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暮微微挑眉，问道：“七皇子为何选他，有何见解呢？”孟岑微微低头，唇角笑容纯真，衣袖掩面轻咳一声，道：“凤九阁下看起来分外神秘，或许还有常人所难及之处。”
“七皇子眼光独到，不如打个赌，如何？”白千暮眸光寒冽，夹杂着些许戏谑。
孟岑眉宇微微蹙起，他看不透这个昭王，他就像是隐匿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人深感不安。
“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王爷跟我打赌会吃亏的。”孟岑有些无奈的回答道，白千暮淡淡道：“无碍，我们不赌那些俗物，若是七皇子输了，便为本王弹奏一曲广陵散好了；若是本王输了，便把那把周屏羡题词作画的桃花扇给你好了。”
孟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知道他有广陵散曲谱的人不多，也极少人有这个兴趣知道。
不过这个赌约也算的上是公平的，都是两位名士的作品，都堪称千古绝唱，再无第二，赌了也无伤大雅，毕竟这个战乱迭起、各方争霸的时代以武为尊，再珍贵的作品，也没有那么被看重。
孟岑有些迟疑的答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相思依旧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夙鸢，她在等，等她的决断。
夙鸢微微点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侧颜苍白而冷漠。
“好。”低哑冰冷的声音传入方积耳中，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戾气，透着点点蔑视。
“来人，将桐花台空出来。”皇帝一声令下，所有的舞姬迅速有序的从桐花台上退出，偌大的台子空旷一片。
相思手心湿腻，却分外冰凉，胸腔内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
她知道自己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心里不怕说的是假话，但是她更相信世子，年少相伴至今，虽然此前诸般苦难，但是今日不同往昔，想要翻身，此战必要获胜！
“阁下请。”声音刚落，一道暗紫色的残影划过天际，相思利落翻身，手掌间的狂暴之意瞬间深入骨髓，蔓延至全身各处，让她原本刚刚才愈合的伤口刺痛不已，刹那间白了脸色。
在半空之中，俯视着整个大殿，黑色的身影几乎和夜色相容，在冰冷的月光之下，更加显得迷蒙不清。
方积也不恼，阔步走向台上，在他看来就算是先声夺人又能怎样，一个小毛孩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点到即止就好。”皇帝出声道，毕竟一个是他的得力爱将，另一个则是神秘冷傲的隐世高手，两败俱伤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看着坐在玄灵冰鸟身上的凤九，方积的眼底只是略略有些光亮闪过，早前就听说凤九的召唤兽是紫幽神鸟，到底是百闻不如一见，但眼底的色彩依旧是骄狂不已，道：“没想到凤九阁下竟然一开始就用上召唤兽了。”
话语讽刺，但是相思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激怒的，这些年陪伴在夙鸢身边的时候，比这更难听的话都听过，方积虽然是带兵多年，但是也是时代习武的家族里出来的，也做不到多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