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零风的声线中突然发出一丝沙哑，他英眉紧蹙，那深刻的痕迹终于表露出他的纠结不堪，一下子沧桑了很多似的。
他说着，抬起手轻轻擦拭掉林蕙染脸上的泪花，“可是……我真的不能说蕙染。”
林蕙染感受着他手中滑出的温柔，本想连珠炮似的发问，可是却一下子没了气力，她看出了他的痛苦，似乎比她还要痛苦，面对她的各种责骂，他都仍然守口如瓶，只字不说……
林蕙染渐渐平静下来，她转了转眼，心中暗忖，难道说……牵扯了其他的什么重要的秘密，他才会这样？
她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后，见陆零风收回手时，没有血色的脸庞上忽然眉心一蹙，她心中一紧，该不会是扯到了伤口？
她立刻走上前，扶住了陆零风。
“你先坐到大厅的沙发上，我让陈管家把晚餐端上来，和你一起就在大厅吃。嗯？”林蕙染抬起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语气转变，带着温柔与商量的意味。
“什么？”陆零风有些震惊，面对她的语气忽变，以为自己听错了，垂眸问道。
“我说我扶你到那去休息，和你一起吃晚餐。”
陆零风见她现在突然冷静十分，心中升起一丝不解的情绪。
“走啊。”林蕙染见他没有反应，扯了扯嘴角。
“哦。”
两人静静地坐在四楼大厅已换成防弹玻璃的落地窗前的下午茶餐桌旁，林蕙染忆起那天，在这里她被击中后背的雪夜。
“你那天在我家，跟我父亲说如果我跟你交往，就不会对我们家族进攻的话，到底还有没有效啊？”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想说……如果有效的话……我愿意啊。”
“为什么？你不怕……自己是羊入虎口？”
“因为我不想与你为敌。陆零风……我们……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大概……我……是……是要死……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
“陆零风……你……是我……除了……一个叫……彻……的男孩子外……最……最爱的人……”
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一紧。
或许当时，如果没有那次事故，我们现在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但是，假使真的没有那次事故，那么，我就将在和他在一起后知道残忍的事实。
我会更痛苦吧。
陆零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的林蕙染，他微蹙了蹙剑眉。
“你还记得吗？我们初次遇见的场景？”林蕙染忽然问道。
陆零风怔了一秒，点了点头：“记得。”
“那时候……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林蕙染将水蜜桃般粉嫩的脸侧向陆零风，玫瑰唇一张一合，俏美可爱。
陆零风想到了当年初见到她，她在樱花树下仿若无暇圣洁的天使一般，天真无邪，还忽地踮起脚尖还亲吻了他的脸。
那个纯洁的吻一直埋在他记忆里，不曾离去。
林蕙染看着陆零风沉默着却泛起红晕的脸，她没有多想，便道：“你知道吗，当年我见到你，还以为，是见到了天使呢！”
陆零风有些震惊地看向林蕙染，她竟然也……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这么高贵的人……而你，送了我一颗我最喜欢的草莓软糖，我……还忍不住想要吻你，那是我第一次吻一个男孩子，”说到这，林蕙染停顿了几秒，目光中突然黯淡了下来，“那时候，我真的好喜欢你，好信任你，和你在一起，即便你很少笑，可是我总是感觉到数不尽的快乐……所以……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我崩溃了，好像之前什么都是你安排好了的，让我好恨你……但，但是我现在知道……”
林蕙染刚讲到这，陈管家便端上了晚餐，放在了餐桌上。
陆零风还在心中紧张着等林蕙染接下话去，没想到林蕙染却不说了，朝他笑道：“哇！这么多好吃的！吃东西吧，我都快饿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