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珞嫂嫂!”晏茹芸的大惊失色,眼睁睁地看着中间那抹嫩绿色身影缓缓倒下,接着便见一道艳色疾闪,晏飞卿已飞身置内,一脚踢开还待要动手的刘嬷嬷,横眉怒瞪。r
“滚开!”说罢竟不顾晏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怒斥,抱起地上的人绝尘离去。r
“孽子!你给我回来!”晏老夫人险些气晕过去,方氏却还在一旁扇风点火,“哎哟喂,姐姐,飞卿这唱得是哪出啊?这、这、这、这小叔子怎么能与自己的嫂嫂搂搂抱抱的,这传出去成何体统?这不是乱伦了么?”说罢小心翼翼的偷瞄晏如初,却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森寒之气骇得再无下文。r
“妹妹,夜已深,你,还是回吧!”暗恼方氏的口无遮拦,晏老夫人咬牙缓缓道。r
“呵呵,行行行,今晚是妹妹叨扰姐姐了,妹妹先在这里陪个不是……”方氏掩嘴低笑,“柳妹妹,咱们走吧,别扰了姐姐休息啦!”很是幸灾乐祸。r
柳氏皱着眉,缓缓从晏如初身前走过,对晏老夫人福身告退,“夫人别生气,妾身……先行告退。”r
“去吧。”晏老夫人摆摆手,心烦意躁。r
“大公子……”转身之际,柳氏微有迟疑,欲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皱眉而去。r
半个时辰后,晏飞卿怒气冲冲的踹开书房门,一把揪住晏如初的衣襟,狠狠道:“你到底意欲为何?”r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晏如初眼一犀,凤眸寒光凛冽,“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不然……休怪不念旧情。”r
“哈哈……晏如初,你不用一再提醒我,真把我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大不了撒开手去,谁死谁活又与我何干!”晏飞卿神情微苦,桃花眼中有着一抹不容忽视的绝决。r
“便是公主也与你无关么?”随手抽出一本书,慢不经心的翻看。r
“我警告你,别把主意打到映入满目公主头上,不然——咱们便是连兄弟也没得做!”晏飞卿突然逼近,危险的眯起桃花眼,艳丽无双的脸上狞狞如厉鬼。r
“冒昧问一下,你把我的女人掳哪去了?”晏如初淡淡扬眉,不置可否。此时案上的烛火倏地“噼啪”一声,爆出大大的灯花,他便拿了银剪轻轻剪下,一举手一佛袖便有说不出的优雅从容,面色坦然,无一丝忧色。r
“我若不掳去,怕是腿都打折了。哼,真真不耻,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只会利用女人!要不是看在她好歹算是咱晏家的人,我才没闲功夫理会!”狠狠的丢下这句话,晏飞卿愤而拂袖离去。r
片刻后,一道白影随之而出。r
绛璃轩的门被人推开,屋内一灯如灯,空照满室寂寥。修挺如竹的身影披着寒凉如水的夜色缓步入内,撩开冰肌刺骨的水晶珠帘。r
“她,如何了?”r
榻前端坐几凳上的人头也没回,依旧微闭双眼,纤长的手指轻搭在一截皓腕上,只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讽笑。r
清冷的身影眸色淡淡,虽得不到回答,也不见丝毫怒气。他迈步上前,欲撩开层层叠叠的纱幔。r
突然眼前划过一道飘然的衣袖,原来是一直背向他的人横伸了一臂,阻住了他撩开纱幔的动作。但见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清清浅浅的秀丽容颜,特别是那双细长微挑的凤眸让人不忍直视,实是寒彻人心。r
然,当她微启菱唇,缓缓出声时才觉其声之低哑喑暗可比男子。r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便是连她也不知。你,可想听?”薄唇牵成直线,轻敛着细长微扬的凤眸。r
“说吧。”晏如初无所谓的收回手,并不怕谈话被人听去。他知他性格,定是已点了她的睡穴。r
如冰似雪的男人定定的看了他几眼,这才淡淡道:“她腹中胎儿已有月余,胎息尚弱,今又遭此一罪,能否保住,端看她的造化了。”r
“不可能!”话方落音,晏如初便当即否定,露出抹啼笑皆非的表情,摇了摇头,“宇琰,你犯不着编这样的谎话来和我置气。这世间,唯有一人才够资格孕育我的子嗣,这个你比谁都清楚的。”r
“是么?你便这般断定不可能?凡事都不可绝对而言,你不许,难道就不兴别人‘自许’么?”男人撇撇嘴,还要再奚落几句,却见纱幔轻晃,继而木屑纷飞,饶是他闪得快,却还是被那股杀气伤及,细挑风眸微眯,已有些不忿,“你纵是再怒,何故又牵怒于我?”r
“闭嘴!是不是那药——”r
“何必自欺欺人?还是不愿承认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使鬼,让你颜面无存?”辛灾乐祸的冷笑,男人缓缓抹出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r
“罢,此事暂且不论,我只问你,既知她有孕适才为何不说?”凤眸睇向他,有瞬间软化,后似想起什么,忽又骤起风暴,厉声逼问。r
“你这反应我可以理解成在乎么?”r
“少贫嘴,这事你得给我料理干净了,不然,我唯你是问!记住,我要……神不知,鬼不觉!”冷冷瞥了眼床榻,凤眸里只有深寒。r
想不到,她竟敢在他眼皮底下耍小聪明,看来是他小瞧了她了!r
“师兄啊师兄,今日我才算真真看清你了。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却是……值么?”r
“她可有识破你的身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晏如初冷冷打断他。r
“怕是有所怀疑了。”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环顾眼四周,“倒不像你那些个女人,一群庸脂俗粉,看了就倒味口!说起来,却是只有她尚能入得我眼,倒不枉费我屈身而就了。”r
“既这样,那事成之后赏你如何?”眯起凤眸,晏如初不解心中为何突然怒火滔天,更甚至觉得那双与自己神似的凤眸分外碍眼。r
“别!你知我平身最厌女人,不过是入得了眼而已,你若送来,来一个我杀一双!”冷斥一声,男人猛跳后几步,一幅敬谢不敏的模样。r
“罢,你即说是屈就了,那明日你便随我去宫中吧。正好她有伤在身,不便于行。回来时,我希望再也见不到‘贾莲’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