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意她,所以我更在意我看到的一切。我一次次看到的东西,让我没有办法信任她了,如果你想尽自己对若兮的衷心,那就好好看着她,不要做出什么让王府丢人的事情。”沈禹初说完甩开衣袂,便离开了。r
兰舟望着关上的大门,眼睛里有些空荡荡,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r
“禹初……最近朝廷里风言风语传得很多,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r
“请陛下明示。”r
“周锡铭的事情,内探团可是找出了不少可疑之处,他家与前朝本有瓜葛,现在连皇商们都说他私通外族,勾结边关大员。而林仁合却与他分外交好,在朝政上多有偏袒,你说,我是该留意,还是该听之任之呢?”r
“陛下秉公调查便是了。”r
“秉公?那我可怕伤了你的心,谁人不知,你宠爱林仁合的独女胜过一切?”r
“女人如衣服这句话,皇帝应当比禹初更清楚。宠爱不宠爱也就是一时之事。”r
“眼下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都是几派人相互恰来恰去,可是全都牵涉到你宁王府,让朕,很是抹不开面子。”皇帝阴沉沉地盯着他。r
“岂有因家事耽误国事?陛下只管维系朝政,不必在意禹初的私事。”r
“我倒希望,真的,只是私事而已。”r
这话里有话,禹初当然心知肚明。r
那意思,便是如有人造反,私通外寇,那么宁王府之罪,就是首当其冲。r
当他走出勤政殿的时候,却是为祥瑜感到难过。r
她不过是自己亲哥哥的一粒棋子,用来牵制自己罢了。r
就像是风向标,昭显着自己的一举一动。r
其实,兰舟的话,何尝没有错,他多么愿意去相信若兮,可是眼见的一切,和若兮永远不服软不解释的暧昧态度,让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待她如初。r
况且,眼看政治局面又风起云涌,这些女人,每一个的背后,都是一个不一样的未来。r
原本,他最想远离这一切,却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一切,终究,要活在步步为营里。r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若兮,纵然他那样对她,终究不能让她的家人无谓牺牲。r
很久没有去看母亲了,当他推开门,母亲坐在小院里,给鲤鱼喂食,仿佛是在等着他一般。r
姜氏挥手让淡然下去,“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r
“母后明鉴。”r
“以前我从不说你,因为只有你经过了,才会明白。活在皇室里的人,是永远看不到真相的,或者像你娘我,看透了,却不能说透,苟且度日。女人家往往没有远见,会害了自己的夫君。周雨薇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爱你的心是真,可是做的事情却最愚蠢。但你,又不可疏远她,因为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年少轻狂,罪有应得。”r
沈禹初沉默了,虽然母亲足不出户,可是天下事,似乎都在她的眼中。r
没错,年少轻狂,春去秋来多少悠悠岁月,他都在躲避这个世界,却忘了,他生下来就注定躲不开宫闱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