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回头瞪了兰舟一眼:“你这个人,什么时候能光明磊落些,尽想些歪门邪道。”r
“霓裳。”若兮嗔她一句,方才闭了嘴。r
霓裳与兰舟还是亲近不起来,两人一起拎着采购的东西一起进了储藏间。r
若兮长长舒了口气,本以为嫁作人妇,此生的跌宕都当被抚平,少年马上游的往事都只能成为回忆。可是,为什么,反而,更加汹涌澎湃呢?r
韩虚白显然也是深不可测的人,可是,是敌是友,若兮并没有把握。r
但她愿意相信他,就算他是有什么深谋远虑的打算,那又如何,如果他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那么自己何尝不能利用他呢。r
这样一想,反觉心惊。怎么,这才多久,她所想的,也不过是利用二字了呢。r
恐怕,三夫人除掉崔氏,与其说是为了门风不如说也是为了自己吧。r
那么以后,在禹初的妻妾里,在他名正言顺的正妃眼里,自己,是否也是应当被除掉的一颗眼中钉?r
懒懒地提不起精神,从袖口里摸出了韩虚白给她的茶来。r
想了想,自己取了水,冲泡出来。r
怡人香气缭绕周遭,是那种轻轻的,淡淡的,不留痕迹的香味,让人心平气和,凝神屏息。r
“吱呀”一声门响,沈禹初推门而入,眉宇间似乎有一缕转瞬即逝的阴影,在目光相对的瞬间,飘然远逝。r
若兮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从哪里来?”r
“有事进宫了一趟。”沈禹初答道,而后走过来,弯下腰,轻轻拥住了端坐着的若兮。r
若兮的手顿了一下,放下了杯子,本只是随口一问,却问出了自己的烦恼来。r
禹初见她有些沉默,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庞:“怎么了?”r
若兮摇摇头:“没,没什么。进宫累了吧,来,喝茶。”r
沈禹初松开了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r
若兮倾过茶壶,缓缓将清澈茶水倒入了茶杯里,还有桂花的花瓣漂浮在茶杯里,仿佛不可言说的心事。r
连沈禹初也感受到了这沉默的不同寻常,可是,却说不出究竟哪里有了问题。r
若兮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茶水一样,一点点充满了泪水,此生最恨男人的欺骗,可是,它分明就在眼前,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谎言就从自己最爱的男人嘴里,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