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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章 后继乏人


  双破军。

  他老子双扁担是中凤凰村有名的双柴大。所谓柴大,就是有个子没脑子,没文化,但又算不上傻子,的农村夯货。

  在自己儿子出生,他老婆问他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的时候。双扁担手里抱着儿子,双眼满屋子打量一圈,最后低头看到了自己穿着一双破了几个洞的旧鞋子,冲口就出:“双破鞋!”

  啪!马上就被他老娘用手上的衲鞋底抽了一下。无它,因为他老子娘也好,还是他老婆也好,都是寡妇再嫁,曾经就有那么一段时间,被某些人传成了破鞋!

  “本来就是双破鞋嘛!”双柴大被打了,还要争一句。而后,对了一下自己老娘,自己老婆那瞪圆的眼,灵光忽然来了:“这是双破解放军鞋,不如叫破军吧!”

  于是乎,这世上,在中凤凰村才有了双破军这么个人。

  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子会打洞。双破军几乎把他老子双扁担的基因继承了个八九不离十。从小就块头大、力气大、心眼也是又粗又大。给人的感觉就是憨不憨、傻不傻,半憨半傻的娃。

  他家的位置,算是中凤凰村最偏僻,最旮旯的山窝窝里。不过,他家也是距离人世观最近的人家。

  从人世观,顺着溪流,沿着林荫小道,弯弯绕绕将近六里路,跨上石板桥,横过汇聚溪流的小水港,一条几十米的小路岔开沿着水港、可行拖拉机的土胚路,延展到了一栋半旧的泥砖大屋。这就是双破军的家。

  农历十月,入冬初雪,气候入寒。往年,双破军在这个时候,与绝大多数孩子一样。最少要穿三件衣服,棉纱底衣,毛线绳子衣,外加一个较后的外套;裤子除了内裤,外罩裤,也得加上棉纱裤在中间;脚上,破袜子需要叠起来穿。不然早上上学会很冷!

  不过今年。他只穿两件衣服,中间最为保暖的毛线衣没穿;除了内裤,就是一条罩裤,袜子就更只有一双了。就这样,还是他奶奶抵命要他穿上的,要不然他还可以穿得更少,也不会觉得寒冷。

  这一切,只因为年初,与自己同行了几年的观主,教了他一种名为炼气术的气功。自从他练了这炼气术,首先是出了不少的怪汗,那汗特别油腻。慢慢的,他感觉自己力气在增长。没练炼气术以前记东西非常难,渐渐地记东西变容易了,之前背书算是个老大难,现在也不难了。以前难以理解的数学题,现在也比较容易理解了。而且,夏天没不感觉那么热了,现在到了冬天,也没感觉那么冷了。总之,一句话。练了炼气术之后,学习变容易简单了,身体变更强壮了。

  今天,凡尘子来得稍微晚了点。因为,今天他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许道因为要去槠州市内办事,所以穿着旧式襻扣服,挂着个褡裢一般的袋子与观主一起出来了。

  “观主!神仙爷爷好!”双破军迎着两三步,先是跟凡尘子打招呼,再喊许道。

  “好好好!”许道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看眼前这憨娃,内心泛起丝丝嫉妒。这娃命好啊,就因为跟观主一起上个学,就成了观主的有缘人,就被授予了正宗的玄门炼气术。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起步阶段,但注定要不了多久,就能与自己齐平。而不久的将来,更是会远超自己。

  “许道!破军与你不同!”凡尘子云淡风轻的说道:“破军虽然有些浑噩,但正是这样的人,心性非常坚定。而且他又小,心境如赤子一般无暇。再加上其身具些许金属性灵根,先天上就是修炼玄金炼气术的人。至于你嘛!能以普通的炼气术炼到如今这个境地,已经算是难得了。”

  “呵呵!观主,这个我明白!只是多少有些遗憾。”许道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生不逢时,若是早些年遇到观主,那就好了!如今不难从观主的言语中听出来,自己这一生估计是没有什么长进了。

  真明白也好,假明白也罢!凡尘子不会过多的说。很多东西,只有自己真正明白、悟了,才算是真。旁人揉掰的再稀碎,也没什么大意义。

  而且,许道这一生,若非十年前遇上了自己,得自己传了他正宗炼气术,加上他自己够努力,终于在三年前算是勉强迈入了先天境界。否则,这三两年就是他的大限。不过,就算他如今算是入了先天,但他的大限也不过是延缓八年、十年。

  至于,双破军嘛!虽然自己教授他的玄金炼气术是最为正宗的玄门炼气术之一,但实质上也只不过自己所修炼的炼气术一部分而已。就目前而言,并没有将他当成真正的传人。在他漫长悠远的岁月里,虽然不吝将自己所拥有的教授与人,从没有正儿八经的收过一个徒弟。因为,从远古的某个时候以后,这天地内,所有诞生的生命,都缺失了大道的根基。所以在某一方面来讲,就算他有心传道,也是后继无人。

  “许神仙好!”

  “许神仙,好久不见了,来,进屋坐坐吧!”

  “许神仙,您今儿这是去哪里贵干?”

  走在村子里,只要是遇见了人。不管大人小孩,还是男女老少,都会很以非常尊敬的姿态,与许道打招呼。

  被人称作神仙,那是相当自豪与有面子的事。但对于许道来说,在一个真正的神仙面前,被人成为神仙,那心中的忐忑与纠结,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路程虽然不算近,但以他们三个人的脚程。很快就到了凤凰坡。问了凡尘子,是否有需要带回的东西后,许道与他们作别,往凤凰坡停车的地方而去。

  许道,这些年以来,为附近百姓医病,从来都没有收钱。需要用药的时候,自己有就免费给了,没有就开个方,让病人自去购买。虽说,他当年也搂了不少钱,但是绝大部分后来都散掉了,仅仅留下了少部分。

  虽说,就算少部分,也是一笔大钱。不过,经历几十年,到了如今,也花的七七八八了。虽然即将就面临尴尬的处境,但其实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作为一个医术高明到别人以神仙相称的人来说,就算看病先前有了规矩,不好收钱了,但卖药也是有钱途的。

  这不,今儿到槠州市,就是为了卖药,换钱添置生活用品去的。袋子里的东西也不多,也就两斤不到的草药。不过就是这两斤不到草药,到了槠州市,虽然价格比不了黄金,却跟白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因为它是一种石斛!

  时下,一个真银假币的袁大头,只能卖到三十块钱,它有二十六克重。而在槠州宁安堂,出售的号称正宗顶级的铁皮石斛,卖七十五块钱一两。许道毫不怀疑,自己这点石斛,比起那所谓的正宗顶好的铁皮石斛来,绝对不差。

  无它,因为这些石斛,全都是被溪水浸蕴的石头上长出来的。而那溪水里,可一直是浸了块妖灵石在里头。据观主所言,至少在人世观那条从水池而出的小溪里及其附近,无论受水滋润还是吸取了水汽,而生长出来的植物,多多少少都会蕴藏一点灵气。而越是距离水池近,其灵气就相对比较多一点。毫不夸张的是,就是生长在小溪边的几根野草,在某些时候,都是难得的药材。

  这个年代,大部分乡镇通往县市,还是砂砾公路为主。而大部分的县乡客运车还是小四轮,或者三轮车。从凤凰坡到槠州市,经过将近一个半小时的颠簸,许道在将近九点半钟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槠州市。

  宁安堂就在距离汽车站不远的大西街。在槠州,除却国营的药材公司,就属宁安堂为最大的中药铺子。

  许道进入宁安堂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提着蛇皮袋子的农民,山民,将数种他们采集的药材,逐一往柜台上摆。

  “白花蛇草!这个还不够干,八毛一斤!”一个四十来岁的微胖子,穿着旧日的长袍,一个个将那些药材翻看一遍,随口定价:“这几斤秋木香,还可以,一块五……”

  他姓陈,叫陈亮。算是宁安堂的少老板之一,没学得他老子陈济世的一两分本事,看病不行,方子更不消说。只不过这验看一些常见的药物,还算马马虎虎。所以,陈济世就把药铺交于他打理。这人,其实就是俗话说的,没什么学医的天分。不过,心性却还不错。所有来卖过药材的,都觉得陈老板很实在,给他们送来的中药定的成色比较中肯,价钱也比较公道,比那国营药材公司的好多了。只要是来卖过一次的,都愿意再次把药材卖到这里来。如此,宁安堂的药铺到是让陈亮经营得红红火火。

  “老板!”等到陈亮将那几个人的药材定好价,自有那药铺的伙计,与那些山民去过称,算钱结款。许道,也就把自己袋子里的铁皮石斛拿出来,摆在了玻璃柜台上:“你看看我这些石斛!”

  “什么?石斛?”陈亮相当惊讶,以他的经验,能用作药用的石斛,基本上都是产自高山大川。这玩意儿,或许在南岳衡山那里也只有少量。自己铺子里的石斛,就是衡山那边收回来的。至于在这槠州附近,虽然也不少见这种植物,但都只是观赏物,以槠州附近的地理环境,根本就没有可以用作药用的石斛。

  “这个......”陈亮先是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用手拿起几颗,再送到鼻子前面使劲儿地闻,神色间是变了又变。最后,又从自己铺子里,拿出一点售卖的石斛,比较来比较去,却总是下不了结论。抬头,望着许道,非常疑惑地问:“敢问老先生,您这石斛是那里出产的?”

  “陈老板,您看这石斛怎么样?能否比得上,您这儿售卖的那些枫斗?”许道并不回答陈亮的问题,而是拿这里售卖的枫斗来比较。枫斗,就是石斛中最为名贵的铁皮石斛。

  “这个!能不能麻烦您稍等一下!”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出乎了陈亮能力之外啦。

  “好的!没问题,那我就在这打搅一下了!”许道知道是为什么,说到底,这陈济世的儿子还是没有天资啊。普通的药材还可以辨别,至于这种考究天资与见识的药性辨别,他就没得办法了。

  “不好意思了!请坐请坐!暂且失陪一下!”陈亮邀请许道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又让一个伙计送了一杯茶。而后自己就往药铺后面去了。

  宁安堂,占地不小,跨了两条街道。这一面是药铺,而在药铺背后相连的,就是面临另一条街道的医馆。他老子,宁安堂的当代传人,陈济世就在这里坐堂。

  陈济世,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很早就不抱任何希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那念大学的孙子身上,可是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最为喜爱,也寄望最大的长孙子竟然在中医学院迷上了西医,真是气煞人也。而小孙子,完全就是继承了他老子的基因,没有半点学医的天分。只要念及陈家传承了两百年的中医,将会没有个继承人,陈济世就整个人郁郁不已。

  “唉!后继无人哪!”对着自己的老友,陈济世不止一次道出了自己的担心与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