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敌人！”安逸可疯狂地吼道，但是肇事者却一脸云淡风轻。
夜无双挑着他那双细长的桃花眼，隔着安逸可远远地看着叶梓鸢，漫不经心地回道：“是，我跟连城瑾是敌人并不代表我跟你是朋友，也不代表我跟叶梓鸢不是朋友。”
安逸可面色突然惨白，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的意思。”夜无双脸色突然变冷，沉声道，“刚才我就说了，我们，要先叙叙旧。”
话音刚落，他就欺身上去，不给安逸可说话的机会，一言不发地打了起来。
其实惊讶的不仅仅是安逸可，叶梓鸢也是恍惚，她想不到夜无双会这么说。
可是连城瑾已经将她护到怀里，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你听我解释。”
是了，解释。若是“解释”，那就是真的了。
叶梓鸢从小到大，轰轰烈烈只爱过那一次。可是就是那一次，她遇人不淑，碰上沈知秋那只妖孽。本来，她满心要去复仇，可是命运却让她除魔卫道，收集四十九个怨灵加上那颗虚无缥缈的心脏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她努力地为此奋斗，现在却突然有人告诉她，原来一切却是要为他人做嫁衣。
叶梓鸢苦笑一声，还是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她的眼睛，那么清澈，没有质问，没有痛苦，甚至没有疑惑。连城瑾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在这样的注视下隐瞒什么。
“每过百年，我的肉身就会自爆。”连城瑾突然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里，用下巴摩挲着她的脑袋。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这些解释。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说，这些痛苦和秘密压抑太久，也隐藏的太久，对于叶梓鸢，他不想再隐瞒什么。
“我有寒疾，因为普通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我灵魂的重量，这种东西，天命影响，生生世世不得排解。我找你，原本是真的想要借用你的肉身，只有穿越千年的躯体才能承受……”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解释，叶梓鸢却闷着声音，轻轻道：“原本？那你现在呢？”
听见她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松动，连城瑾仿佛是受刑的人听见了减缓的宣判，立刻答道：“现在我只愿百年时光，与你共度。生生世世的轮回已是苦痛，若是没了你，长生又有何意义？”
若说没有动容，那是假的。
这段日子的相处，连城瑾处处护她罩她，他对自己的关心叶梓鸢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曾经说过，若她哪天要回去了，他愿意把他的心给自己。罗刹契约订立的时候他也执着自己的手，许诺无忧。
不知怎地，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咬咬下嘴唇叶梓鸢抬头，声音清亮：“我相信你。”
有这句话已经足够。
连城瑾不由自主地又紧紧抱住她。
猛然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渐渐融进叶梓鸢的胸腔。
那种灼热感，熟悉且陌生。叶梓鸢意识到什么，猛然心惊，推开连城瑾，这才发觉，连城瑾心口处溢出点点金光，金光拉成长线，直直牵紧叶梓鸢的。
“你在干什么？”她大惊失色，脸上的伤更是皱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