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除了黑暗，还有股血腥的腐烂味道。尚羽悠被独个关在监里。隔壁传来鞭子抽打声，犯人嘶喊的声音。干草有些潮湿，和着春天的湿潞，有股难闻的霉味。一碗发黄的饭搁些闻上去有些嗖的菜叶，被搁放在栏杆门口。粗大的铁链拴在上面，羽悠穿着刻有大大的“囚”字的衣服，半靠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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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的影子倒映在尚羽悠的身上。她抱着膝盖，不抬头。
牢门被打开。粗大的铁链发出碰撞的声音，尚羽悠不抬头。即使来者靠她好近，她也不抬头。
“悠儿。”段欹轻轻地搂住她，闭起眼睛掩盖深深的眷恋。“我们好久不见了。”
尚羽悠不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有能力离开为什么非得把自己逼入绝境，坚持用自己的处境来感动他。倔强地以为，她比他的江山更重要。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仅剩下沉默了呢？！羽悠苦笑。段欹的体温传到羽悠的身上，不过，她不确定，到底是谁温热了谁。
“段欹……”尚羽悠动了动嘴唇，有些沙哑。如果在现代,或许他们可以爱得简单些。羽悠空洞地看着他。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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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心里，全身都痛了。他转过脸来重新看着她的时候，戴回了微笑的面具。
“如果……”羽悠抱紧膝盖，把身体缩得更紧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在皇帝的后宫斗争中呢？如果我不够你想像中的聪明玩不了这场游戏……又或者，我爱上了玉尊王朝的皇帝……你也……无所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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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段欹轻轻地搂紧她，有爱怜，有残忍。“你除了爱我，你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我肯定。”
“才不是！”尚羽悠用力地推开他，他的眼睛里映出自己哀伤的脸，羽悠用力地捶他。“我怎么会看上你。你人格分裂狂！！你走开，你走开！”
段欹垂下眼睑，双臂拥得更紧了。他抬起手掌，昏暗的牢里看不清楚手掌上的这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它浅浅地翻出一段复杂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