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却让红藕的脸变了颜色,吓得直接匍匐在地上,整个人浑身颤抖,汗洽股栗。
“小主,奴婢,奴婢……”
红藕结结巴巴的,想要矢口否认,但是在江璃茉那似笑非笑的凌厉目光的注视下,却一句违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尔雅小主昨晚先用残羹冷炙来试探我,但却发现我并不如她想象当中那般软弱,所以才安排了今天这一场,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是也不是?”
红藕不说话,但不代表江璃茉也不想说话。
“这一切都只是你和柳儿在演戏罢了——就算你也是刚来储秀阁伺候,但之前教导你的嬷嬷难道不会告诉你主子们的喜好?”
江璃茉斜着眼睛瞥了红藕一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这才似笑非笑的道:“就算你不知道,那净水房的太监宫女难道也没有一个人告诉你这是尔雅小主要用的水吗?偏巧要回来之后,被柳儿抓个正着?若是我连这鬼话都能相信,我看还是趁早别在宫里呆了,寻根绳子,直接吊死算了!”
说到后面,江璃茉的声音清冷而凌厉,虽是质问,但说话的口气己然是万分肯定。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红藕一句话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跪在地上只不停的磕头求饶,不一会儿,额头都磕的红肿一片。
此情此景,江璃茉这才叹了口气,垂下眼睛,语气也跟着放缓了:“起来罢,若是我真打算怪罪于你,恐怕你现在也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了……”
“是奴婢对不起小主,奴婢无颜讨饶……”
憋了半天,红藕并没有起身,只是一下子哭了出来:“之前是尔雅小主派人来找的奴婢,奴婢原不想做此等对不起小主的事情,但是却又不敢违背尔雅小主的吩咐,只好,只好……”
到这里,红藕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江璃茉的眼睛并没有从红藕的身上移开,到了这会儿,方才又叹了口气,将眼神也移到了窗棂上,淡淡的道:“我原也是初来乍到,对这宫里的一切充满了敬畏之心……故而身边绝对容不下一个怀有二心的婢女!既然你是尔雅小主的人,那我便做主送你回尔雅小主身边如何?”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主开恩,不要把奴婢送走啊!”
红藕心中一惊,又是一顿磕头,痛哭流涕道:“若是奴婢离了小主,那真的必死无疑呀……小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背叛小主了,奴婢可以发誓,此生此世效忠小主,绝不敢有二心!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若是离开了自己,江璃茉有十成十的把握,红藕不但不能去伺候尔雅,反而会被随便找个借口,直接杀人灭口。
这个时候,江璃茉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自己的身边原不需要人伺候,更不需要一个蠢笨的人在旁边碍眼。
但是既然要选择一个合作伙伴,那么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红藕,便是最佳人选。
今天这一张一弛,既让红藕跟尔雅离了心,又算是施恩于红藕,想来红藕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再做让自己不省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