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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姑苏城中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范仲淹

仲秋时节的姑苏城独有一番风韵。拙政园金桂飘香,小桥流水,粉墙黛瓦。

虽不是春天那般暖风醉人的光景,但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贯穿神州东部建于隋朝炀帝的大运河是百舸争流,来往的客商忙的是不亦乐乎。

河堤上的一个凉亭内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其人剑眉星目,身体颀长。一袭天蓝色的长袍,显得他整个人是那样的干净利落纤尘不染,虽是秋季他仍是手执一扇,他悠然伫立,凝目远望这浩浩汤汤的运河。他视乎入神了,手中的折扇停止晃动,眼睛也红了,貌似在回忆什么。口中情不自禁的念起了范文正公的《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一首长短句吟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移步往苏州城中走去。

青袍男子径直走向苏州城中的老字号‘松月楼’这松月楼是久负盛名的酒楼,偌大的江南唯独杭州的‘楼外楼’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他刚进走到松月楼门口,殷勤的小二便迎了上来哈腰笑脸道:“欢迎公子来到我松月楼”他并未与这小二多言便走想楼内的空桌坐下,小二用抹布把干净的桌子再抹了一下。青年男子欲倒杯茶解渴,那想小二拦住了道:“客官这茶不新鲜,你稍等一下。”

小二立马转身跑向内堂没过一会儿就端来江西景德镇的青花瓷壶上来,把用开水烫了的小杯放在他面前,给他斟了一杯。他呷了一口。小二问道:“公子怎么样,小店的碧螺春如何。”

他道:“不错,而且是清明的茶,很喝的过”小二见机便顺竿往上爬说道:“这茶可是名贵的紧,只有像您这样的贵客我才拿出来”他见状便给了一个小碎银子给小二,小二见到碎银两眼冒金光,小二原本看到他装束不凡定不是吝啬之辈但也没有想到会给这么多,这可小碎银可是值他两个月的薪水啊!小二喜不自胜没想做个顺水人情茶叶老板出自己不过泡一下而已就得到了两个月的薪水,毫不推辞的收了下来连忙放入夹袋之中。

由此小二也就愈发殷勤起来问道:“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啊?还有人吗?”青袍男子道:“既打尖也住店就我一个人。”

小二道:“好嘞!公子我替你安排客房吧!保证让您住的满意”

青袍男子道:“那就麻烦小二哥了”

小二道:“应该的,应该的”

青袍男子到:“小二哥,你这松月楼乃是江南有名的酒楼,很有几道招牌菜;松鼠桂鱼、响油鳝糊、蟹粉蹄筋、清溜虾仁可谓名扬天下呐!”

小二迎奉道:“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啊!公子刚才说的一点都不错本店确实一这四道菜名扬天下”

青袍男子道:“那就麻烦小二哥帮我上这四道菜让我一饱口福”小二哥道:“好的,公子稍等”便连忙跑向后厨。

小二走后,青袍男子就喝了一大口碧螺春,口里咕噜……几声就把茶吐出来。这时走来了一个身穿麻衣布鞋头戴庄子冠,手执一个竹竿,竹竿上系着一个布招牌写着“麻衣神相“。青袍男子平时行走江湖什么样的三教九流的人物没有见过,也未有在意这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道:“清明的碧螺春,公子却用来漱口,岂不是暴殄天物啊?”

青袍男子见这跑江湖的算命先生过来搭话本来是不想搭理的,但又觉得不搭理有失礼数就随意道:“的确是清明的碧螺春,可惜啊陈了些!”

算命先生道:“陈茶也有陈茶的韵味啊!”算命先生在未经青袍男子的允许下便坐在青袍男子对面坐下,青袍男子心中顿生不快!但未明显的表露出不快之意,口气生硬道:“既然先生说陈茶有韵味,那就品尝一下吧”算命先生在桌上拿了一个小杯斟了一杯,呷了一口道:“陈茶的确是陈茶不过不远是去年的。老朽原来也曾喝过新茶,的确味道有天壤之别。”

青袍男子顿觉这个算命先生不一般,心想一个穷跑江湖的怎么会喝清明碧螺春新茶,肚子顾着就不错了还有闲工夫品茶,可是他又能准确的说出产茶时间的确不一般。随即青袍男子起身抱拳转了口气道:“晚辈岳州君子山仁义大侠刘振宏门下弟子楚云轩拜见前辈,前辈真乃品茶高手。晚辈少不更事刚才有失礼之处望前辈海涵”

算命先生把照牌放下习惯行动捋了捋山羊胡子道:“楚少侠不必多礼,老朽一个跑江湖的算命先生有什么本事,怎么谈的上指教!但是老朽倒是虚长楚少侠几十岁,跑了几十年江湖倒也见过一些奇闻轶事到可讲给少侠解解闷。今日囊中羞涩想蹭一顿饭望少侠不要嫌弃我这糟老头子啊!”

楚云轩道:“能与前辈共同进食是晚辈的荣幸,怎么会嫌弃前辈。”算命先生道:“令师仁义大侠刘振宏老朽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湖广的道上势力还镇得住的,在武林来说也算是一方势力了。”

楚云轩越是对这个算命先生捉摸不透了,自己的师父在江湖上是一代宗师,而且在人品上是对外谦逊有礼虽负盛名倒也还是谨言慎行,对内规矩严格不苟言笑在师兄弟中有绝对威信。他谈起自己的师父是那么的随意丝毫没有尊敬的口气,而且最近十年来师父刘振宏除了发生大事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仁义山庄,就是出去自己也跟随左右也并未见过这个算命先生便问道:“不知前辈在哪里见过家师啊!”

算命先生道:“大概是十八年前把!也是在这苏州。”楚云轩听后心中一震,本还想问下去但是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也就没有问下去。算命先生扑捉到了楚云轩的内心那一次颤抖心中也是一动,但是他行走江湖多年经验老到并未让楚云轩察觉,就转了话题问楚云轩道:“楚少侠来苏州有何贵干呐?”

楚云轩道:“家师说我年纪尚浅江湖阅历不足让我游历一下以增见识。”

算命先生见楚云轩不愿讲出原因也就未打破砂锅问到底,调侃的口气说道:“楚少侠年轻有为名震江湖还需游历?恐怕是到这‘天堂’之地来游冶一番的吧!”

楚云轩道:“晚辈尚未婚娶,怎好做那寻花问柳的勾当。”

算命先生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少侠来此‘天堂’之地不怜香惜玉一番,则有负天堂的仙女啊!”说完哈哈大笑。

楚云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前辈果然是前辈,晚辈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