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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九州老店


秦炎二人跟着伙计迈步进了老店,伙计一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道:“二位客官,您看这位子您还满意么?”

秦炎没理会店小二自顾自的往二楼走,那伙计一看对方连看都不看那位置赶忙跟上去陪笑道:“您看,小的就是这么不开眼。没想到公子竟然是咱九州老店的常客。”

“哦?”秦炎回头一笑:“你怎么能看出我是个常客呢?”伙计迎上去笑道:“且不说公子身穿了一身华服,二楼乃是一步登天楼上楼下饭菜的价格可是差了一大截呢。咱们九州老店规矩像公子这样气度不凡之人怎会不晓呢?故而小人料定您是常客。”常客?那伙计说的倒是客气但话语里无不在按时二楼用餐的价格要远高于一楼,客官要上楼他一个伙计怎能阻拦只好暗中提点以免引出麻烦。“行了,我知道了。规矩我的确懂小二哥还有什么话想说?”秦炎停在楼梯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店小二。伙计一听笑容更胜:“但不知客官是想停在一步登天还是要去玉皇天或是离恨天?”

“一步登天就好。”说完秦炎转过身往上走去。伙计应了一声高喊道:“一步登天两位贵客。”喊完那店小二倒退了几步而后快步下楼。

九州老店不但菜品齐全而且规矩也和其他的客栈酒楼不同,在这里一楼大厅被称为凡堂!所谓凡堂就是给普通人预备的酒菜不但价格低廉而且味道不错,只是菜品装饰没那么精心大厅又充斥着三教九流。二楼的隔断被称为一步登天!每一间隔断都会有一名专人服侍,而菜品也是色香味俱全不过菜价却是一楼的二倍!至于服侍的人不但有俊美少年少女也有风韵犹存的少妇、身手敏捷的武林中人,选谁由你自己来定!而三楼的玉皇天一直是处了不得的地方,这里的雅间都是特质的。例如以殿命名的雅间模仿的乃是王府乃至皇宫的样式、以叫什么山庄的便是武林世家的陈设、叫什么阁的便是佛家陈设、叫什么地的则是模仿乞丐所住的破庙;总之在三楼几乎可以体验世间各种地位,但这里的花销更大在这里吃一顿没个三四十两银子肉都别想看见。而对于雅间内的侍女、下人客人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不把人弄死弄残怎样都可以。故而这里三楼成为了所有商人的乐园,商人在大明受官家歧视遇事处处碰壁即使遇到勒索官府也喜欢偏袒勒索他们的歹人,怨气难消的商人们总会带着大把的金银来到这里花天酒地倾泻怨恨。

顶层的离恨天与楼下三层截然不同,乃是一处超凡脱俗之地!在离恨天有钱根本没用因为在此吃饭、喝酒、居住等所有花销都不要金银!在这里只要三样东西:珍奇异宝、精彩文章和武功秘籍。

珍奇异宝自不必说,珍珠翡翠这些大众之物在这里根本上不得台面。一些名人的字画、古书典籍倒是可以算得上奇珍异宝。精彩文章指的也不是酸秀才胸腹中那两点笔墨,所是文章诗词歌赋、书法绘画均可。至于武学典籍会有专门的武学大师验看,只要武功不是庄家把式也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武功即可。以上三样只需一种掌柜的看后觉得可以,你便可以入住离恨天。从此之后在离恨天吃穿用度全都有九州老店来承担,并且终日有人服侍哪怕你想结婚生子九州老店都会负责安排。在离恨天只有一个规矩,选好房间进入之后就不得出来否则必须离开离恨天。再想进来那么靠那三样东西中的一样,经掌柜同意方能进入。故而许多才子凭借自己的文章在此处寒窗苦读,九州老店不但提供给他文学典籍还能按才子要求提供先生。也有人在这离恨天醉生梦死终日荒淫无度,最后死在此地。

秦炎浮屠二人刚上了二楼,就见十多位侍者已经在此恭候了。秦炎从中挑了一位较为年轻的侍女,而后又选了一处带有看台风景不错的隔断。因为浮屠好奇秦炎刚刚与店小二的对话,故而他便将他知道的关于九州老店的事情讲了出来一旁那侍女时不时极有分寸的补充几句。到了这里得让浮屠解馋,故而一张嘴秦炎便点了十六道菜两壶酒浮屠自己又叫了五笼包子。一旁的侍女觉得两人吃的有点多便提出建议,见秦炎坚持便面色如常的记下了。

秦炎站在看台觉得此处风景极佳,站在看台上可以看到整条大街更能看到尽头的宏威镖局。侍女刚下去没多久便有人拿着托盘送上一壶茶水两支茶杯三盘点心瓜子,那人将茶水倒入茶杯静静退下。连日来风餐露宿吃的是干粮肉干喝的是河里的清水,秦炎闻到茶香情不自禁的转回身。浮屠连日来也跟着吃尽了苦头每天除了赶路就是练武连打猎的时间都不给他,现在见到精致茶点哪能放过伸手便把一块芸糕塞进了嘴里。茶香怡人秦炎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打算静静品茶,可就在这时二楼却大乱起来。

噔噔噔噔…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在楼梯响起,破锣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别拉我!老子是来找人的。”

“我说客官,您前几天在楼下找人接济小的我也没怎么拦着,今天您要是上楼惹事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能让您去。”这声音秦炎熟悉正式刚刚引他进来的店小二。

那‘破锣声’不满道:“怎么惹事了!楼上有老子的故交,你们也不看看老子这几天啥时候上你们这二楼来过!还一步登天,我呸!咋不叫一下升天呢!去去去……”

“您是爷!您只要来了咱这店您就是爷,但爷您要是惹事小的也只能叫人冒犯您了!”店小二语调依旧算是和善,但话语的威胁之意已经显露出来。

“哼!”破锣嗓子哼了一声接着道:“冒犯?随便!今天老子就要去找人你能把老子怎样?老子的朋友就在这间里面我要进去。”说话间离着秦炎的隔断已经很近了,以往九州老店内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奇的驱使下秦炎放下茶杯走出隔断,结果一颗会动的肉球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见几名店内伙计将那肉球围在当中!肉球个头不高仅有五尺上下、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脑袋跟蹴鞠的皮球差不多,眼睛因为肥胖所以小的可怜、蒜头鼻子那嘴闭起来只有樱桃般大小可一张开却是一张大嘴、满嘴银牙绕着嘴的周围有些胡子茬;身上的衣服已经挤不上扣了露着前胸肚皮、下身穿着一条粗布裤子系着麻绳,麻绳上面挂着叮叮当当十余个瓶子脚下穿着一双草鞋;后背背着两根细长的棍子,此刻这五短身材的胖子也看到了秦炎。

那‘皮球’见从隔断里出来一位帅小伙急忙吼道:“兄弟!哥哥就是找你来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一边说一边推开众人往秦炎的方向跑震得整个二楼都有些摇晃。

秦炎不清楚对方身份也没有搭话,那胖子来到他身边一笑:“兄弟,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公子爷,您别听这位客官胡说。他来我们店蹭吃蹭喝已经有几天了,见了谁都来这么几句。如果您看他眼生便把他交给小的就成。”那伙计一脸笑容的提示。

秦炎本欲转身返回隔断,可一看此人后背背着兵刃想来也是武林同道便动了恻隐之心。武林同道为一家,一笔写不出两绿林。人在江湖都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当年自己跟着师姐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没少了让人帮忙。想到这秦炎把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原来是大哥!好久不见。兄弟我的记性差得很,实在是抱歉啊!相请不如偶遇里边请。”一边说着他一边拱手并往隔断里相让,这么说是怕胖子的面子他再不好意思进。可这么做起却完全是多余,那胖子的脸皮就跟他身上的肉一样厚。胖子一听秦炎这么说更加趾高气扬回头瞪了那店小二一眼,没脖子也扬着个脑袋迈着方步走进了隔断。

伙计一看不解道:“公子爷,您真认识他?若不是认识可别让他进去,这客官特以的能吃而且他经常在此骗吃骗喝。”

秦炎一笑:“无妨。此人算是个旧识,谢小二哥提点这碎银子你拿去喝茶吧。”说着掏出了一块半两不到的碎银递给了伙计,那伙计接过碎银千恩万谢的下楼临走还面带同情的看了一眼秦炎。

这眼神弄的秦炎有些莫名其妙,到此时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请便结识了一位天下少有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