂，秋敷管理低压分厂，等过一年半载的，看时机成熟，就都交给秋敷。”班杰仁说：“玢书记，考虑的就是比我清楚，这是最好的，先让秋敷锻炼些日子，李企良也可以教教秋敷。明红嫱您看如何安置？”玢诗璪说：“以前，分厂领导下来后我都有比较好的安排，比如梅治、汪泉飞等，但是明红嫱，品质恶劣，我们这里不能留她，让她自己找出路。”玢诗璪又说：“售后部的柴皆，经常在外面干私活你知道吗？”班杰仁说：“我听别人倒是说过，与低压分厂的人一起去的。”玢诗璪说：“这事要解决下。”班杰仁说：“我们厂要是搬家了，喷漆就没有了，开发区不能有喷漆，钣金也要取消。”玢诗璪说：“朱艺智你看安排在什么岗位合适？”
班杰仁笑说：“玢书记，朱艺智的事您来定，我完全服从。”玢诗璪说：“朱艺智雅人深致，竭诚尽节，我们要考虑他对企业的衷心，不能亏待他。朱艺智也是你介绍来的，这些年也证明了他干的不错。我希望你还如以前一样，给他留个位置，如果他愿意留下的话。”班杰仁说：“玢书记，您放心，我不会为难朱艺智的，如果他愿意可以一直的在灿川干下去。”
朱艺智主动到低压分厂找一次线的几个人玩牌。封世颁说：“今天不忙吗？”朱艺智说：“还有一些活，要等到下午干，钣金还没有加工好。”王刚说：“那就斗一把。”大家坐定，朱艺智将大小王从牌盒里拿出来，看了看，随手将大小王两张牌撕碎，碎片扔到地上，说：“每次都要挑出来这两种牌，反正也不用，撕了得了。”
朱艺智交错式洗牌，洗了几次牌后，让下家切了牌，朱艺智每人发了三张牌。跟以前一样，朱艺智先不看牌，跟了三手。今天朱艺智玩的非常稳，对牌就跟一手，随后有人跟就弃了，金花就跟了两手，就开牌。封世颁笑说：“朱经理，今天玩的实在是稳。”朱艺智翻开自己的牌说：“你们看，是金花，可最大的是九，小金容易受伤害，早点开了完事。少输就是赢。”
王刚洗牌，朱艺智切牌，王刚发了牌。朱艺智看自己的牌，扔了一次钱就开牌，说：“最大是个六，还不是顺金，够背的。”封世颁看朱艺智的牌，最小是三，封世颁笑说：“四张牌，拿了三张，居然不是顺金，算是背的了。”王刚说：“少什么牌？”朱艺智翻开牌说：“少个四。三、五、六。”再打了一把牌，朱艺智笑说：“这次有四了，可还不是顺。”封世颁说：“两次牌算一起是个顺。”
朱艺智看了下手机说：“我去卫生间，我马上回来，不用等我你们先玩着。”说完起身走了。几个人继续打牌，好久朱艺智都没有回来，封世颁说：“朱艺智卫生间去的时候不短，是不是掉坑里了。”大家都笑。
玢诗璪进到低压分厂男更衣室，大家把牌都扔到桌上。玢诗璪说：“今天，你们都没有事做？”谁都不敢说话。大家都起身往更衣室外面走，玢诗璪说：“上班时间打牌，每人罚款五十元。”说完离开了低压分厂。
下午北院门口的宣传栏就贴出来了通知，低压分厂上班时间打牌的封世颁、言林、王刚、李龙、谷里良每人罚款五十元。
隔天下午，全体中层干部在办公楼二层会议室开会。大家还是按照以前的位置坐了。秋敷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坐了。玢诗璪笑说：“根据形势的需要，也便于生产安排，我们要把DOMINO分厂和低压分厂合并起来，改叫组装车间，李企良主要负责原DOMINO分厂的事物，原低压分厂由秋敷负责管理，但秋敷毕竟年轻，李企良要多去南院看看，帮助秋敷管理好南院的生产。”
玢诗璪故意停顿了下，又说：“要加强南院的管理，上班时间打牌，是真的没有事情做吗？满地的标准件，散落的二次辅料，满车间铜排料头到处都是，管理混乱。不能这样下去，秋敷，你要加强管理，责任到每一个人。任难任之事，有力而无气；处难处之人，要有知而无言；行难行之道，要有信而无惧；忍难忍之苦，要有容而无怨。车间纷杂混乱，不易管理好，但我和厂领导都相信你能够管理车间。秋敷你是哪一年进厂的？”秋敷说：“我是八七年进厂的。”玢诗璪说：“那也算老职工了，以前总在车间见到你，可没有深入了解你，也没有更多语言交流，班副厂长极力推荐你，我想你应该能够做好这个工作。”
玢诗璪看看周围的人，继续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好察非明，能察能不察之谓明；必胜非勇，能胜能不胜之谓勇。能够做到明察秋毫的人不能算个真正明白的人，该察觉的都能够察觉到，不该察觉的就不去追究和察觉这才是真正明白的人；打仗的人大小仗都能打胜不能说是真正的勇者，那些能胜能不胜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三国时期，杨修恃才放旷，他就不是个真正明白的人。我们读历史，就当汲取经验和教训。”
玢诗璪喝了口水，笑说：“话题越跑越远。我也是对年轻人的热爱，避免他们重蹈覆辙。愿秋敷裒多益寡，称物平施，宽以待人，严于律己。”玢诗璪又笑说：“快过年了，我们今年去招待所组织大家一起吃个饭，我与有些人共事都快二十年了，少的也十年左右，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大家在一起是个缘分，懂得珍惜，才会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