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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不知其终(1)


颜晋楚把手中酒壶放在座位之上,负手而立,“芒棘,我要走了,这次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实在可惜,这一次回来,觉得你变化实在太大,真怕下一次相见,你已变得我无法识得。”

这口吻倒真显得情真意切,好似这一次分离真的会分别很久。

芒棘看着颜晋楚的眼神,清楚的知道他说的不仅仅是她一日千里的武功,还有她的容貌。自从她的灵魂开始和身体真正契合,她的容貌就开始逐渐有了极大的变化,原本的闻人芒棘貌不出众,而现在她越发清秀妩媚。

这样的形容词并不该放在一起用,可如今芒棘的模样真的就是这样,可清新脱俗,可妖娆多姿,每一次的打扮都显出一份不同的韵味。

正如今日,穿着华美衣袍的她给人感觉高贵典雅,脱去华服,那身淡鹅黄的短褂又俏皮可爱。

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芒棘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原本的长相开始显映在了这副皮囊之上。好在闻人芒棘只是及笄之年,正所谓女大十八变,她的变化让人惊艳,却没引起别的怀疑。

芒棘妖异的笑了笑,“这一次,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再见。”

颜晋楚侧首看着芒棘,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想把她的模样更多的刻画在脑海之中。

为何,自己在墨江多年,曾经从未注意过神暝宫有芒棘这个人?若她还不是神暝宫主,是不是让她当自己的离王妃就会容易许多?

往事随风不可追,为过去遗憾没有意义,只要想着将来,怎样才可以把天下,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最主要的是——

把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待芒棘想到要回去看看晚宴进行得如何时,晚宴已经差不多收场了。只是闻人逐依旧在老位置应付着最后要来敬一杯的前辈们。

说句不是人的话,芒棘真是满意,那些跟着她的尾巴让画汝去解决并不难,但若是闻人逐亲自跟出来看看,就不是画汝能够应付的了,如今看闻人逐在这里分身乏术,就能确定闻人逐并没有偷偷跟着她。

芒棘一笑,对回来时就又跟着她的画汝说道:“就让三哥应付着吧,今天好累,我要洗澡睡觉。”

画汝看着被众人以不同理由灌酒的闻人逐,最后淡定的回答道:“是。”

走出宴厅,芒棘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都回来,很应该去跟其他门派打个招呼,她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是不是太拽了一点。“画汝,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回去陪那些人喝几杯意思意思?”

画汝专心跟着芒棘,语气都没有一点点起伏,“应不应该并不是属下能说的。只是宫主累了,我已命人给宫主准备好了洗澡水。”

芒棘看了看身边的画汝,还说无权决定她应不应该,那么后半句是啥意思咯?不等于在说,洗澡水都帮你准备好了,你还是应该去洗澡睡觉的。啧啧啧,其实画汝这个护卫当的贼霸道的勒。

好吧。的确去陪酒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她今天露这么一手,闪瞎众人眼,她还是有资本拽一点的,不是吗?

回到寝殿,看到层层纱幔之外还真的已经有一大桶洗澡水放在那里时,芒棘还真愣了一下,之前画汝说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她还以为画汝随便说说的,又没离开过她身边怎么准备哦,没想到还真准备好了。

芒棘估摸,是不是画汝在引开尾巴的时候准备已经帮她把洗澡水准备好了。

“画汝,你也早点休息吧。”

画汝淡定的声音清脆,“是。”说完就转身离开。

自从芒棘的内功像内热一般发出来后,画汝对芒棘的安全就放心很多,而且她也没想着再藏在某个角落偷偷关注芒棘,因为芒棘一定会发现。

最主要,有一次画汝和芒棘动了回手——当时芒棘是以让画汝指教指教为名义。结果差一点点画汝就败了,自此以后,画汝对自己的定位一下子从贴身女护卫下降到了负责听命令的小丫鬟。

画汝一走,芒棘把梳妆台上的铜镜这对洗澡桶,随后宽衣解带,哗啦一下跳进浴桶之中。

进入水中后,她冒出脑袋对着铜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慌又渐渐袭来。别人能以为她是女大十八变,但是她自己却真实的感觉到自己长相的变化。

会有如此变化,是因为她自己真正的长相开始印刻在闻人芒棘身上。这一点是闻人逐告诉她的,可这样她就越发有些害怕,因为她觉得如今铜镜中的自己竟如此陌生。

为什么陌生?因为她不认识此刻的自己,最初穿越而过来,有过一次这样的恐慌,因为她只能记得自己穿越前一些零散的事情,比如她自己的习惯,她自己的喜好,她有一个快结婚的男友叫林峰,可若是更深入一点,她却连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

如今看来,她不记得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她的父母是怎样的人?她有没有朋友?她有没有兄弟姐妹?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穿越的?她看过小说,看过电视剧,她觉得没有平白无故的穿越。

可她真的就是这么平白无故。她只记得她在睡觉,和林峰一起睡着觉,醒过来后,她已经在这里。

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她问过闻人逐,结果闻人逐表示他也不知道。毕竟他所能知道的都是闻人守正提过的,而闻人守正没说过的,他无法知道。

“谜团!谜团……又是谜团!到底要怎么才能解开。”芒棘哀叹着低声嘶吼,一抬手,水花顺着她手的方向击倒了梳妆台上的铜镜。

芒棘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浴桶之中。

突然,隔着水面,隔着重重纱帐,芒棘听到自己的床榻那边有异样的声音传来。

她眉头一皱,“谁?”

静静等待,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也没有再传去别的声音。

芒棘犹疑的向重重纱帐看去,纱帐确有微微的颤动,但看模样只是被风吹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