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你理智些!”沈禹初用力推开了她,站起了身,“如果是这些日子禹初让你有什么误会,禹初道歉。以后,还是互不往来吧。我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
“理智?!”崔氏忽而面色一沉,眼光转为凌厉:“昨天晚上你那样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理智!”r
沈禹初看着她,那一张无限娇媚的脸,那一头散乱的长发,似乎这一刻才看出她的初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r
他正要走,却听崔氏一声冷笑:“你不怕我去告诉王爷你玷污王妃吗?”r
沈禹初也同样还她一声冷笑:“玷污王妃?你以为那样你还能活命么?我本就是个局外人,父王宠不宠我,都没有什么差别。我也不想承袭什么爵位,为朝廷做什么贡献。我还是一样过我的日子,可是你以为,你还能一样做你的王妃么?”r
那声音,冷漠如冰,坚硬似铁,似乎是对待一个乞讨怜悯的陌路人。r
崔氏的心里咯噔了一声,知道一切都没有用了。r
只得愤恨地咬了咬牙:“算你狠。一个浪荡子,现在也要给自己立牌坊么?”r
沈禹初却已不想再与她多说些什么,也没有再回头多看她一眼,转身便走开了。r
徒留崔氏,瘫坐在芦苇荡里,哭笑不得。r
然而,她以为没有人看见的这一切,却都落进了一双眼睛里。r
不是旁人,正是被若兮遣来迎沈禹初的兰舟。r
只是,她默默转了身,只做与沈禹初相互错过,什么也没有说。r
沈禹初的心里还悬着一块石头,每每面对若兮,总觉过意不去,若是她知道崔氏的心思,不知又该如何呢。r
他知道若兮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当初能放弃长安成全他与沁竹,今日恐怕也未必做不出来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r
只是若兮却丝毫没有觉察禹初神色上的异常,只因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为姜氏准备膳食和草药上,一点儿也不敢懈怠。r
整日里光是尝食物,就已经全然没有胃口了。r
韩虚白有时路过厨房,见若兮正一样一样尝着要呈给姜氏的饭菜,想说些什么,却又作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