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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像雾又像风(一)


那顿西餐,欧阳色桃和苏子南吃了很久,很久。

在细细的钢琴声中,暧昧的气氛下,苏子南告诉欧阳色桃,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因为,欧阳色桃长得很像一个人,无论是五官,还是神态,甚至说话的口吻。那个人,在很多很多年前,苏子南还青春年少时,曾经疯狂爱过的一个女孩子。

青春年少的苏子南,不满父母的貌合神离,装模作样,虚伪——至少,年少的苏子南是这样认为的。在外人面前,父母总是秀出一副恩恩爱爱,举案齐眉的样子,但背了人,却是三天一大吵,小吵天天有,把一个好好的家,闹得乌烟瘴气,硝烟弥漫。

那个时候,苏子南并不知道,原来世上有一种爱情,真真切切的打是爱骂是亲,因为争吵,也是一种乐趣,一种沟通方式,通过争吵,吵出了彼此的想法,发泄了心头上的怒气,这样反而了解了对方,感情会越来越深厚。

后来,过了很多年,母亲去世了,父亲整日的郁郁寡欢,两年后,父亲也跟随着去了,临终前,父亲一脸的笑容,一脸的憧憬,一脸的盼望,父亲说:“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去见老太婆了,我们在九泉之下,又可以痛痛快快的吵架啦。”

但青春年少的苏子南,并不了解他的父母。

那个时候的苏子南,虽然聪明,学习成绩不错,外形出色,但骄傲,张扬,反叛,不羁,是令老师头痛的问题学生。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苏子南的叛逆,吸引了夏小雪的目光。

夏小雪喜欢苏子南的一意孤行,喜欢苏子南飞扬跋扈的样子,还喜欢苏子南不可一世的骄傲。夏小雪觉得,她每一次看到苏子南,看到那冷漠的眼睛,那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有那流露出一种仿佛流氓气的样子,她总感到头脑空白一片,有一股电流流过全身,牵扯并诱惑着她的思想。

严格来说,夏小雪算不得漂亮,皮肤有点苍白,长脸孔,单眼皮,厚嘴唇,还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但夏小雪很安静,笑容温柔,不大多话,一身白裙子,很瘦,空灵,缥缈,像不食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