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远远就看见采薇和一个俊朗的帅哥走在一起,他今天很早就来图书馆,他好不容易拿到两掌音乐会的门票,正想约她一起去看,结果没发现采薇在,一问德蕾茜才知道她去上课了,就一直等在图书馆门前。r
那个金发帅哥是谁?这么快就认识新朋友了?r
眼见采薇走过来,维克多上前拦住她,狡黠一笑:“嘿,刚刚和你在一起的帅哥是谁?新的追求者?”r
采薇一愣;帅哥?奥尔波特算帅哥?这东西方的审美眼光差距也忒大了吧!r
“不是,你找我有事?”采薇懒懒的回答,她一项是时间混乱的人;经过莫雷教授两节课的催眠,她现在已经十分困倦,只想找个角落趴着睡。r
“呃……是这样,你周末有空没?我听说这周末哈佛有一个小型音乐会,演奏Carl Orff的音乐,你去不去?”维克多兴奋的提议。r
“呵……啊”采薇打着哈欠,神智不清的点点头。r
“好!”维克多见她点头,显然十分高兴,“到时我来接你!别忘了!”r
他边走边说,满脸都是笑意,直到目送采薇走进图书馆方才离开。r
采薇慢腾腾走进图书馆,德蕾茜一见她,顿时如见救星般跑过来。r
“太好了,采薇!你来的正好,我要和男朋友约会去了!”r
她说完,就立即收拾好东西,一阵风似地乐颠颠的跑出去了。采薇见她欢快的身影,不由得笑了笑,德蕾茜一直都是一个欢快的女孩,笑容阳光而灿烂;所有在她身边的人都会被感染。当然,除却她现在的状态;在现代她是资深宅女,一般是早上十点起床,晚上两点睡;如今穿越了,这毛病依然不改。r
采薇昏昏沉沉的坐下来,手支着下巴,就开始头一点一点的打盹。r
朦胧间,她似乎感觉有谁在敲桌子;采薇平时就喜欢懒床,对打扰自己睡觉的人一向是采取忽略不计的态度。r
她耷拉着眼皮,懒懒道:“签名后就可以进去。”r
签名?男子蹙眉,在哪里签呢?男子就想上前打醒她,却被斜空里伸出一只手拦住。r
手的主人拿过那本在偏僻角落里的登记手册,签名就进去了。r
采薇这一盹打到接近中午,她懒洋洋的揉揉眼睛,伸了伸懒腰,站起来活动筋骨;一个转身就见两个金发白人从图书馆里走出来,r
这两人的穿着和打扮显然不像学生,当先一人典型的美国人装束,礼帽、条纹衬衫、黑色裤子、骆驼牌的皮鞋;后面那人装束更为诡异,他个子很高,戴着墨镜、白色的衬衫、黑色短皮衣、黑色裤子,外套一双黑色长筒皮靴,整个人给人一种冷而拽的感觉;但这人的长相之帅让见过那么多现代帅哥的人也惊叹,金发碧眼,目光深邃,五官和脸型犹如上帝之手的杰作。r
采薇立即拦下他们:“先生,你们并不是学生,怎么进的图书馆?”r
当前一人显然态度不好,冷而硬的道:“我们签过名!”r
采薇一愣,那人显然用的不是英语和日语,她却准确明白他的意思;采薇立即明白他们讲的是德语,在美国说德语,这是分明是想蒙混过关。。r
她想起迷糊间是有人敲过桌子想问她什么,而当时自己正在打盹;她正想说明是自己的失职而道歉,身后的黑衣男子淡淡道:“赫斯,啰嗦那么多干什么?”r
他淡淡的扔下这句话,直接无视采薇径直往前走,那位名叫赫斯的男子急忙跟上前去。r
这般不想解释,这般无礼,难道有什么目的?否则两个美国人跑到哈佛来干什么?r
“先生,”她略微抬高声音,用德语道,“我刚刚实在是太困,所以没有详细的询问,这是我的过错。图书馆规定,如果不是哈佛的学生,是不能进入图书馆;既然最初我已犯下错误,那么我现在必须问清楚。”r
黑衣男子显然也没料到她居然懂德语,他驻足回头,冷淡的看着这个倔强的东方女子:“你明白就好!我只是参观我母校。下次不要再玩忽职守!如果是我的部下,此刻你应该吃枪子弹!”r
部下?枪子弹?军人?听到这样与血腥挂钩的词,采薇顿时愣在那里,自从来到美国,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太过顺利,顺利的几乎让她忘记现在是战争年月。r
德国军人?德国军人出现在美国?采薇的脑中陡然闪现某种可怕的念头,她霍然转身眼睛直直盯着那两位德国军人,此刻能到美国的定然是身份不凡的军人,名叫赫斯的人显然是一个副官,那么二战中有哪位将军的副官叫赫斯呢?r
以她有限的历史知识,这恐怕是一个谜!r
走了很远,赫斯看见采薇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淡淡道:“将军,那女子还呆呆站在那里!”r
“她是被吓傻了!中国如今战乱频发,提及军人每个人脸上都是麻木不堪。不过语言天赋倒是不错,居然懂德语。” 路德维希淡淡道。r
“将军怎么看出她是中国人?是日本人也说不定。”赫斯好奇的问道。r
路德维希淡淡一笑:“她衬衣的领口上绣了一支兰花,日本人不会选择兰花作为图案。”r
赫斯明白的点点头r
“哈佛没有人了吗?怎么会找一个中国人来当管理员?”路德维希淡淡的说道,语气满含鄙视。r
赫斯没有多说话,只是紧紧跟在路德维希的身后。r
“今晚几点和罗斯福会面?”路德维希继续问道。r
“七点。”r
“哦!回酒店。” 路德维希淡淡道。r
他们已走到车前,赫斯连忙给他拉开车门。路德维希坐上去,赫斯立即开车离开。r
很快就到了周末,采薇记起维克多约她听音乐会的事情,虽然在现代她并不热衷于那些被人称为高雅音乐的合唱团演奏,但在这个精神生活极为匮乏的时代,她还是对这个音乐会抱着极高的期望。r
维克多准时等在采薇租的房子下面。采薇一眼就看到他一身穿着西服的站在下面,颇有绅士风范,她顿时意识到西方人对音乐会是极为讲究的,一般要求盛装出席;她急忙打开衣柜手忙脚乱的找起衣服来,最后采薇挑中那套刚买的雪白的雪纺真丝长裙就出去了。r
她刚出门,就看到维克多脸上惊艳的表情。r
“嗨!”他冲采薇一笑,“你今晚可真美!就像个天使!”r
“呵呵!是吗?谢谢你的恭维!”采薇淡淡一笑。r
说着,采薇走到维克多身边:“走吧!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r
到达音乐会场时,时间已稍晚,演奏已开始。r
他们随意找了靠后的位置坐下。r
“维克多,Carl Orff是谁?”采薇问道。r
这几天她一直在回忆Carl Orf是谁,以她有限的音乐素养,实在记不得这人是哪位著名的音乐家。r
维克多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你不知道Carl Orf?”r
采薇点点头,如果说贝多芬、肖邦之类她还是知道,可这个Carl Orf……r
“他是德国著名的作曲家,今天要演奏的就是他的《布兰诗歌》,只不过是用英文演奏。”维克多解释道。r
布兰诗歌?采薇快速回忆着,确定在现代自己没有听过这首维克多口中的名曲。当下她抱着极为浓厚的兴趣等待着开场的演奏。r
舞台上,帏幕缓缓落下,所有的灯光齐亮;舒缓的音乐声响起,那旋律波澜起伏,时而温柔如同抚摸孩子的母亲的手,时而激昂如同怒拍悬崖峭壁的海浪,时而令人沉醉,时而又将人从沉醉中唤醒;采薇凝神谛听着这美妙的歌曲。r
“哦命运,r
象月亮般r
变化无常,r
盈虚交替;r
可恶的生活r
把苦难r
和幸福交织;r
无论贫贱r
与富贵r
都如冰雪般融化消亡。r
可怕而虚无的r
命运之轮,r
你无情地转动,r
你恶毒凶残,r
捣毁所有的幸福r
和美好的企盼,r
阴影笼罩r
迷离莫辨r
你也把我击倒;r
灾难降临r
我赤裸的背脊r
被你无情地碾压。r
命运摧残着r
我的健康r
与意志,r
无情地打击r
残暴地压迫,r
使我终生受到奴役。r
在此刻r
切莫有一丝迟疑;r
为那最无畏的勇士r
也已被命运击垮,r
让琴弦拨响,r
一同与我悲歌泣号!”r
采薇越听越觉得熟悉,这歌词她并不熟悉,可是这旋律她太熟悉。现代德国有一个名叫Era的乐队演唱过一首名叫《弥撒》的歌曲,和这个《布兰诗歌》的旋律几乎雷同;r
记得她当时研究德国那段历史时,网络上谣传这是党卫军第一装甲师的战歌,那时她听的热血沸腾,为这音乐深深感动。她还曾感慨如果装甲师的战歌真的旋律和弥撒如出一辙,那么也无怪乎德军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