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一刻,手被人一把握住,那熟悉的温热感让她轻轻一颤,心慌意乱。r
怕看那双深情脉脉的眼睛,夷珞慌张的移开视线,她一定要稳住自己!r
“那日,酒中原无毒,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晏如初轻叹一声,低声道。接着,他便感到怀里的身子陡地僵硬,“你说什么?”r
夷珞不敢置信的回头,他说什么?r
“没毒?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么?”咯咯笑出声,却笑出了一串泪花和满目凄凉。r
“如若没毒,我会在阎王门前徘徊三日?”咬牙切齿的低问,眼中闪过强烈的恨意!r
晏如初黑眸猛烈一缩,接着便见那凤眸中弥起水光,眼白血红。r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啊?”夷珞捶着他的肩大声尖叫,他害她在鬼门头前留三月,却在此时向她喊冤,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r
“你放开我!放开我!”疯了似的争扎,晏如初一时无措,怕她伤了自己,慌乱下点了她的穴。r
夷珞身子被定,心中顿时火冒三丈,瞪着眼怒视他,“要杀要刮都随你,何必如此羞辱于我?”r
“珞儿,不是……不……”晏如初讪讪的不知如何解释,“你别动怒,好好听我说。我说那日酒中无毒并不是骗你,真的!那日,我不过是想逼苏九龄,并没想杀他!奈何我一见你甘愿与他同生死,便心疾如狂!如果酒中有毒,我纵是再嫉妒他也不会让你置你生命于不顾的!只是……这原也是我的错,我早该不念旧情放过她的,若不是她,你我也不用再次分离这么久,饱尝相思之苦了……”r
“谁和你相思之苦了!”夷珞扭过脸,心中有了一丝丝动摇,可是仍是气呼呼的,特别是他那句相思之苦,让她五味复杂。r
“相信我,珞儿!”晏如初从未这般低声下气过,此时他尽乎于苦苦哀求,奈何有人却是硬了心肠,仍他在耳边绵绵诉着别后相思与当日悔意却不为所动。r
渐渐天晚,两人就这般相拥着坐了半日,晏飞卿已在门外催了几次,屋里却没有一丝回音。r
第三次相催的时候,门开了,晏如初一脸疲惫的出现在门边,“飞卿,送些食进来吧。”说罢又合上了门,阻止了外人的窥视。r
晏飞卿愣愣了,这才反应过来,忙转身吩咐仆人。r
屋内,一灯如豆,静静立在桌上一角。夷珞静静的躺在榻上,身子不能动,眼珠儿转了转,赶紧假寐。晏如初撑额走到榻边,泛起一丝浅笑,看着她越来越撑不住的睡颜,终于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吃些东西再睡吧。”丝毫不提她装睡的事。r
夷珞暗暗撇了撇嘴角,只假做不知,用眼神示意他,自己不能动。r
晏如初会意,正要俯身,夷珞却脸一红,阻止道,“你快解开我的穴道!”r
“嗯。”r
一得自由,夷珞便甩了甩胳膊,责怪的瞪了他一眼。r
“这便是侍强凌弱!”r
“珞儿!”晏如初哭笑不得,可是见她能主动和他说话心里却已十分开心,知道她定是慢慢相信了他的话。r
身起走到桌边,夷珞从怀里拿出信函,“拿去!”r
晏如初接过,展信一看,略略沉思了一下,“珞儿,我对沧月并不感兴趣,但是,你的仇却是一定要报的!”缓缓折好信函,晏如初向她保证道。r
“那你要什么?”她不相信他别无所图。r
“我要的……你不明白么?”晏如初逼近几分,两人眉眼似要贴在一起,夷珞心慌欲往后仰,奈何有人已先她一步稳稳托住她后脑勺,接着便是一张温热的唇压了上来,辗转摩挲,来势汹汹。r
夷珞发出唔唔声,左右摆动头颅却挣托不开他密密砸砸的细吻,故做冷硬的心慢慢的被冰封瓦解,双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双肩。r
晏如初顿时心喜如狂,薄唇急转而下直攻优美细长的脖颈,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泛着幽香的纤长锁骨,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轻挑,那片片暗绿顿时飘散在地。r
突然窒闷的室内响起浅浅的轻吟,晏如初情潮涌动,一个旋身抱起已经情迷意乱的人儿滚入榻间,展风轻送,烛火瞬意熄灭。r
晏飞卿微有些落寞的转身,对着正赶来的仆人挥了挥手。行到转角,却仍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来,凝视着那紧闭的门半晌,终是无声离去。r
沧月皇很快便知晓了沧月公主在战场上被掳之事,大发雷霆,意说要御驾亲征!看来定是要一雪前耻,只是却绝口未提救回沧月公主一事!r
而宫中,苏九龄以元帅的身份压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将士,静侯着沧月皇的到来。r
很快,沧月皇亲临营中,苏九龄知道时机已然成熟,面上不动声色。而那些积怨已久的士兵,一见皇上到来个个气愤难平,直说要上战场与璃军拼个你死我活,抢回他们的沧月公主!r
沧月皇见军中士气大振,亦觉是个好机会,于是亲自上阵指挥作战!r
头三场较量,沧月皆占上风,士气更是居高不下。第四日,众将士更是信心满满,直道今日一战定要拿下这座城池,把璃军逼退五十里开外!r
这日晏飞卿亲临阵前,一身银色铠甲与日月争辉,而他艳若桃李的面上却挂着冷冷的微带鄙夷的笑。r
这几日交战下来,彼此都已知道了身份,沧月皇未登基前便崇尚武学,自做了皇帝后便再无人与他真正的交手,便是苏九龄也没再与他痛痛快快的切磋过。此次与敌军交手,自是不再有此烦恼,为此,他顿时跃跃欲试,苏九龄几次三番阻止,奈何今日却已无力再阻,皇令如山!r
面具下,苏九龄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与端坐马上的晏飞卿遥睇了一眼。r
城楼上,夷珞被晏如初轻搂在怀,宽大的披风为她挡着高处的寒风,因为尚戴着人皮面具,众将士只当他是晏飞卿的好友,并不知道他便是璃国的皇上。r
“珞儿,你看着,今日父兄之仇便可得报了!”低低的语气似谈论天气一般,夷珞却深信不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