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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心如刀割(2)


有人说为了表示出陛下对武林人士的极大诚意,当然应该留神暝宫主在皇宫内以示皇恩浩荡,毕竟能在皇宫中过夜的只有天潢贵胄,想神暝宫主享受了这样的待遇必能感恩戴德。

相反的声音则认为,觞王意图造反前最后找的就是神暝宫,现在觞王畏罪逃亡,神暝宫主却一副没任何关系的样子来到盛京,谁知道会不会早已在暗中与觞王达成勾结,现在神暝宫又一次凭武力站稳了武林至尊的位置,把他们留在皇宫中,若他们对陛下有不臣之心,简直防不胜防。

齐盛帝听听两边的声音都十分有理,而听到后者的说法也十分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纠结几日后的一天早朝,齐盛帝的心情显得特别好,表示留神暝宫主在皇宫过夜更能体现朝廷诚意。

据说前一晚,齐盛帝去了那位备受宠爱却十分神秘从不见人的那位贵妃宫中……

于是当暖洋洋的晚风吹过大地时,芒棘在分配给她的寝宫中发着呆莫名的在想颜晋楚此刻在干什么,身边的画汝去了医者闻人逐所在的侧殿。

芒棘一定不知道,颜晋楚此刻去了后宫最为辉煌的宫殿,如果宫中有人知道诛心蛊的解法,不会是觞王的母妃,而是他的母妃——圣贵妃。

侧殿中,闻人逐看着淡定而来的画汝,让她做在自己的对面,随后闻人逐的衣袖中飞出三根银丝搭在了画汝的脉上。

画汝下意识一颤,闻人逐眼光一转,面色一冷,把银丝抽回到自己的袖中。“画汝,你怎么会中诛心蛊?你可知诛心蛊无法可解。”

很少有表情的画汝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诛心蛊并不是常见之物,就算是神暝宫中,也未必有人知道诛心蛊,她自己为何会知道也像个无解之谜,好似她天生就认识,可是闻人逐通过悬丝诊脉那么轻轻一搭竟然就知道了。

画汝低下头,“属下自知诛心蛊无法可解,还请副宫主为属下寻个由头,让属下离开宫主身边,不要让宫主知道属下的去向。”

与此同时,颜晋楚走进圣贵妃的宫殿,富丽堂皇宝石绚丽,这个宫殿的夜晚也如同白昼一般,圣贵妃不得见光却不愿一直置身黑暗之中,所以把宫殿弄得如此亮堂。

“楚儿,你终于回来了。快来这边坐。”圣贵妃看到颜晋楚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让颜晋楚来坐到她的身边。“此次觞王一除,楚儿在帝位的路途中又少了一个对手。楚儿你瞧,母妃没有骗你,那位闻人姑娘确实可以助你。”

颜晋楚始终一脸凝重,圣贵妃终于意识到儿子有点异常,问道:“楚儿,你怎么了?”

“母妃可知诛心蛊的解法?”

圣贵妃神情一僵,“是闻人姑娘中了诛心蛊?”

颜晋楚摇了摇头。

圣贵妃舒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梳妆台边摩挲着梳妆镜的珐琅边框,淡淡回答:“楚儿,母妃很早就告诉过你,诛心蛊无法可解,所以才要份外防备觞王母子。”

颜晋楚神色复杂的看了圣贵妃一眼说道:“儿臣知道母妃非一般人,诛心蛊在世人眼里无法可解,但母妃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圣贵妃轻抚梳妆镜的手猛然用力,护甲和珐琅边框的摩擦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楚儿,你把母妃当什么?诛心蛊是山达族的贱人带到皇宫里来的,她都没法子解,母妃若有办法解无解之物,自己又怎会被困在这华丽牢笼之中?母妃尚无法自救,又有什么办法去救其他人?”

她对齐盛帝的其他妃子向来充满敌意,本来她凭自己的能力可以冠立后宫,可是偏偏遭了天罚,竟然不能离开这个宝石牢笼,从此齐盛帝给予她一切却无事很少再来找她。

颜晋楚心中满怀着对画汝的愧疚,看来终究是没办法,他低下头,“儿臣逾越了。不该强人所难。”

芒棘的侧殿中,闻人逐听画汝叙述了一边在秀寒发生的一切,当他得知差一点点就是芒棘中了诛心蛊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也因此,他对画汝的态度也温和了几分,“画汝,诛心蛊会使你夜夜心痛,你已开始承受,并且三十日之后,这疼痛会每一日急速加剧……”

说到这里闻人逐也有了几分不忍心,虽然他没中过诛心蛊,却听说过诛心蛊的疼痛在前三十日只是渐渐加强,三十日后的程度是前三日的总和都不止。

传闻有人中了诛心蛊后,一开始还能心态平和的照样度日,但第三十日后,就因为难忍的心痛选择提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是的,没有人知道中诛心蛊三十二日时,到底会疼到什么程度,因为至今没有记录有人中了诛心蛊活到三十二日之后。

闻人逐轻轻叹息,他不想把太沉重的情绪带给这个对芒棘有救命之恩的女子身上,他记得这个画汝是自己幼时在路上捡回来的小姑娘,他把她带到神暝宫,她屡屡立功才有机会在他身边当上唯一的女影卫,直到芒棘当上宫主,自己把她给了芒棘。

“画汝,今日位置,你中诛心蛊半月有余,而中诛心蛊三十日之后的疼痛是难以忍受的。虽然我无法帮你解诛心蛊,却可以把你日后的疼痛与现在的进行缓释,使得你日后的疼痛不会与日俱增。只是这样,你从今晚开始疼痛便会加剧到极致。”

闻人逐停顿了一下,看向表情依旧淡漠的画汝,“你如何选择?”

这样的选择其实本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日后的痛楚会到难以想象的程度,就算与现在微弱的疼痛综合缓释,一样会疼到无法忍耐。

按说武林中人通常的抉择都会是忍受日增的疼痛,到无法忍耐的那一日自我了断便好。

画汝却飞快的点头,“属下愿意。”

芒棘一直在寝殿中看着侧殿的动静,虽然看不到殿中人影,却能清晰看到侧殿灯火通明。

不是说画汝没什么事吗,怎么把个脉要那么久?

就在她狐疑时,侧殿中却熄了灯。

芒棘哗然,她觉得自己的思路有点凌乱,她挠挠自己的脑袋,确定只看到画汝进去,没看到画汝出来——难道今晚,他俩猛的决定要同床同枕那啥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