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随韩虚白进了药房。霓裳在门外树荫下吐了吐舌头,只觉得这里怎么人人都把自己姑娘不当主子,心里很是愤懑。r
韩虚白的药房里很是雅致清静,满屋子的草药味弥漫着,各味草药和种子都分门别类在小格子里放好。r
“不知郡王妃是否闻的惯这草药味。”r
若兮笑道,“我自幼也对医术颇有兴趣,比起胭脂香粉,还是更喜欢植物的味道,至于这些草药,那就是死去植物的气味了,每次闻起来,好像都能从里面闻到它们的一生,也萌芽过,也烂漫过,而后死去了。所以,怎么会闻不惯呢。若兮不敢班门弄斧,只是愿意向先生学习。”r
韩虚白看着她,也笑了,“不敢当什么先生不先生,我不过是个小小医士罢了……郡王妃直接喊我虚白便可,不然……郡王妃比我恐怕要小上两三岁,叫我虚白哥哥,我倒也不吃亏。”r
若兮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虚白哥哥,这四个字落在心上好像凿下了小小的坑来,“你倒是胆子不小,不怕我唤你哥哥折损了你的寿。”r
“我的寿,本来也就是多余赚来的,还怕什么折不折寿。”韩虚白的眼底掠过一丝怅惘。r
这王府里的男子,终究没有人,是快乐的。r
她从韩虚白的身上感觉到莫名其妙的亲切,让她也与他生分不起来。难道,也是因为他救过她的命吗?r
“那,你也不要喊我什么郡王妃,若你不敢直唤若兮,便叫林姑娘就是。”r
“若兮……好好对郡王,他的心,其实很苦。”r
一声若兮,反倒让若兮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喊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r
“恐怕你的心,也一样的苦。”r
“我知宁郡王爱上的人,一定不会是庸脂俗粉,现在虚白见过了,也明白了。我只希望,这府里,不会改变你。”r
“人会不会变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府里是什么样,我自己是什么样,只是为什么你会把自己圈在这里?”r
“天地之间也不过是更大的牢笼而已。你现在飞进来了,我也有伴了。不说玩笑了,我的命是娘娘救的,一旦你欠了他人,自己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