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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像雾又像风(六)


半年后,刘佳茹和卢楚分手了,又和一个来自重庆的男孩子在一起。

大学四年,刘佳茹走马观花似的,男朋友一个一个换,她挽着他们的手臂,趾高气扬地穿越过校园,和他们打闹着,索着吻,穿着性感的露脐装,短裤,白皙性感修长的大腿露了出来,阳光中,荡来又荡去,她仰起了脸,妩媚地,飘渺地笑着。

苏子南最后一次见到刘佳茹,是在大学毕业离开校园最后一个晚上,同是来自老乡校友的离别晚餐。刘佳茹拿了酒杯,兴致勃勃的跑来跑去,和了这个喝,又和那个喝。苏子南忍不住,跑到了她面前叫她少喝一点,苏子南一直记得,刘佳茹的胃并不好,常常嚷嚷着,说胃疼。

结果,刘佳茹斜了眼睛,笑嘻嘻地对苏子南说:“放心,喝不死的。”

到最后,刘佳茹还是喝多了,她独自一个人跑到阳台里去吹风。

苏子南也身不由己地跟了过去。

武汉市的夜,霓虹灯间或地睁开眼,嘈杂的音乐,吵闹的人声,空气里瞬息间弥漫着暧昧和窒息。不远处,有灯火通明的咖啡店,一阵阵风吹过,飘来了焦糖玛奇朵的气味,浓香无尽。

忽然间,刘佳茹转过身子,用力的紧紧抱了苏子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爱你?为什么?为什么?”刘佳茹在苏子南怀抱里,呐呐的喃喃自语,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泪如雨下。

苏子南抬手,轻轻地帮刘佳茹擦去眼泪,但越擦越多,到最后,自己也伤感起来,心如刀割,也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原来,她是爱着他的,一直都是爱着他。

那一刻,他和眼泪和她的眼泪,混了在一起,不分彼此。

从此,苏子南便一直没有见到刘佳茹。大学毕业后不久,刘佳茹去了澳大利亚,起初是去留学,后来嫁了那边的华裔,入了那边的国籍。听说,刘佳茹一直没有回来过,也不愿意回来了。

苏子南眼神伤感,对了欧阳色桃说:“我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固定的女友,是因为我一直忘不了刘佳如。”

欧阳色桃望向苏子南,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心底里,某个地方,有股莫明其妙的温柔在窜动。终于,欧阳色桃伸出了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轻轻地抚摸了苏子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