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郭巧巧被打死了!”
苏仙儿怒气冲冲,踢翻椅子跳起来,拔出腰刀高喊:“大胆毛贼,竟敢杀官造反,锦衣卫在此,所有疑犯都给我趴在地下,听候处置,胆敢顽抗,就地正法!”
她一边喊着,一边冲向柜台,照着行凶的厨子挥刀就砍。
那厨子一听是锦衣卫,当时就吓傻了,知道自己闯了祸,慌忙扔了炒勺,趴在地上咚咚磕头:“官爷饶命啊,我糊涂,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啊,官爷……”
掌柜的见出了人命,也慌了手脚,吓得浑身哆嗦,瘫坐一团,他跪爬到苏仙儿面前,涕泪横流,不断地以头触地,哀声求饶:“官爷开恩啊,我们都是守法的良民,绝不敢杀官造反,官爷饶命啊……”
苏仙儿抖开锁链,立时把掌柜和厨子铐住,用刀背劈头盖脸地敲打着二人,嘴里不停地骂着:“混账东西,你们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哼,杀官造反,株连九族,你们的老婆孩子都得跟着挨刀,看你们还敢逞强!”
杨大宝和夏如烟听说郭巧巧被人打死了,也吃惊不小,也连忙奔了过来。
夏如烟喊道:“大宝,快去看看小郭怎么了,还有气没?”
杨大宝见郭巧巧双手抱头,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连忙跑过去,拍着她的屁股叫嚷:“小郭美女,你死了吗?”
郭巧巧呻吟一声,抬起脸骂道:“混蛋,你才死了呢!哎呦,快给我揉揉脑袋,疼死我了……”
杨大宝一把将她抱起来,伸手在她脑袋上胡乱揉弄起来。
郭巧巧小脸涨得通红,尖叫着抡起巴掌向杨大宝掴去:“滚开,你敢占我便宜……”
杨大宝连忙丢开她,躲避她的巴掌。
郭巧巧“咕咚”一下被丢翻在地上,屁股差点被摔成两半,她又羞又恼,咬牙切齿地嘶嚎着:“杨大宝,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哎呦,疼死我了……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她双手抱头,呜呜哭了起来。
夏如烟见郭巧巧并无大碍,便转身怒视着掌柜和厨子,厉声吼道:“把杀官造反的恶贼,给我带过来!”
苏仙儿把手中锁链一拽,用刀背狠敲着掌柜和厨子的后背,喝道:“给夏大人磕头,听候判决!”
两个人趴在夏如烟面前捣蒜般地磕头求饶:“大人啊,打死我们也不敢杀官造反啊,念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我们的银子不要了,统统给你们,求大人饶命啊……”
夏如烟啪啪地拍着桌子,横眉立目地大吼着:“大胆刁民,杀官造反,事实俱在,还敢抵赖吗?哼,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们的一家老小待会儿都得拘来一起交由官府斩首,用不着你们操心了……”
掌柜的嚎啕大哭:“天地良心啊,我们都是大明的良民,决不敢造反啊……”
苏仙儿厌烦地皱起眉,抬腿踢了掌柜的一脚:“哭!哭能减轻你的罪行吗,你刚才杀官的能耐呢?”
夏如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冷着脸说:“我量你们也没造反的胆量,快说,你们背后的主使是谁,还有几个同伙?快老实交代!苏仙儿,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店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抓起来,他们都有同犯嫌疑,本官要一并审问。哼,就凭我堂堂锦衣千户,我就不信,抓不到他们的幕后黑手……”
苏仙儿立刻跳起来,说:“对,小姐英明,他们肯定有同伙,差点叫他们漏网了,我马上就去抓他们。”
她拔出腰刀在店里风风火火地搜捕起来,如今,这一闹腾店里所有的食客早都吓跑了,连店里的跑堂的都畏罪躲起来了。
此刻,只有角落里的一个中年老道,还在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好像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苏仙儿见状大叫:“小姐,这里有个同伙,他娘的还喝酒呢,看我怎么收拾他。”她哇哇大叫着,向老道冲了过去。
掌柜的遭此劫难,痛不欲生,不住地仰天哀嚎:“老天爷,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厨子也急了,他瞪着惊慌的双眼嚷道:“你们办案不公,草菅人命,我们不服。我们根本没有杀官,我是见她抢店里的银子,才激于义愤,失手打了她,是她施暴在先……”他用手一指郭巧巧。
郭巧巧闻言大怒:“混蛋,是你们要造反,还敢诬陷好人,臭贼,我跟你拼了……”她恼羞成怒,挥起绣春刀,冲厨子的脑袋砍了下去。
就听“当!”的一声,郭巧巧的绣春刀竟被一根筷子击脱出手。
在人们愣神的刹那间,就见那个老道身形一晃,眼花缭乱间,杨大宝和三个锦衣卫女官瞬间被点了穴道,定在那里动不了了。
那老道目露凶光,向尚未反应过来的掌柜和厨子说道:“你们别怕,这几个人都不是好人,留着也是祸害,快拿绳子来,把他们都勒死,然后你们找地方将他们挖坑埋了,或者做人肉包子也行,总之要手脚干净些,不可留下痕迹,免得官府追查!”
杨大宝闻言,心中大骂:“奶奶的,这王八蛋原来更猛,根本不讲道理,上来就要谋害性命,唉!我怎么遇到的人都是这种货色呢?”
他向那老道嚷道:“我说牛鼻子,有话好好说,你不是官府,要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千万别胡来……”
老道瞪起三角眼,恶狠狠地骂道:“哼,老子干的就是没本的买卖,近日,我总感觉有锦衣卫的恶狗在盯梢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老子先下手为强,我现在就送你回老家……”说着,他伸出虎爪,呼地向杨大宝的心窝击去,嘴里吼着:“狗崽子,早点托生去吧……”
杨大宝心中大急,却又躲不开,除了闭眼等死,别无他法。
老道用了十成功力,“黑虎掏心”猛击杨大宝的心窝。
“砰!”的一声,杨大宝心口一痛,“啊……”地惨叫着,仰面摔倒。
“啊!”老道同时也是一声惨叫,他的腕骨竟喀的一下断了。
原来,杨大宝吃下大力神仙丸后,已经具备了上百年的功力,那老道顶多也就三十年的功力,二人内力相差太远,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刚才杨大宝被点穴道之后,运转几个周天功便轻易冲开了穴道。当老道施出致命一击的时候,杨大宝体内神功发出反弹之力,竟将老道的腕骨震断了。
杨大宝并无大伤,不过因为对阵经验不足,被打到在地而已。随即,他一骨碌爬起来,怒道:“奶奶的,你敢向老子下黑手,看老子不活劈了你!”他张着两手,怒气冲冲地向老道扑去。
“哎呀!他娘的,真是活见鬼了!”老道也是极端狡猾之辈,他一击未果之后,立刻明白自己不是对手,他无心恋战,一个箭步窜出门外,跑的比兔子还快,转眼没了踪影。
杨大宝追出门外,见那老道早跑的没影了,嘴里骂道:“奶奶的,跑了。哼,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就他娘地这操行,也敢嘚瑟着害人?”
他走进店内,见掌柜和厨子依然瘫坐在地上哭嚎,便皱了眉头说:“哭什么丧,你们赶紧逃命去吧,别叫她们再看见你们。”
掌柜和厨子不明所以,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大宝吼道:“还不快跑,难道还没被她们修理够吗?”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谢恩,撒腿便跑。
杨大宝忽然伸手揪住掌柜的,说:“先等等,把你的袍子脱下来,老子先借用一下。”
原来杨大宝被秃子骗去衣服和行李之后,一直穿着短衣短裤,很是不爽,他便看上了掌柜的那身半新的长袍。
掌柜的不敢怠慢,慌忙脱下长袍交给杨大宝,然后与厨子一起,如逢大赦般,抱了那坛银子撒丫子跑了。
杨大宝穿起长袍,见夏如烟三人摆着夸张的造型,仍然定在那里,便走过去,奚落道:“三位美女在练什么功夫啊,好玩吗?”
三人嘴不能说,身不能动,但那目光里却充满了愤怒。
杨大宝走到她们跟前,伸手在她们身上胡乱戳戳点点了一阵,摇着头,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说:“不好意思,我认不清穴位,不会解穴,没办法,你们在这里先练着,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告辞!”他说完,幸灾乐祸地一抱拳,转身跨出店门,就想溜之大吉。
这时,店外街道上,几名锦衣卫缇骑正在跃马飞驰。
杨大宝刚窜出店外,见到缇骑,心中惊慌,连忙又躲回店内。
缇骑中一名百户见状喝道:“是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窥探,给我押过来!”
几名缇骑翻身下马,向店内扑来。一进店内,见到夏如烟三人的样子,立刻惊呼起来:“朱大人,不好了,夏小姐在这里,好像被那小子给制住了!”
姓朱的百户奔进店来,嘴里喊着:“快抓住那小子,解救夏小姐!”
几名缇骑冲上去把杨大宝死死按住。
朱百户迅速将夏如烟三人的穴道解开,立刻跪伏在地上请罪:“卑职来迟一步,让夏大人受惊了,请大人处分!”
夏如烟活动一下筋骨,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本官福大命大造化大,就这几个毛贼,本官还没放在眼里。恕你们无罪,都滚起来吧!”
苏仙儿和郭巧巧一获自由,立刻张牙舞爪地扑向杨大宝,手脚并用,一边向他身上招呼,一边叫嚷着:“你这混蛋,敢玩我们,去死吧!”“哼,刚才你在我们身上又摸又拍,占尽了便宜,还想逃跑,气死我啦!把鞭子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郭巧巧抢过一名缇骑的马鞭,劈头盖脸向杨大宝身上抽去,苏仙儿也拳打脚踢,在旁助阵。
杨大宝叫嚷着:“两位美女别误会,我没想跑,我刚才是出去找人来帮你们解穴的,你看,这哥几个就是我找来的,你们得救了,应该感激我才是……”
“混蛋!无耻!明明想看我们的笑话,还装好人,看我们怎么感激你……”
杨大宝见郭巧巧挥着鞭子抽来,连忙用力挣脱缇骑,在地上打个滚,躲开皮鞭,在店内围着桌子跑起来。
“捉住他,给我截住!”郭巧巧指挥着几名缇骑,在店内围堵追逐杨大宝,碰的桌倒椅翻,场面混乱。
夏如烟叱道:“胡闹,都给我好好呆着!”
几个人闻声立刻停了下来。郭巧巧指着杨大宝说:“小姐,他刚才那样糟蹋你,难道能让他不受惩罚,拍屁股跑了不成?”
杨大宝辩解着:“我怎么糟蹋夏小姐啦?小郭说的不对,我是在为你们解穴,怎么会糟蹋你们呢?夏小姐给我做主啊!”
夏如烟是个要脸儿的人,最怕自己的光辉形象在下属面前受到玷污,听郭巧巧这样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小郭,你住口!”她用手指着杨大宝,问:“你刚才想丢下本官不管,独自开溜,是不是?”
杨大宝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咧着嘴说:“天地良心,有你们三个这么漂亮的大美女陪着,我怎么会跑呢!我真的是去找人来救你们的。”
夏如烟不耐烦的挥了下手:“行了行了,我可告诉你,如果你真敢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你信不信?”
杨大宝连连点头:“我信我信,夏美女金口玉言,说一不二,谁敢不听你的话呢。放心吧,我决不会跑,我还想帮小姐揉揉狗腿,捶捶后背,好好伺候小姐呢?”
夏如烟杏眼一瞪:“一边呆着去!”然后,他转身问朱百户:“你们这几天,有什么收获没有?”
朱百户连忙回道:“夏小姐,卑职有重大发现,正要向你禀报!”
