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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常之事


画虎自然说不过胡桃儿,一时默然,胡桃儿看他不说话,也知道他心里还有些犹豫,伸出白嫩嫩一双玉腿勾住了画虎的脖子,另一只脚就去摩挲男人身下之物,媚眼儿如丝娇声道:“我的好哥哥,奴家这也是为你为你们家考虑,你妹子年纪小不懂事,跟个年轻的可未必能把得住,要是跟个年纪大的少吃些苦头不好么?奴家一片心意,你不乐意就罢了,回头奴家再不管你家那点子破事。”

画虎耳朵里听着胡桃儿的娇嗔薄怒,偏偏身下最要紧的却被若轻若重的拨弄着顿时只觉得一腔血直冲脑门,呼吸顿时乱了,脑子也一团浆糊起来,扑将过来把个人压在身底下急吼吼的就要往那妙处捅进去,喘着气道:“好人儿,可要作死我了,快让我进去了罢,好奶奶,好菩萨,快些!”

胡桃儿咯咯一阵花枝乱颤,卖力的将自己往前送:“哥哥再用力些……你答应了奴家罢!”

画虎这时候哪里还能思考,只胡乱耸动着身子口中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再紧些……”

二人这么荒唐了大半夜,到二更天才终于彻底偃旗息鼓安静了下来。第二日日头升起了半晌,画虎才睁开眼,温柔乡里头又是一番厮磨,才万般不乐意的磨叽出来,披了件衣服下了炕。

推开门出了屋子,一股子冷风袭来,倒把他冻了个哆嗦,正缩头缩脑间,旁边人道:“哥起了?”

画虎见着是自己妹子,下意识应了声,随口道:“起那么早?再睡会。”

画壁温和的笑了下:“我烧了热水,哥赶紧洗把脸吧,灶头上烧着馒头,回头我给你取来。”

画虎哎了声,懵懵然往那头走,进了旁边的屋子里便见有一盆热水早摆在那,画壁随手递过来一张干布,又去一旁看烧在炉灶上的屉笼。

亏得她前世读书起就在外地,一个人生活惯了,倒也不是矫情的小姐,每个漂泊在外的人都有些自己安慰自己的乐子,她平日工作闲暇弄些简单开胃的东西犒劳下自己,不多花钱,也能得些乐趣。

如今虽然学习用柴火烧灶这种事不知挨了几顿打骂,好在她适应力强,到底是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出息的人物,总归是适应下来。

这边起了屉笼,打开上头的竹篾盖子,一股子热气蒸腾而起,香喷喷的馒头个顶个的看着就眼馋,画壁咽了口水,挑了两只最大的,又从旁边房梁上吊着的一个竹篮里取了一小碟子刚腌制的酱菜,一方腐乳儿,再一碗烂白粥,统共拢在一个方木盘子上,端到屋子正中的桌面上来,看坐在一旁的画虎:“哥哥吃吧。”

画虎昨夜里头干了大半晚上这会儿早饿的前心贴后背了,那么一桌子脆嫩鲜黄的更是味蕾大动,早抓起木箸来狼吞虎咽一通吃,不多会儿就把一盘子上的东西都给消灭了个干净,抹了下嘴巴放下木箸,摸了摸肚皮。

一旁画壁道:“可饱了?不够灶里头还有。”

画虎摇摇头:“够了,余下的留着给你嫂子,她昨夜辛苦,只怕比我更饿。”

画壁默然不语,胡桃儿平日什么活也不干,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要说辛苦,委实是笑话,不过画壁知道画虎一向疼自己老婆,她便是不屑也没意思露在面上。

倒是画虎这会儿饱了才注意到画壁:“你吃了没?”

画壁点点头,她每日要刚在两个人起来前烧饭打水打扫,做不完的活,只趁着干活间隙填肚子。

画虎也不是不知道画壁辛苦,不过他在家里头没说话的份,只这会儿胡桃儿没起,左右瞧瞧,摸出银簪子来:“前些天去进的货,里头瞧着这个花纹挺好看的,成色虽然不足,到底比你头上木簪子好些,留着玩吧。”

画壁推脱了几下到底收了,不过并没带头上去,她身上除了头上有个桃木簪子外,还真没什么首饰,画虎虽然是挑货郎走街串巷买水粉胭脂的,却没有什么私房,画壁早年还有几样母亲留着的金银货,也早被胡桃儿搜刮到自己兜里去了,即便画壁如今有首饰,也是不敢带出来的。

不过那银簪子表面暗沉,便是一钱银子大概也不到分量,她收着也就是聊胜于无,却不过画虎做哥的情面罢了。

画虎看画壁把簪子往袖子里头藏好,并没插上,微微有些黯然,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妹妹在家里的艰难,不过胡桃儿是自己好不容易娶回来的,日后要给自家传宗接代生儿育女,他自然更看重些。

一时又想到昨夜里稀里糊涂答应下了那桩事,毕竟是自己亲妹子,想先说一说免得画壁没个准备,却又怎么也开不了这口,心中不是滋味,慌乱站起身:“你,好好儿的,哥出去了。”

跌撞着走了出去,都不敢去瞧画壁一眼,画壁在他身后目送,张张嘴,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夜里夫妻俩动静那么大,她怎么会没听到,胡桃儿为了钱要把她卖给个地主老财去,当然也知道这事必得要画虎同意,所以昨夜卖力侍候,男人头脑一热,自然什么都好说话。

只是画壁唯一的依靠只有画虎,如果画虎肯强硬些,总归还是有点希望的,画壁不奢望自己能过什么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勤奋做事总能养活自己,只要不贪心,日子过得不太差就好。

可唯一的亲人不够担当,她在这里又没足够的力量,以后的生活究竟会怎么样,此刻画壁也觉得迷茫和绝望。

不管你怎么绝望,日子总是要过的,画虎走出去没多久,隔壁胡桃儿的声音响起:“画壁,又死哪去了!”

画壁神色一凛,忙拉了拉衣角快步出了屋子转过来就进了胡桃儿那间卧室。

这屋子里外两间绝对是整个租赁下的两进房子里头最好的,坐北朝南,南窗根下一张大炕,旁边一张高几,供着个观音净瓶,擦了一支老梅,余下瑶琴茵裘,茜红的帐子,撒金缎面被子,剔红大橱八宝雕花妆奁,堆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平日画虎连个体面衣裳也没几样,倒是这屋子两箱子樟木包铜角的箱子里头压得满满都是四季衣裳。

画壁走进屋子也不得细瞧,劈头便被胡桃儿一阵好骂:“作死的小娼妇,大早上就知道偷懒耍滑,日后谁家要你这般懒惰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