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书屋 > 现代修真 > 封仙人间世全文阅读 > 第十五章 道运加身

第十五章 道运加身


  “爸……”

  “嗯!怎么样?政宇醒了吗?”南市长没有问女儿,儿子是不是在医院。他相信自己女儿对事情的判断。

  “政宇已经醒了!精神也出乎意料的好,只是尚还有些断骨之伤,目前还没有行动能力,不过……”

  “伤筋断骨,是需要一段时间修养的。你安排他去医院住一段时间……那两个人,你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们……”

  挂了女儿的电话之后,南市长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既然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那就该给家里去个电话了。下一刻,南市长用特殊的电话拨打了一个特殊的号码。

  天京西郊,红枫似火的山峦下,依山而建不少的独立四合院子。这里所居住的,无一例外都是革命的先驱,曾经在位,现在已经退休下野的老领导。

  在一栋门前流过小溪的院子里,一位体态上看起来不会超过五十岁,脑后盘着一个花冠,穿着一袭白色绣梅花的低开旗袍,大脚上一双绣花布鞋的女士,正提着一个洒水壶,细致地给面前的一排花花草草普降甘霖。

  而在其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保养得也是非常之好的中年妇女。从相貌上来讲看,与洒花的女士有四五分相似。

  若是不认识的人,一定会将她们看做姐妹。洒花的是妹妹,跟着的是姐姐。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其实是一双母女。而且体态显得较为年轻的还是母亲,身为女儿反而要略见大些。

  事实上,作为女儿的中年妇女,她的实际年龄已经,已经有六十八岁,完完全全步入了老年。而她的母亲,更是整个体系中,赫赫有名的不老神话,已经九十三岁高龄的她,音容相貌跟四十几岁时的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不论其手段能力如何,单以她的长春不老,就能秒杀许许多多的政治对手,让他们不得不缴械求和。

  她的名字叫熊京华,自少女时就参加了学生运动,毅然加入了革命队伍。如今,已经是整个体系中,硕果仅存的女性元老,没有之一。但是,包括她的儿女在内,都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曾经还有过另外一个名字--熊月梅。

  “说吧!”熊京华,已经洒水完毕。提着空空的水壶,缓慢而优雅地迈着步子,走向葡萄架下的石凳子。其姿态,正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妈!什么呀?”身为长女的南进妆内心一下忐忑。实在是,这件事情,对于自己母亲来说,怕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你就别藏着了!”熊京华将空壶放到石桌子上,优雅地握着双手,看了女儿一眼:“你是我的女儿,心里有事没事我还不知道?看你在这里呆了已经有一阵子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说吧,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这身体还撑得住!”

  假如这话让别人听去了,肯定会让许多人吐血。您这还只是叫撑得住吗?大姐啊,我们知道你本钱足,但是不要太打击人好不好?

  “妈!是这样……”南进妆知道瞒不过,也只好把事情说了出来:“是政宇出车祸了!”

  “噢!车祸啊!也很严重是吧!”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熊京华没有像南进妆所担心的那样吃惊,激动。就像听到别人告诉她,哪里发生了车祸一样,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听说,状况不是太好!”南进妆有点犹豫地道。其实她知道,自己的侄子哪里是不算好,而是非常糟糕,这个时候还不知有命无命呢!

  “嗯……我知道了”熊京华点点头,在她难找皱纹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担心与焦虑。

  “妈!你……”南进妆意外地望着母亲,意思全在她充满不解的眼神里。

  “既然是出了车祸,我担心不担心,着急不着急,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老三人在南华,他自己的儿子,他会看着办的!”熊京华算是解释了一下,然后又站了起来,忽然间转过了话题:“老二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吧,你去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回来看看!”

  叮叮叮……

  屋内的电话,忽然间响了起来。然后一个人在里面拿起了电话:“喂……南市长您请稍等……”

  “夫人!大小姐!是南市长的电话!”一个四十来岁,身着军装的女士官,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然后站到熊京华面前,恭敬地禀报。

  “走吧!接接看吧!”熊京华冲女儿摆摆头。南进妆走近过来,将母亲的手放到自己手里,轻轻握着。内心忐忑着,不是什么糟糕的消息才好!

  “老三,我是大姐……”进了屋子内,南进妆先一步拿起了电话。不过下一刻,看到母亲那不善的眼神,只好把手里的电话交到了母亲手里。

  “是我……”熊京华接过听筒,挨到了脸侧:“若是只告诉我,你儿子没事的话,那就别说了!因为我知道!”

  “妈……今天政玉告诉我,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说了您曾经告诉过我们,张天师曾经说过的话。”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世上奇人异士众多,张天师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佼佼者而已,另外跟他一样有大本领的人,肯定也是有的,只不过常人很难遇到。能遇到这样的人,也算是那孩子的福气。而既然是福气,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熊京华言语间波澜不惊,但神色倒却是微微一动,因为在其心中,对于某件事的判断,又增加了不少。

  “妈,我知道了……”

  “嗯!既然知道,那就去做,……”

  放下电话之后,熊京华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对女儿道:“进妆,陪我去一套趟西郊!”

  “西郊!哦!”南进妆先微微诧异了一下,这里不就是西郊吗?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母亲所说的西郊是指哪个地方了。

  十几分钟后,一身淡墨色斜襟襻扣服,衬托着典雅端庄的熊京华,坐上早就准备好的老红旗,在南进妆的陪伴下,不疾不徐地向西郊北边而去……

  世人只知道天京白云观是天下最大的十方丛林庙。却很少有人知道,在白云观之西,还有一处白云别院。因为白云别院,从不对世人公开开放。而能在这里挂单居住的,全部都是在天下道教中,有名有号有身份的大人物。譬如,正一教的当代掌教张天师。

  听风亭外,身着玄色道袍,手持拂尘张天师正盘坐在,两丈水帘之畔,清洁无尘的青石上闭目入静。

  一个年轻的小道士,轻轻来到张天师身后十米,竖掌而曲指,规规矩矩行礼之后,才禀告:“启禀天师,有人求见!”

  “何人?”闭目的张天师并没有睁开眼睛,虽然年近八十,白发须眉,但修为精深的张天师,声音清脆而不低沉。

  “是两位四五十岁的女施主,当中有一个自称南熊氏。”年轻道士担心天师责怪,赶忙又补上一句:“她说,是天师三十年前的一位故人。”

  张天师眉毛似乎动了动,似乎稍微沉咛了一下,而后出声:“知道了!你去领她们来吧!”

  待年轻道士离开后。张天师慢慢睁开眼,凝视前方片刻,缓缓长身而起。一步一步走向听风亭,同时随着他长须微微抖动,喃喃自语,断断续续,低不可闻:“南熊氏……三十年前的故人……好大的因果啊……”

  不一会儿,在年轻道士的引领下,两个年约四五十岁的女施主便来到了听风亭。

  她们当然就是熊京华母女。即便是曾经位高权重,即便如今是豪门权贵之家。任何时候,熊京华面对如此般真正的方外高人,都是自称南熊氏。

  “老妇人南熊氏见过张天师!打搅了天师清修,实是罪过!”熊京华姿态固然放得低,但更多的是坚持着一种礼节,保留着对某一事物的敬畏。

  “咦!道运加身,紫光护体,怎么可能?”张天师自熊京华一近听风亭,就开始打量她的面相。只是第一眼就让他非常骇然。因为,在他的眼里,熊京华整个人被度上了一层紫色的流光。

  因为这重紫色流光的存在,熊京华显得神圣之至。面对着她,一种突然而来的压抑氛围,将张天师整个笼罩,让他神魂为之动摇。

  只不过,张天师的吃惊并没有一丝一毫表露在脸上。而是非常郑重地,向熊京华弯腰鞠躬,施了个礼。这个礼,他施得非常虔诚。对象不是面前的熊京华,而是那一桩因果。

  “南夫人,老道有礼了!想不到三十年岁月如烟,于夫人不留半点痕迹。实在让老道惊叹不已!”

  “不敢当!天师凡尘谪仙,受世人敬仰膜拜!南熊氏区区妇人,可受不起天师之礼。”饶是以熊京华如今的身份地位,对于张天师的执礼甚恭,也相当受惊。

  真是令张天师感慨,羡慕啊!就因为因果在身,一个身无半点修为的世俗之人,比自己这修炼长春之术的修行者,还要青春常驻。而她的气运,竟然也亦逆天至此。

  施礼过后,笼罩张天师的压抑氛围,撼动神魂的玄奥之力,顷刻间便消失所踪,让他恢复到了常态。

  “南夫人,请坐!请用茶!”张天师先邀熊京华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之上,即刻便有一年轻道士用托盘端了两杯茶过来。

  “多谢小师傅了!”熊京华先坐在石凳子上,接着又欠身从年轻道士手里接过茶,再落座。至于南进妆。在这个时候,她可就没有坐下的资格,只能站在自己母亲后面。

  不管有事无事,主家上茶之后,客人主家都会象征性的先浅尝两口。

  张天师的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熊京华的脸面,但是越事观察久了,就更加扑朔迷离,也越来是匪夷所思。

  在三十年前,张天师也曾给熊京华相过面,当时的印象很是深刻。在遇见熊京华之前,他从没有遇见过如熊京华一般,天妒其命,却又不克其运的人。但是在遇见熊京华数年之后,也就是二十几年之前,他又遇到了一个与熊京华同样气运的人,不过那个人远在南洋。

  像他们这样的人,无论为善为恶,做忠做奸,都能天假其便,真正是百无禁忌。

  张天师依然记得,依照他们当时面相推断,其都是可福泽子孙,庇佑五世。自其以下,三代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五世一生平安,免遭横祸。

  但当时的张天师,对于他们的气运,却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没有任何办法获知,他们之所以有此逆天气运的由来。

  后来,张天师修为精进,迈上一个大境界之后。才有所悟,他们之所以有如此气运,乃是因为他们均不知道与什么样的未知存在,因为什么事而产生了大因果,而受到了其庇佑。

  可是如今。纵然以张天师的较之三十年前精进一大步的修为。但对于目前道运加身的熊京华,她的面相,命理。张天师不但是更加困惑,而且还更加禁忌了。

  也许,于过往的一切他可以随意说说无妨,或者表面的一些东西,他还可以勉强猜测一二,但如果涉及到未来,他根本就无迹可寻。

  因为熊京华的未来,已经道运加身,涉及到大因果。他没有资格,也无法推断,更不敢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